甄善眸光微顫,這段時間,他每次讓人幫忙帶話,都是這句。
簡簡單單,可其實他背后,卻托了一個又一個可信的人,幫忙照看她的生活。
明明身陷囹圄,卻還是時時刻刻都在擔心她。
這個男人啊!
‘可否麻煩你轉達總理先生,下次見到他,幫我告訴他,我會好好等他回來的。’
柏逸心口微澀,“好,我一定幫你把話帶到。”
‘多謝。’
“我除了幫你做這些小事,其他,也不知該怎么幫你了,”柏逸嘆息說道。
他雖是總理的孫子,但并未入政壇,與她一樣,只是個機甲師,就算有心想幫慕容歲調查,聯盟也不會讓他參與。
甄善搖頭,‘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這話是實話,他沒有虧欠他們什么,可自從慕容歲出事,他卻一直幫他們來回奔波,這份人情,是他們欠下了。
柏逸看著眼前自從知道愛人出事后,即使神色蒼白,滿心擔憂,卻不哭不鬧,安安靜靜的女孩子,眸中情緒有些復雜。
他很想告訴她,為她做任何事情,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只是這話,說出來,除了徒增她的煩惱,也沒什么。
“今天也沒什么事情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
“最近,院長看出你很疲乏,所以讓我告訴你,給你放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甄善默了默,知道他們是好意,點點頭,‘幫我跟趙院長說聲謝謝。’
柏逸笑了笑,“嗯,好。”
回到家后,甄善眉眼的柔弱不再,眸若冰雪,寒涼刺骨。
“缺兒,如何?”
“找到了,娘娘。”
“是慕容家?”
缺兒驚訝,“娘娘,您腫么知道?”
甄善揉揉自己的眉心,“再沒比慕容家更容不下他了。”
先前,有他在,她愿意當個簡單天真的女子,除了設計機甲,就是跟他在一起。
但不代表她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事。
在慕容歲被逮捕之后,表面上,甄善看著安安靜靜,只能不安地等著結果。
她每日精神都有些不好,好似是太過擔心他了,實際上,每晚,她都在研究這個案子,借著缺兒的掩護,到幾次案發現場和聯盟的檔案室,查看所有的情況。
帝星所有世家看著都有嫌疑,慕容家與往常無異,但查看了出境記錄,慕容烈在他們去藍星的那日,也出過帝星。
當然,這有可能是巧合,也不能證明什么。
可往前,甄善查看了慕容烈的其他行程,發現先前指認慕容歲的幾個議員所屬星球,他曾經都有去過。
雖說記錄上,他去過的星球不少,但有些巧合多了,就并非巧合了。
更重要,甄善黑入過慕容烈的智腦,太干凈了,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蟲族能進入藍星,甚至對帝星兩極出手,沒有內應,絕不可能。
而既然幕后之人企圖毀了慕容歲,計劃就不可能到此為止。
如今的情形確實是對他十分不利,但不足以真正讓他身敗名裂。
也或者,幕后黑手圖的是更大的目的,毀了慕容歲緊緊只是其中一環。
他們最初將火力全部對準他,也極有可能只是聲東擊西,迷惑聯盟,讓他們判斷錯的方向。
甄善不信他們之后沒有其他行動。
但,到底是否真是慕容家,甄善也不能百分百確定。
這些人,手腳處理得太干凈了。
倒也是,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將慕容歲逼到這般地步,讓聯盟頭疼至此。
因此,她只能讓缺兒秘密盯著各大世家的一舉一動。
果然,狐貍的尾巴還是藏不住了。
缺兒一向知道自家娘娘聰慧無雙,見她猜到搞事情的黑手,驚訝后也覺得理所當然了。
“娘娘,您還記得上次您跟上神轉世回慕容家時,那個找您麻煩的慕容三夫人嗎?”
“嗯,”甄善鳳眸微瞇,“繼續說。”
“她的兒子慕容才是帝星有名的紈绔,先前惹事受傷住院,最近出院了,而他一出院,就往文星跑。”
文星,聽著名字文雅,但那個星球,是娛樂產業還有咳,那種產業最為繁盛的地方。
結果又惹事了,在文星上,跟娛樂大鱷的兒子為了一個嫩模,打得上星網頭條,丟人丟到全星際上去了。
無法,慕容烈只能去給他收拾爛攤子,免得影響了慕容家的名聲。
那個花花公子一好,就亂跑亂來,誰都不奇怪,畢竟狗改不了吃屎嘛。
“可,娘娘,慕容才離開帝星時,沒什么問題,但他回來時,身上氣息有點奇怪。”
“奇怪?”
“是,”缺兒搓了搓手臂,有點惡寒道:“雖然非常微弱,但他肚子里的生命氣息,是蟲族。”
別說慕容才是個大男人,即使是個女人,懷上了蟲族,都聽詭異嚇人的。
甄善眸色一凝,“蟲族?”
“對,先前,缺兒在藍星,遇到過蟲族,不會感覺錯的。”
甄善神色微變,在現代,她看過星際小說,有作者天馬行空,寫到蟲族除了繁衍能力十分強大,還有非常可怕的寄生能力。
它們會將人類作為母體,吸盡他們的生命力,為它們繁衍后代。
說實在,當年讀到蟲族怎么寄生人類后代,即使走過尸山血海的娘娘,也有點覺得,額,惡心。
不好意思,她有輕微的密集恐懼癥。
但,來到這個星際時代,原身腦海中關于蟲族的介紹,它們確實擁有非常強大的繁衍能力,可,它們的繁衍,跟人類完全掛不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