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還是得有個伴的。
這三天里,齊素雅自己其實曾暗暗做出個決定。
她問。
“江雁洲先生,請問你愿意讓我打你一巴掌嗎?打完,我們兩清,徹徹底底的兩清。”
“然后我們不要再有任何心理負擔,也不要再對以前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耿耿于懷,我們好好開始。”
江雁洲怔了怔,恍惚想起那一年的沖突,當時的矛盾,還有那些敵視。
不單單只有看穿她的孤單寂寞,她也看穿他心底一直壓抑潛伏的后悔自責。
“好。”
他輕輕應著。
“我們兩清,我們重新開始。”
一滴淚順著她臉頰滾下,她粲然一笑,然后眼睛水盈盈的看著他。
啪!!
抽冷子一巴掌,猝不及防的一耳光。
江雁洲:“…”
比他想象中重一點。
他臉頰變得麻木。
齊素雅一副很惡劣的樣子:“這一巴掌,是還從前,也是教訓現在。”
“我不喜歡家暴,無論是別人對我,還是我對別人。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別再擅作主張,不要再以‘為我好’擅自行動。這幾天的日子真的很不好過,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由衷的希望,再也不要重新體驗。”
江雁洲懂她的意思。
不是‘為她好’,她就可以不計較。
以她的性格,她更愿意陪他一起風風雨雨,而不是留守幕后。
“不會了。”
江雁洲捧住她的臉,真誠的說:“我很重承諾,只要是答應你的事情,再也不會犯第二次。以后我再也不會離開你,無論是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在你身邊,我不會再讓你不安。”
有他這句話,她淚像斷線的珍珠,她又哭又笑,可本是酸楚的心臟一點一滴被溫暖。
“好,這是你說的。”
“嗯,是我說的。”
外面的雪越來越大,但這簡陋的屋子逐漸暖融。
他們之間沒有狂風暴雨的激情,卻相互依偎,佳偶天成。
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江雁洲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原來這一日,齊素雅對他說的那些話,其實類似于求婚。
重新開始,嶄新開始,她舍下她從前的躊躇,她做出勇敢的決定,而這份勇氣來自他赤誠的守候。
江碧城一直不清楚他自己到底輸在哪里。
他二哥哪好?
面癱一個,不機靈,不撒嬌,不討喜。
在這些方面他遠勝二哥,可他還是輸了。
后來的后來,江碧城想,他當時大概是輸給二哥的耐心,輸給二哥的堅定,二哥的毅力太驚人。
以雅雅當時的情況,任何人遇上那樣的雅雅都會心情急躁,而只要一急,就會本末倒置。
反而看似溫溫吞吞的二哥正適合她那時的心境。
愛情很神奇,不同時間,不同地點,不同心情,很有可能促使愛上不同的人。這期間只要一步走錯,就會是南轅北轍的結果。
但沒有墻角挖不倒,只怕鋤頭舞不好!
雖然江碧城輸了一局,可他決定,生命不息挖掘不止。
他就不信了,他手握小鋤頭,就算是挖穿地心也要挖倒二哥的墻角,而虎視眈眈的并不止江碧城一個人。
后來有一場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