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怕他們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
楚厭宸為之發愁,在這件事上他算是見識到齊素雅的頑固。
他靜靜的坐了好半晌,這才一聲輕嘆。
“先冷靜一下,等你冷靜下來,咱們再好好談談,行么?”
這是個心結。
必須解決。
否則若放任不管,他很擔心會發生一些自己不愿見到的事情。
直至楚厭宸離開,齊素雅才一臉恍惚的睜開眼。
她著實是松了一口氣。
冷靜,她確實是應該冷靜。
除此之外,她必須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
在那之前,她不想談,也不愿,談。
這天下午,他們乘船出島。
齊素雅比平時更沉靜,她回避眾人的視線,江碧城曾想跟她開玩笑,江秀禎曾對她噓寒問暖,但在那之前她就先一步退避。
她這樣讓他們感覺很難受,想安慰她,想開解她,但她像是豎起一面墻,禁止人靠近,她把她自己變成一只安靜的刺猬。
江家眾人,見此心思各異。
表現比較明顯的,如江碧城,如江秀禎,做出一副苦瓜臉,憂心忡忡。
江雁洲心不在焉,心頭似烏云壓頂。
原來,倘若生命之中,沒有來自少女的歡樂笑聲,竟是這么難忍。
蘇幕戎,蘇毅農,蘇念初,這幾人各有想法,雖心事不同,但殊途同歸,他們在想關于少女的事情。
直至最后。
他們從船上下來,齊素雅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取出房車,這時正值夜色。
她正要上車,“雅雅,來。”
江敬云最近恢復了很多,他沖著齊素雅的方向招了招手。
齊素雅背影一僵,停頓一瞬,才徐徐看向坐在輪椅中的男子。
男人雍容,曠麗,唇角噙著一抹醉人的淺笑,那眼色清晰剔透,似黑色的玻璃,在夜色里溢出了寒冷又清醒的光彩。
江敬云瞧了其他人一眼:“你們上去,我和雅雅單獨談談。”
兄弟們面面相窺,最后,楚厭宸抿了抿唇,帶著大家一起走進房車。
江碧城看向車窗外,耳朵貼在車窗玻璃上,他在偷聽。
齊素雅猶豫數秒,才朝江敬云走去,這期間她一直低著頭,就好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心虛不敢面對自己的家長。
敬云笑吟吟地瞧著她:“是不是傻?為了一點小事就鉆牛角尖。”
齊素雅嘴唇動了動,像是想反駁,但最終閉著嘴一言不發。
敬云瞧了她兩眼,“還記得么?當初我醒來時,你曾怕我,我當時說的那些話,不知道你忘沒忘。”
她怔了下,然后才猶豫著搖搖頭,“沒忘。”
他揚唇笑得雅氣又性感。
“既然沒忘,那你為什么還要鉆牛角尖?以世俗的看法來定義,你所做的事情,或許很多人都難以接受。你以為自己心計深,但你看我如何?”
他停頓一秒:“其實經過這次的事情后,我很欣賞你。”
她一臉愕然。
“欣賞?”
敬云嬌慵的笑著,“不覺得我們很像嗎?”
她搖了搖頭,比起心機算計,她自認比不上江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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