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
這傻缺兒變聰明沒有,倒是不知何時進化成一個兇殘小孩了。
“謝寧。”
“謝寧是嗎?好,缺兒這就去…什么?”
缺兒卷著袖子卷到半路才反應過來,眼前一黑,有點想倒帶重來的趕腳。
“娘、娘娘,您說是誰?”缺兒哆嗦地問道。
它應該聽錯了,是吧,是吧!?
不,不對啊,缺兒驚悚地看著甄善的肚子。
“娘娘,您真的懷孕了?”
不可能啊!
娘娘的原身本來是壽命該完結的,只是因為她的到來,延長了生命,可這本就有些逆天改命,天道便會做出一些限制。
比如娘娘在這些小時空中,是絕不可能擁有自己的血脈。
甄善淡淡勾唇,眸中劃過一絲諷刺,“自然是假的。”
“啊?”缺兒更不解了,“娘娘,發生了什么事情了,你為何要假孕?”
娘娘上一次假孕還是無塵那一世,為了坑秦熠和甄欣,現在怎么這手段用在上神轉世身上了。
甄善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腹部,平靜地將它離開后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缺兒眼眶瞬間紅了,它就說娘娘怎么身上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上神轉世那個王八蛋,怎么能這么對娘娘?
不僅對娘娘下蠱毒,還這般糟蹋她,混蛋,王八蛋!
“娘娘,缺兒去幫您教訓他。”
就算拼著以后被往死里教訓,它這次也要把上神轉世摁在地上摩擦。
甄善眉眼染上一絲笑意,抬手,點了點它的眉心,“不用了,我親自來。”
缺兒抿了抿唇,“娘娘,沒有缺兒的神息,您用那假孕的藥,會損你這具身體的根本的。”
娘娘這般頻繁的害喜,根本就是因為那藥極其傷害身體所致的。
甄善幽幽一笑,“缺兒,這一世,真的好累,本宮掰著手指頭都在計算著什么時候能結束。”
若是她的本體,無心便不累,偏偏來到這些小世界,她用了原身的身體,也繼承了她的感情。
無論面對自己的父皇,還是郎宇新,甚至是謝寧,她其實都做不到真正的灑脫和無所謂的。
不舍、愧疚、怨恨、厭惡各種情緒交雜,時時刻刻活在各種算計中,偏偏又看透身邊的殘酷冷血,好不容易有一絲溫暖光明,轉眼不是虛無的泡沫,就是被殘忍剝奪。
換作原身,早在謝寧折磨她的那一晚,就徹底崩潰了。
若是她不看得那么透的話,也許就不會那么累了。
缺兒眼眶一紅,“娘娘,對不起。”
“傻缺兒,你有什么錯?”
“若不是缺兒拉您來到這些小時空…”娘娘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甄善淡淡一笑,“如若非我愿,就算你強綁著我來,也沒用。”
缺兒低著頭,還是很愧疚。
“好了,你這一去就是大半年,漠北那邊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娘娘,漠北早在謝寧的控制中了。”
缺兒也不尊稱什么“上神轉世”了,直呼謝寧大名,它從未如此失禮,但這次,它是真的生氣和不滿了。
他怎么舍得如此磋磨娘娘呢?
活該單身無數年!
以后媳婦不要他才好,哼!
甄善眸色一凝,“怎么回事?”
“如今的漠北皇是謝寧一手扶持上去的,受制于他,當年謝寧能斬殺前任漠北皇,也是與他里應外合。”
“所以這次漠北鐵騎進犯中原,是謝寧的意思?”
“嗯,其實,先前漠北根本沒發生什么瘟疫,只不過是障眼法,邊境那邊,之前除了郎家軍,幾乎都是謝寧的勢力,京城又在謝寧的把持下,消息這才傳不到皇帝和您的耳中的。”
甄善忽而笑了,自嘲道:“謝寧總是說他小看了我,卻其實,一直都是我小看了他。”
“娘娘,也怪不得您的,這一世的謝寧身上有天地氣運,是天道最眷顧的人,缺兒原本無需去那么久,可就在從漠北出來,缺兒卻在沙漠迷失了方向,徘徊了好幾個月才走出去。”
甄善黛眉蹙起,“是天道阻礙你?”
“準確說,應該是天道不讓您妨礙謝寧。”
甄善諷刺勾唇,天道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娘娘,你別介意,這次,他開了掛的,不是您的問題。”
甄善清淡一笑,沒什么不甘心,“不,若是謝寧是個沒用的,天道怎么扶持,都沒用,先前,本宮輸得心服口服。”
只是謝寧不該謀算江山,還想謀劃她的心,若是直接殺了她,那誰都再也阻止不了他,他定能成為一代傳奇帝王。
然而,他太過貪心了。
缺兒抿了抿唇,“娘娘!”
“郎將軍的覆滅,和邊境的瘟疫,也是謝寧做的吧?”
“是,郎家軍會覆滅,是他早就策劃好的,至于瘟疫…”
“是不久前才決定的?”
“您怎么知道?”
甄善閉了閉眼,“他說,只要是本宮的意愿,他都會辦到,本宮不想他做皇帝,那他就不做,呵,這手文字游戲玩得可真好啊。”
“可是,就算謝寧策劃了邊關大亂,讓晉國反對您的流言四起,但只要退了漠北的軍隊,也沒什么理由起兵謀反吧?”
“這有何難?只要在他離開后,命人慫恿那些皇子逼宮,他不就可以借著救我的名義,出兵了嗎?”
“那他就不怕傷到您嗎?”
“他向來自負,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算計之中,一定覺得派了足夠多的人保護本宮,我不會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