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瘋了,用最溫柔的樣子對她講情話。
后來他突然瘦了,她猜那個時間點應該是剛剛生產完。
他開始吃大把大把的藥,他精神衰弱,他習慣性頭痛,而每當頭痛開始,他那些危險的念頭往上洶涌。
他時而哭,時而笑,他并未借著哭泣嚎啕宣泄,只是安靜的似哭似笑。
有一天,他冰冷的手指一寸寸輕撫她脖頸。
“你在哪里。”
“我該怎么去找你?”
“我想去找你。”
“可是我找不到。”
“你把你自己封閉在哪里?”
“雅雅。”
“人死之后的世界,到底是怎樣?”
“如果我們都死了,我能不能在那里見到你?”
“這個身體,和一具尸體又有什么兩樣呢?”
“我愛的人不在了。”
“那些臟東西把我心愛的女孩弄丟了。”
“是他們趕跑你的。”
“真淘氣。”
他笑得很迷醉,像是用畢生的溫柔親吻她的唇。
“雅雅。”
“要一輩子在一起。”
“我答應過你。”
“再也不分離。”
那一天,正是江楓愚把她扔進白樺林,她因淋雨而發燒。
她有預感,接下來肯定會發生一些事情,她掙扎著想要蘇醒,不想再昏沉下去。
她以為自己在做一個分不清虛幻還是現實的夢。
而這個夢一點點變得悲傷,有了血的味道,最后變得壓抑到令她難以呼吸。
她蘇醒后他一切如常,好似那些崩潰不曾存在。
但她沒有錯過他眼底的光明。
對于他而言。
她是他整個世界,只要有她在,他可以做她想要的樣子,為她維護她所鐘愛的一切。
而一旦她不在了。
他會親自毀掉一切。
因為那些東西都不再具有任何意義。
很可怕的一個人。
和蘇念初一樣可怕。
都是很沉重的情感。
然而或許她也是個不正常的人。
她反而因此被徹底打動。
生命有了存在的意義。
楚厭宸醒來時天剛蒙蒙亮,眼神失焦了好半晌,空洞的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水晶燈璀璨。
他慢吞吞的坐起來,表情麻木,僵滯。
他憑著感覺走進洗手間洗漱,半晌之后從里面出來,坐在床邊發呆。
忽然后知后覺地看向雪白床鋪,少女呼吸穩定,睡容恬靜。
他怔了怔,最近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幀幀地在腦海中回放。
他眼神這才像是一點點的‘活’了過來。
“雅雅…”
唇邊抿出一抹笑,輕輕親吻她額頭,然后他重新躺回她身邊。
緊緊的摟住她肩膀,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從心底里散發出溫暖,像陽光一樣的春日晨陽的溫度。
齊素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推了他一下:“我困。”
“好,我不吵。”
他閉上嘴,卻藏不住眼底的明媚和喜悅。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等齊素雅睡醒的時候,就見男人已穿戴整齊,依舊一副玉樹臨風的樣子,俊雅儒麗。
他抬起手腕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先吃早餐,然后我們開車回家?”
“好。”
她去洗手間,期間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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