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瑤,是你謙虛了,我聽說你現在厲害得很呢,之前美國重金留你,你都不肯留下,現在回國開了一間律師事務所,是不是?”
徐子瑤微微一笑,很是謙虛,“事業才剛起步呢。”
“天吶,美女律師,來日可期啊!”
大家都被徐子瑤的成就給驚艷了,因為方才徐子瑤不顯山不露水,可是提都沒提。
在法律界,一個女人要想成為一個律師,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開律師事務所!
大家嘰嘰喳喳,議論紛紛,羨慕得不行。
這時,跟小團子坐一塊的那個男同學的妻子指著小團子,突然一驚一乍道,“我覺得你很有點眼熟誒,好像不是第一次見到。”
小團子:“嗯?”
女孩想了想,站了起來,嗓音宏亮,“我想起來了,我在電視上看過你,你是不是就是今年省狀元那個,考七百分的童易安?”
徐子瑤一張美艷動人的臉似被掛住了,大家之前那些議論也戛然而止。
卓錦初愉悅的勾起嘴角。
他喜歡低調,可他卻想要他的小團子越來越高調,像是一顆明珠一般,永遠在天空散發著閃耀熾熱的光芒。
不再有人說要小團子正視差距那種話了,大家也都鮮少拿小團子跟徐子瑤比較了,因為他們沒那個資格。
就連徐子瑤,當年也沒考過七百分。
可惜的是卓同學這位小女友跟他不是同齡,否則的話,就可能不是第一和第二,說不定更厲害,是小兩口齊坐并列第一的寶座。
熱度熄滅,小團子看著一旁那幫她的女孩,小聲說,“你演的太夸張啦。”
女孩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是嗎?”
不過她指了指一邊,“是你未婚夫的手機晃過,屏幕上閃過報道,我這才記起這件事。”
小團子禁不住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大哥,他肯定是故意的!
女孩輕聲說,“我知道今天是他們同學聚會,我們作為家屬,已經很安靜不打擾他們追憶往昔了,但是真的挺看不慣他們這一掛的,怎么上一個高中一個班了不起啊?要圈地為王不成?”
女孩也是個硬脾氣,“得第二的是徐子瑤,又不是他們,說的多驕傲的,怎么現在見你厲害,反倒沒了聲?人吶,往往只想聽見自己想聽見的聲音,聽到不喜歡的聲音,就選擇自動忽略。”
吃飯吃到一半,小團子去洗手間,進門的那一刻,正看到徐子瑤正對鏡補妝,似乎是為了加深我見猶憐的醉態,腮紅都多補了些,又補了個口紅,是最新的斬男色,對著鏡子滿意一笑,眼神清醒,哪有半分醉態。
小團子站在門邊直搖頭,果然…女人三分醉,演到你心碎。
徐子瑤這么一笑的時候,正瞧見了鏡子里的小團子,被撞破,她眼里閃過一抹倉皇,但到底是精英女性,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女律師,她也不遑多讓,施施然直起身來,一身白色連褲裙,玉臂纖纖,“是你呀。”
她懶懶散散的抬眼,眼底的光卻很熾烈,“童小姐——”
“校花同學你好。”小團子微笑。
但徐子瑤臉色卻一變,旁人聽到被這么叫喚,很可能會很開心,但是她不是,面前這看似年輕稚嫩的小姑娘,卻輕輕松松就戳中了她最深的軟肋。
無數次,她的名字幾乎緊挨著卓錦初出現,大家都稱贊她和卓錦初是金童玉女,卓錦初的記性明明那么好,但他卻從未記住過她的名字。
她從眼前這年輕貌美的少女眼里,讀到了和卓錦初如出一轍的蔑視。
最最要命的是那種自信,不是源于她比自己年輕多少,或是她本身條件有多么優越,而是源于最戳心的一點。
他愛她,且只愛她,對她的那種偏愛,羨煞旁人。
徐子瑤很艱難的繃住臉色,她朝著小團子頷首,雙手交錯,儼然一高端成功人士,“你和錦初在一起多久啦?”
她嬌媚的聲音,叫得無比親昵,但又讓人找不出錯處,畢竟之前是同窗好幾年。
“一年。”小團子嘴角勾起,笑容清靈。
徐子瑤心口暗松,原來才一年而已。
“但我們認識已經十多年了。”小團子故意頓了頓,才冒出這么一句,她清晰的看到對面的女人臉色由白轉青的畫面,在商界久了,也會時而扮人,時而扮鬼,演技在業余里已經算是不錯了,小團子兀自在心里品評。
“是嘛?”徐子瑤到底是個王牌律師,不至于這么輕易的就被打亂陣腳,實在是愛之深,情緒之猛烈,否則,她臉上根本不可能見太大的波動,她又對著鏡子整了整衣服,漫不經心的笑道,“那是青梅竹馬呢。”
“比青梅竹馬更青梅竹馬。”小團子字字戳心,平日溫軟,今天也是火力全開了。
大哥對她占有欲強,她亦是。
什么公布欄的照片像結婚照?她給自己敬酒,搞得像是她是主人,自己是客人一般?
雖然這女人從始至終倒也沒有做什么多余的事,但是似乎很擅長借風使力。
不喜歡…
不是因為醋意,大哥對她一絲感覺都沒有,所以還不會上升到這份兒上,就是單純的從心里產生厭惡,也可能是福運給她的自我保護,讓她在看到一個人的時候,第一印象甚至都會有喜惡。
同樣的,徐子瑤看到小團子的第一眼,也是不喜歡,這個女孩太漂亮了。
以前她覺得卓錦初身邊沒有女朋友,那么她只需默默的等待,那個位置遲早是她的,她只要潛移默化的一直給他寄信,讓他習慣有她的存在,等到哪一天他懂愛了,恰恰他身邊陪著的是她就足夠。
然而今天…看到這個女孩,她那種自信沒有了,不是一點點碎裂的,而是轟然崩塌,徹底瓦解…
她美麗得過分張揚也就算了,還有卓錦初獨一無二的偏愛,這便愈發讓自己的心如被密密麻麻的針扎一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