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淇上上下下打量奚愿一眼,這才嗓音有些干澀的開口:“你…叫奚愿?”
似乎是從這個名字里,她明白了什么。
奚愿愕然一瞬,他的樣子像是呆了呆,半晌,像是明白了什么,眸色有一瞬間陰翳陰郁。
“是不是奚愿回來了?今天繼續吃冷面怎么…”樣!
還沒等問完,齊素雅抓著一大把冷面回頭看向大門,就見奚愿領著一男一女往家走。
齊素雅:“…”
哦豁,閆瑞玉呢,是那個渣!
還有閆瑞玉的那個未婚妻!
齊素雅眨眨眼,然后禮貌性的笑了下。
“奚愿,冷面湯在冰柜里,幫我拿一下。”
然后她自己抓起一條毛巾擦擦濕淋淋的手,她笑瞇瞇地迎向鐘淇二人,視線在閆瑞玉身上短暫逗留。
“兩位真是稀客,頭一回來我這兒。就是不知…想干嘛呀?”
她笑容有點孩子氣,但這份天真夾雜著腹黑。
鐘淇定睛看了齊素雅半晌,有那么一剎那,她心里是恍惚的。
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情理之中。
可能早在來這里的途中,她就已經做過相關的心理準備。
然而,丫頭。
這個人,不再是從前的丫頭,不再是那朵溫室里的嬌花。
過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現,想起初見丫頭時,她還是個孩子。
長輩們前往非洲戰地的一處亞裔難民營,從死人堆里挖出那孩子,大人們挨個抱著那孩子,又哭又笑。
而在那些大人中,并不僅僅只有紫雷的成員,還有一些…是來自上面的。
甚至于,在那場行動中,紫雷頂多只算是一個湊數的。
又想起從前十多年,她嫉妒過,崩潰過,羨慕過,也曾把丫頭當成妹妹過。
鐘淇眼底燙了燙,之后吸了吸鼻子,徐徐低下了頭。
“…少主!”
齊素雅眼皮子一跳。
她轉移視線看向閆瑞玉,見閆瑞玉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手里還拿著一只煙盒。
齊素雅回頭往奚愿那邊看了一眼。
這時鐘淇開口:“少主,阿玉他…”
“停!”
齊素雅蹙著眉,開口叫停。
之后‘嘖’了一聲,像是覺得這種事情好麻煩。
她猶豫一瞬,“走吧,先跟我去書房。”
她轉身見奚愿搬出冷柜里的冷面湯,不禁想起當初前往南云把奚愿從那個村子里救出來的情景。
這孩子…他內心的陰暗面,怕是不比江家小。
人生還有很長,有大把時光等著揮霍。
一旦讓奚愿知道當初閆瑞玉對丫丫做過的事情…
齊素雅哆哆嗦嗦地打了個冷顫,頓時擰起一張臉。
樓上書房。
這間書房布置的很時尚,至少在這個年代看起來是很特別的。
白色的墻壁,原木的地板,偌大的落地窗懸掛著白色的輕紗,四圈是書架,淺藍色的布藝沙發,還有一盞歐式的黑鐵落地燈。
齊素雅自己先坐下,然后才指了指對面道:“坐吧,先聊聊那個少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鐘淇愣了下,然后拉著閆瑞玉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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