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殿 朔月看著與他們宮殿格格不入,周身似有光華凝聚,清冷出塵的白色法袍女子,他只要站在那,血靈就如同遇到天敵,皆躲得遠遠的。
真是干凈得令人不喜啊!
他紫眸一瞇,笑吟吟上前,“霍爾圣女,歡迎。”
霍爾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抬步踏入殘雪殿中。
朔月勾唇,邪肆一笑,也不生氣。
這位霍爾圣女看他不順眼,難道他就看他順眼了。
他這個象棋軍團的首領,人人懼怕,卻不包括霍爾。
強者為尊,那位霍爾圣女有實力無視他。
她的寢殿比起以往更加凄清沒人氣了,霍爾眸中浮起痛色。
“喵!”
霍爾一怔,低頭,這小家伙還陪著她嗎?
他彎腰,將白色雪球抱起來,輕揉它的脖子。
缺兒蹭了蹭他的手,看著上神轉世如今滿身寂寥的樣子,心中也不好受。
他和娘娘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彼此折磨自己呢?
明明都有情!
霍爾緩步走了進去,見她站在窗邊,手上捏著一朵紅色薔薇,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容貌依舊美麗無雙,臉色卻雪白得近乎透明,沒有一絲生氣,宛若一尊精致無暇的冰雪雕像。
霍爾心口越發痛,低低地喚了一聲,“貝爾。”
甄善指尖微顫,轉眸看向他,對上他黯然又刻滿思念的淺淡眸子,她死寂的心湖倏而泛起漣漪,又被她強硬壓下。
“你來了。”
“嗯。”
“坐吧。”
兩人相對而坐,甄善倒了一杯紅酒給他。
霍爾看著杯中的紅色液體,一時微怔。
“放心,是純粹的酒,不是血。”
“我不是這個意思,”霍爾看了看她,拿起酒杯,一口悶了。
甄善捏著酒杯,慢慢地品酒。
霍爾放下酒杯,看著她,“你以前從來不喜歡喝酒。”
以往她說酒辛辣,喝完頭還暈,她才不要自討苦吃去喝這些,她還是喜歡甜甜的果汁。
“人都是會變的,就如,沒有人會把光明圣女貝爾·西蒙和魔女黛安娜聯系在一起。”
“貝爾,你、太執拗了。”
“你不也是嗎?這么多年了,還貝爾貝爾的叫我,怎么都不愿意接受貝爾已經死的事實。”
霍爾眸中劃過痛色,“你就在我面前,貝爾就是貝爾。”
甄善垂眸一笑,淡漠道:“就算我打算毀了大陸所有的光明神殿,包括亞格王朝,你也這么覺得?”
霍爾神色緊繃,“就連萬年前的黑暗魔神都沒辦到的事情,貝爾,再這樣下去,你只會把自己逼到懸崖邊。”
“黑暗深淵我都跳過,懸崖又如何?”
“可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霍爾定定地看著她。
甄善也不吃驚,笑了笑,“在我重回時就已經知道了,霍爾,我們注定是敵人。”
“貝爾,我們不是敵人!”
“不是敵人?霍爾,你在開玩笑嗎?”
“你可以重回光明的,一切都來得及…”
“我不愿意,”甄善一字一頓地說道。
霍爾眸光一黯,心情最后一絲期盼破滅。
甄善晃了晃手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紅酒,“霍爾,來一場對決吧,看看是你堅持的光明正確,還是我的以殺止殺正確。”
霍爾看著她,不語。
“這三個月的血洗,只是一個開場,我給你五年的時間,你可以去組建培養你的光明隊伍,五年后,與我象棋軍團和血靈軍團擂臺上對決,若是你勝利了,我甘愿束手就擒,任你們處置,若是我贏了,那么,光明神殿傾覆,光明大陸就再也不是光明大陸。”
“你一定要如此嗎?”霍爾聲音沙啞至極。
“或是你想我們現在就在戰場上見,也不是不可以。”
“貝爾!”霍爾又怒又痛。
“沒有第三條路走,霍爾·詹姆斯,你自欺欺人十年了,難道還不夠嗎?”甄善神色冷寒,鳳眸如冰刃。
霍爾雙眸泛紅,雙手不斷顫抖,一字一句,“貝爾,你好殘忍。”
甄善心臟似被針狠狠扎了一下,生疼厲害,臉上卻無波無瀾,“早在十年前,你就應該知道了。”
“那你為何不現在殺了我?殺了我這個絆腳石,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給的。”
為何非要逼他與她刀劍相向?
生生撕碎了他們之間的情分?
甄善淡淡看向窗外的薔薇花,“你不欠我什么,五年,我只給你五年時間,五年后的今日,你若不應戰,我會徹底點燃整個大陸的戰火。”
霍爾閉了閉眼。
甄善站起來,看著他,“霍爾,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阻止我屠戮整個大陸光明神殿的機會,接不接受,你自己決定。”
“霍爾圣女看起來好像不怎么高興呢。”
朔月代替甄善送霍爾離開血靈殿,他雙手枕在后腦勺,也不在意什么禮儀不禮儀的,看著他,似擔心地問道。
當然,是擔心,還是看戲,他心中最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