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仁一立,清亮的眸子像貓眼一般,隱藏著凌厲迫人的威懾。
大金賠著笑。
“丫丫,你這是干啥?咋火氣這么大?姐不就是想找你幫個忙而已?走走走,馬上就到地方了。”
這時兩人已經出了村。
齊素雅神色一凜,她越發地覺得事情不對頭。
這大金緊攥著自己,就好像在拖延時間?
忽然想起今早王姐和大金商量賣家里男人的事情,她當時就已經明確拒絕,但這會兒…
“嘖!”
又厭又煩地咂了一下舌。
她冷不丁地抓住大金,咔嚓一聲,掰斷大金的胳膊。
大金慘嚎,手上使不上力氣,也拽不住齊素雅了。
齊素雅陰冷地瞟她一眼,轉身就走。
“壞丫,你他媽敢對我動手?”
大金扯脖子嚷嚷,滿臉的震驚不置信。但齊素雅卻像聾了一樣,她拔步疾奔。
江家四合院。
小院一角堆著從山上砍回來的木頭。
村里別的人家春耕秋收,冬天燒火用的是苞米桿子。但耕地是按人頭分配的,也只有女人才有資格分地。
丫丫是個外來戶,即使在大坪村這地方生活了兩年,但本身不算這個村的人,分地這種好事自然也沒她的份兒。
況且,她從前對陸家可謂是二十四孝,掏心挖肺,哪怕名下真的有耕地,也早就讓給陸家了,哪輪得著江家?
總之,這都八零年代了,但江家的生活相對原始。比如家里燒火,用的還是從山上弄回來的松樹枝。
江雁洲掄起鐵斧劈木頭,忽然看見院子外,一個女人輕慢不屑地看著他這邊。
他認識對方,姓王,叫王蘭,三十多歲的年紀,平時總和丫丫一起混。常能看見大金、王蘭、丫丫,三人焦不離孟,好的像一個人一樣。
江雁洲手持鐵斧,冷峻眉眼銳利似刀。
他心生不安。
“二哥?”
淺淺的咳嗽聲響起,身孱體弱的少年從大房屋子里出來。
江雁洲陡然爆喝:“跑!”
他如臨大敵,心知來者不善,怒吼著出聲為秀禎示警,旋即抄起斧頭沖向院外的王蘭。
王蘭鄙夷地撇嘴。
“逞什么能?你們江家真要有本事,早把那丫頭攆走了,哪還至于留得到現在?”
女尊男卑,這是自古傳承下來的思想。
而今人人弘揚新世紀,但男性的卑微并未得到任何改善。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因這地方的男性天生體弱。
十個男的九個病,因此很多男嬰出一出生就死了,而就算順利長大,也容易英年早逝。
與女人相比,男人力氣小,壽命短,就跟面團似,只能任女人拿捏,咋擺弄咋是。
王蘭兇悍地沖進江家。
江雁洲身手矯健,他和王蘭打了起來,但之前胳膊曾脫臼,打斗之中為此吃虧。
“二哥?”
秀禎一驚,作勢就要沖上來幫忙。
江雁洲分神看向秀禎,他冰冷剛毅的俊臉首次露出了焦急。
“快走!帶上念初和蘇小舅,能逃一個是一個!”
他是想留下來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