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素雅在樓上當了一會兒縮頭烏龜,深深檢討自己是不是太沒擔當了。
萬一鬧出人命怎么辦?
于是她就偷偷的,房門推開一條縫。
下一秒,一只白皙秀氣的手伸進來,正好握住了門板。
她愣了愣。
“姐姐,是我。”
她后退一步,房門被推開。
門外的人是江秀禎,秀禎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短袖,搭配一條牛仔褲和白球鞋。
他沖她笑了下,“陪我去個轉轉,行么?”
齊素雅:“???”
秀禎今天好像怪怪的。
笑起來的樣子,和平時似乎不大同。
而且眼神也比往日沉靜很多,似乎少了幾分浮躁洶涌。
黑色轎車開進懷春市,兩人從車上下來。
這是一條繁榮的大街。
秀禎拉住她手腕,微微一頓,又松開手腕,轉而牽住她的手,把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
他低著頭往前走,步伐不快,步幅也不大。
齊素雅歪頭看了同他一眼。
從前的少年已經長大了,比她高很多。又低頭看了看穿著粉嫩背帶短褲的自己。
他走得這么慢,是在照顧她這個小短腿嗎?
前面是一個售票窗口,這年頭富裕的人還很少,就算經濟已開始提升,上頭從去年開始就已廣泛地推崇全民下海從商,但電影這東西,依然很少有人看。
秀禎牽著齊素雅走進電影院,期間他買了一些小零食。
恍惚中想起,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因為她花錢。
是第一次。
怪不得。
他笑了下,笑中意味難明。
他真是個弟弟,怪不得她不喜歡他。
他只從她這里索取,而類似的付出,竟然是第一次。
認識這么久,兩年多了,這是第一次。
齊素雅尚未察覺秀禎的失落,秀禎就已笑著湊到她耳邊,他和她說悄悄話。
“是我演的。”
他在齊素雅面前晃了晃電影票,“我覺得我演技還可以,這一回算是重新上映。”
這年頭片源太少,很多電影都要翻來覆去的播很久。
齊素雅驚訝一下,他們要看的這部電影叫做是一部哲學片,叫做《青草》,名字很文藝,是天雅集團投資拍的。
秀禎不知從哪弄來一頂帽子戴上,然后沖著齊素雅擠了擠眼睛:“噓,我們要小心點,不然會被人發現。”
進入放映廳之前,齊素雅看見一張海報。
海報上是少年的側臉,背景是夜空和草地,一行清淚順著少年的面容流淌而下。
她心里一緊,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手抓住秀禎的手。
秀禎怔了下,之后摸摸她的頭,然后勾住她脖子,就這樣一起親密的走進電影院。
他們坐在最后一排。
可能是因這部電影的熱度已經下降。
而且如今是大白天,又并非節假日,來看電影的也不過那么零零星星的小貓兩三只,幾乎像是包場。
他們前面有一對情侶,另外還有一個老人,算上他們兩個,正好五人。
影片開始放映。
黑白電影的最開始是一場瘟疫,干裂的土地,破敗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