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吐出一口濁氣,躺回床上。
雖說藍富貴不是個好東西,但目前看來,他的父母卻很不錯。
否則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一般家里都是瞞著女子的娘家,免得被對方追責。
想來,昨晚她暈過去后,藍父藍母發現了她受傷,擔心她出事,才趕緊找甄父來給她看傷的。
她醒來后,作為公婆的兩人沒有第一時間給兒子說好話,讓她別鬧出去,而是一個勁地給她道歉。
這便看出了這老夫妻兩人品性十分不錯。
就是兒子基因變異了,可惜!
缺兒:“…”
娘娘短短幾句話,就嫌棄了上神轉世無數遍了。
估摸現在娘娘對上神轉世的好感值要跌到谷底了。
這本來有一手好牌的,但剛開局他就作出局。
缺兒好絕望啊!
養了一個多星期,除了傷口還未完全痊愈,甄善的身體已經沒什么事情了。
這一世,作為一個普通的農村媳婦,她自然沒辦法錦衣玉食、奴仆成堆。
但娘娘也沒什么不能適應的。
她換上一身簡單的布衣褲,打掃家里,喂雞喂豬,雖說這事第一次做,但有原主的記憶,她摸索一下,也不難上手。
就是快中午了,做飯這事啊?
娘娘站在灶臺前,有點糾結。
原身也是一位強大的廚房殺手啊!
她現在跟公婆住在一起,要是把廚房給炸了,好似有點不太好。
好在她還沒糾結多久,藍母賣菜回來了。
藍母看著整理得干干凈凈的院子,還有已經喂好的豬和雞,微愣,隨即她走到廚房,見甄善拿著鍋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善善,你怎么起來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甄善轉身,“娘,您回來了。”
“是呀,你這是要做飯?”
“…嗯,”甄善沉默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道:“可我不太會。”
藍母好笑道:“這事啊,親家公早跟我說過了,你先去坐著,飯娘來做就行。”
“我給您打下手吧,”甄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
“好。”
午飯做好后,藍父就從工地回來了,他見甄善從廚房端著菜出來,跟藍母一樣問她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沒事了,爹,您洗一下手,可以吃飯了。”
“呀,好。”
下午的時候,甄善沒待在房間里,跟著藍母到市集賣菜。
“呦,藍嬸,這就是你家新娘子啊,長得跟仙女似的,你家富貴真有福氣。”
藍母笑瞇瞇地回道:“可不是嘛。”
“就是你家富貴那什么學校實在太不通人情了,這剛新婚呢,就讓他去上學了。”
“讀書重要,”甄善幫忙把搭話的婦人將買的白菜捆好,遞給她,邊說道。
“真懂事。”
婦人拿好白菜,夸了甄善幾句,才走的。
甄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即使穿著再簡樸的衣裳,依舊掩不住她的清麗脫俗,讓行人忍不住多看幾眼,藍母的菜攤生意都好了不少。
就是…
“藍嬸啊,你這蘿卜能便宜點嗎?”
“那可不行,我這蘿卜啊,新鮮可口,還甜,早上剛去摘的。”
“可你都比人家貴一分錢了。”
“我家的菜在這山海村可是出了名的好吃,都是我每天早上挑山泉灌溉了,多辛苦。”
甄善站在一旁,看著藍母笑呵呵地跟著客人殺價,那叫一個一毛不拔啊,偏偏最后她還能叫客人心甘情愿地買下她的菜。
從來不知道砍價為何物的娘娘,只覺得大開眼界,漲知識了。
高手來自民間!
普通勞動人民的才干,不能小看啊!
甄善覺得她多跟住藍母出來買菜,嘴皮子功夫大約能修煉到無敵了。
等到快收攤的時候,一個眉眼尖酸的老男人走了過來,“阿牛他家媳婦,我家那口子今天忘了去菜園摘菜了,就拿你點菜回去吧。”
藍母面上還是笑呵呵的,也沒拒絕,只是詫異地問道:“大伯啊,我今天早上看著大伯母摘了一筐油麥菜,難不成大伯母把油麥菜都送人去了?大伯母真是好心啊。”
尖酸老男人拿著菜,褶皺的臉抽了抽。
藍母似沒看到他眼里的陰沉,繼續笑著道:“應該送人了,我看大伯母都走到楊大那去。”
“什么?那臭婆娘又拿東西給她以前的相好了?這個賤人!”
尖酸老男人捏著從藍母菜攤這拿著白菜,轉身,怒氣沖沖地就往他家沖去。
藍母露出一個深藏功與名的笑意。
甄善:“…”厲害了我的婆婆。
這般殺人不見血,娘娘也不得不點贊啊。
“娘,他是?”
“哦,這是你爹他的堂大哥,平時就喜歡在咱這拿拿菜,不過據說,大伯母看不上咱家的東西,菜拿回去都是給豬吃的,唉,可惜咱家的大白菜了。”
甄善:“…”這話的意思解析起來有點復雜啊。
總而言之,就是剛剛那個尖酸老男人兩口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了。
“善善,別管他們了,今晚想吃什么?”
“娘做主就好,我不挑的。”
“呀,好,那咱收拾收拾東西回去吧。”
“好的。”
轉眼,甄善嫁到藍家已經一個月了,她額頭的傷已經徹底好了,每日她就收拾家里,幫藍母賣菜,嫣然就是一位社會好媳婦。
因她長得好,人又溫柔和善,鄰里鄰居都很喜歡她。
就是藍家那位堂大伯母,果然很極品。
見到她第一眼,就酸味十足,陰陽怪氣地暗示她長得狐媚,不安分,看著還不好生養。
這話簡直就戳心,尤其是這樣還不怎么開放的時代,甚至在農村,若是一些心眼小的,甄善以后不得被公婆看不上了。
藍母眸中浮起怒火,只是不是對著甄善,她臉上笑意沒變,呵呵道:“大伯母啊,善善長得水靈,又是咱隔壁村的,這人啊,誰都知道,誰不夸?我這不也是下手快,才得了這么一個好媳婦,我可是喜歡得緊,就怕她跑了。”
最后一個跑字,藍母微微加重了語氣。
那位堂大伯母臉瞬間扭曲了,她的大兒媳婦是外地的,嫁來生了個女兒后,就跟別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