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一次機甲大賽,她是機甲院派出的評委,而他是聯盟代表選手,在最后一賽中,他與世家那邊的選手撞了作品,還被反咬抄襲。
若非她巧妙幫他證明,他這一生的機甲之路,也就此毀了,還會連累到他爺爺。
那時,少女美得無暇,鳳眸清澈,神色平靜又無辜,但話語卻條理清晰,無比犀利,輕易就讓人啞口無言,幾句就使對方氣急敗壞地露出破綻。
那般耀眼,那般明媚,晃得他移不開眼,一顆心就此遺落。
只是,他似乎晚了,而她也連一絲機會都不愿意給他。
這次,若非他擅自做主,恐怕,她還不會愿意讓自己幫忙吧?
甄善搖頭,‘我雖是評委,但始終代表聯盟。’
柏逸低笑,有些黯然,“你就不能說是因為我嗎?”
‘你的機甲才能確實也出色,讓宵小耽誤,是整個星際的損失。’
柏逸搖搖頭,輕輕道,“你總是這樣。”
不給希望,讓他無望。
他明白她是不想耽誤自己,可有時,他真的希望,她就算利用也好,給他一點念想,即使那會更痛。
甄善看著他,‘這次,我明白你是想幫我,但,下次,不要了。’
他聲音微啞,“你是擔心他心有芥蒂嗎?”
甄善點點頭,又搖搖頭,‘你也好,他也好,在帝星的地位敏感,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成為別人攻擊的缺口。’
柏逸眸光微晃,笑了笑,“我明白,但也是我知道,慕容少將再氣,可他依舊是星際光明磊落的戰神,公私分明,不會因此,與我爺爺離心的。”
甄善淺紅優美的唇瓣染上點點笑意,‘嗯。’
柏逸見她一說到慕容歲,眸中盛滿月華清輝,心中酸澀。
但,也很不服氣,老男人,明明得到她的全心全意,卻完全不懂,端著一顆榆木腦袋,真是…
向來優雅溫潤的柏逸心中忍不住爆粗口。
若非尊重她,更明白慕容歲陪著她走過的那段暗無天日的時光,致使她眼中心中再容不得他人,若是他硬要介入其中,不過就是連朋友都做不成而已,柏逸怎么可能就會這么輕易放棄?
但還是,好嫉妒,好生氣,恨不得一拳砸過去,即使他打不過那個老男人。
不過,柏逸心中幽幽一笑,呵呵,他是知道自己無望的,可老男人也別想舒舒服服地抱得美人歸。
不先讓他憋出內傷,小爺他就不姓柏!
“小善,戲既然已經做了,不若逼真點?”
至少今日,他得爭取到,即使那是假的。
甄善看向他,想拒絕。
用他來刺激慕容歲,已經夠無良,何必再給他不必要的幻想?
虛假美好后,留下可能是終生的傷疤。
最重要,她不想慕容歲真的痛苦。
“你先別急著拒絕,我并非想做什么,只是中午,一起吃頓飯。”
柏逸覺得自己真的有點慘,平時除了工作必要,私底下,就連請她吃個飯,她都是淡淡地拒絕。
再次實名羨慕嫉妒那個老男人。
甄善扶額,無奈,‘你就知道,他會來機甲院?’
柏逸一笑,“我百分百確定,小善,就當同事聚餐,可好?”
甄善看向他,默了默,‘那,在機甲院的食堂吧。’
柏逸輕笑,“好。”
他從不知自己能為一個人卑微至此,可,痛著,依舊甘之如飴。
“慕容少將,您這是?”
趙院長見慕容歲氣勢洶洶地來到機甲院,嘴角微抽。
“視察工作。”
趙院長:“…”您真的確定不是來打人的嗎?
慕容歲不管他,徑直往甄善的實驗室走去。
“等等,小善她不在實驗室。”
慕容歲劍眉蹙起,淡淡地看向對方。
趙院長好笑,“她和小逸,還有幾個機甲師在測試新機甲。”
后面那句慕容歲沒聽到,腦海中只回放著“她和柏逸在一起”這句話。
一時,慕容歲周身氣息更冷了。
趙院長:“…”
這位一副媳婦被搶的兇神惡煞樣子是鬧哪樣?
“他們在哪兒?”
“…我帶您去吧,”趙院長默了默,還是說道。
只是他想著,若是這位到時要打自己徒弟,他這般老骨頭,能不能攔住?
“嗯。”
只是到了機甲室,慕容歲卻躊躇著沒進去,只站在門口,看著她和柏逸站在一起,兩人低聲地在說些什么。
明明他們之間神色淡然認真,全心工作的模樣,但慕容歲臉色就是不好,拳頭就沒松開過。
看得趙院長心驚膽戰,很是擔憂他真的沖過去直接打人。
但他也很無語,明明是之前,這位一直把人家小姑娘當女鵝養,誰知道他會禽獸地懷著那樣的心思?
不過,慕容歲也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他理智而克制,一個軍人的素養,他不會忘,正事上,他更加不會胡來。
因此,即便他心里再冒醋,也就只是站在門口,緊緊盯著甄善,沒有出聲,不去打擾她工作。
到了快晌午,甄善他們的工作終于告一段落了,只是他們出來時,慕容歲好似已經走了。
然,陪著慕容歲偷偷摸摸躲起來的趙院長心好累,看他小心翼翼地尾隨著他們去食堂的樣子,心更累。
說好的鐵血戰神呢?
您是視察工作呢?還是以公謀私?
但趙院長能怎么辦?人家是領導啊!
食堂,柏逸幫甄善打了飯,兩人坐在窗邊的位置。
柏逸輕輕一笑,“你注意到了嗎?”166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