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睡吧。”
“嗯,晚安。”
“…晚安。”
謝太尉表示小丫頭態度變好了,他十分不習慣。
估計是被虐狠了吧。
謝寧惡寒地抓起自己的被子,轉過身。
月光落下,他沒什么睡意。
想問什么?
問她到底是誰?
可這問題他先前也問過了,再問,其實也沒什么意義了。
如今在這個地方,她到底是不是嫡長公主,也暫時不重要了。
隔天開始,甄善跟樓家老夫妻說他們要去采藥,午間不用等他們吃飯了。
先前,甄善告訴他們,她跟謝寧家里去世的長輩是開醫館的,因此,樓家老夫妻也沒懷疑什么,只囑咐他們小心,早些回來。
只是,兩人出師有些不利,剛到山里就遇到了猛獸。
甄善心中默默嫌棄了某鬼畜不僅招人嫌,還招禽獸討厭。
但她還是摘下一片葉子,吹出一段旋律,斥退它們。
可詭異的是,那些猛獸不僅不退,還更加瘋狂地朝他們攻擊。
謝寧拔劍劈掉一只野豬,帶著甄善躍上一顆大樹。
“怎么回事?”
甄善搖搖頭,“不知道。”
“娘娘,您看周圍的桃樹。”
甄善四周環顧,“原來如此。”
“什么?”謝寧不解。
“四周的桃樹。”
“不就幾株桃樹嗎?不對,那些桃樹生長的位置有些奇怪。”
“桃樹對很多奇人來說,可是大寶貝,在布陣上,很多陣法師都用桃林來布置成非常精妙的陣法,顯然這里的桃樹天然形成了幻陣,才導致了這些野獸發狂。”
“若是如此,怎么村里的人無人知道?”
“你看那,有一顆桃樹倒了,應該是不久前一些猛禽廝殺時,撞倒的,這才陰差陽錯地形成了幻陣,正好,此時是桃花盛開的時節,陣法的力量才被增大,現在我們也被困在陣法里,想出去,就得先破陣,否則早晚我們也跟那群畜生一樣,神志不清,困死在這。”
“陣法還算簡單,破陣的話,只需砍掉剛好位于陣法中心的桃樹就可以。”
甄善白了他一眼,“說的倒是簡單,你看下面那些猛獸,怎么過去?”
“殺過去!”
甄善:“…”
野蠻鬼畜。
“不然,你有什么好辦法?”
“沒有。”
謝寧薄唇抽了抽,沒有她那一臉嫌棄的表情是個怎么回事?
更可怕的是,他詭異的竟然習慣了,心中連火氣都難以起了。
什么鬼?
謝寧覺得可能毒發也會影響了智力。
甄善不知道旁邊某鬼畜內心那糾結的想法,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荷包。
“這是什么?”
“迷藥,不過這些野獸現在處于狂亂的狀態,可能作用效果不大,”甄善邊將迷藥撒出去,邊說道。
“總比沒有的好,”謝寧看了看她,神色淡淡,“你先在這大樹上躲著,別去拖我的后腿。”
甄善看向他。
謝寧嗤笑,冷諷道:“別自作多情,你死了對我沒好處。”
“師父,那你也千萬別死,”甄善嚴肅地說道。
謝寧挑眉,高傲道:“憑這些畜生就想殺我?”
“嗯,你加油,你死了,我的一百萬兩可怎么辦?”
謝寧臉色黑成鍋底,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躍了下去,提起劍,狠狠地劈向朝他撲來的惡狼,似乎將它當成某人在劈。
甄善黛眉微挑,悠悠地站在樹上,淡定地看他打怪。
缺兒:“…”
娘娘可真是越來越壞了呀。
只是,謝寧沒了內力,體力終究有限。
在他被野獸抓出幾道見骨傷痕時,甄善才吩咐缺兒去將陣中心的桃樹破壞掉。
哦,娘娘剛剛才想起這個辦法。
絕不是故意要看謝鬼畜被野獸咬的,讓他先前放狗咬她的。
謝寧見陣中心的桃樹倒下,瞳孔微縮,看向站在樹上的女孩。
只是,他沒時間再多想些什么,雖然幻陣破了,但不代表那些野獸就不攻擊他。
甄善躍下大樹,從懷里拿出幾根琴弦,一頭固定在大樹上,將琴弦交給缺兒。
“去固定在那邊的大樹上。”
“是,娘娘。”
甄善揮揮手,“師父,這邊。”
謝寧眸光掃了一眼在日光下反射出寒光的琴弦,足尖一點,避開琴弦,躍到她這邊。
而那些野獸因為發狠地追過來,要么被琴弦切割而死,要么纏住,被謝寧補刀。
突然,后方一頭野狼兇狠地撲向謝寧,甄善眸光一寒,手上匕首飛了出去,扎進野狼的眼中。
在缺兒的配合下,甄善躍到野狼背上,用琴弦套住它的脖子,狠狠將它絞死。
謝寧劈了最后一只野獸后,收劍過去扶起甄善,“這里不能久留,我們快走。”
甄善點頭。
兩人趕緊離開了那處山谷,在距離夠遠,不會再因那邊血腥太重而引起其他野獸追趕后,才停了下來。
謝寧胸前和雙手雙腳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他臉色蒼白得厲害,剛養了傷,又再次重創。
自從他成為護龍衛首領后,就再未如此狼狽過。
這丫頭,還真是他的克星。
甄善走了過去,“師父,你又快掛了。”
謝寧薄唇微抽,“你不氣我就全身不舒服是嗎?”
甄善誠實地點點頭。
謝寧:“…”
他突然笑了,“你這丫頭,一點都不可愛。”
“我覺得被師父你認為可愛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謝寧靠在大石頭上,笑了笑,眸色卻很幽深,“可能吧。”
“你撐著點,我去河邊弄點水,給你清洗一下傷口、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