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年,怎么就失了策?
這些雨倒是沒怎么砸到小團子,小團子是聽到大家在喊,所以才察覺的,不過她凝望著雨,半點都不意外的。
當年,她考上表演系,也是去讀大學,她們學校是快一個月的軍訓,足足下了一個月的雨,把他們的教官都給整郁悶了,每天剛出勤,雷打不動的就開始下雨。
所以,她準備的那些防曬霜,自然也沒用上,這次她索性就不準備了。
“教官…”雨還在下,這些學生們都被雨淋得可憐死了,癡癡的看著教官,曹教官只能咬著牙,“去那邊的架空層下避雨,等雨停了,再繼續!”
清北有一棟特殊的建筑,叫逸夫樓,分為ABC三棟,三棟之間都有一個橫梁相連。
曹教官說的架空層就是這里。
站在這里,學生們紛紛在擦拭著身上的雨水,別看剛才只淋了一小會兒,這雨來得又急又兇,沒一會兒就淋成了落湯雞,形象全無。
楊青青拿了張餐巾紙遞給小團子,“小團子,你擦擦。”
“謝謝。”小團子擦的時候,楊青青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一臉納悶,“哇,仙女就連淋了雨都跟我們不一樣,簡直像出水芙蓉一樣。”
她剛說完這話,就下意識得看向季歆媛,結果被狠狠一噎。
季歆媛捕捉到了她的視線,狼狽的擦了擦頭發。
楊青青想收回她剛才的話了,也想收回方才的實現了,多么尷尬。
原來不是每個美人都能淋雨像小團子這樣淋得這么清新脫俗的,看季歆媛,頭發也亂了,看得出來原來她每天都是很早起來,把頭發做了拉直的,這樣才有女神的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這會兒被淋濕了,也顯得凌亂而毛躁。
樂華也發現了異常,“小團子,真的好奇怪,我們淋濕都好大一片,頭發亂七八糟的,而且因為布料的關系,衣服也皺巴巴的,怎么到你這兒就不一樣了,雨珠子跟露珠似的,要么掛你纖長濃密的睫毛上蕩秋千,要么從你高聳的鼻梁上坐滑滑梯,這么唯美。”
小團子樂了,不愧是語文學得好的樂華。
不過樂華這話也引來很多人的關注,大家紛紛都擦完身上脖子上的雨水了,這么一看,還真是,小團子淋個雨都是這么清新脫俗。
彈潤的臉蛋上小小的水珠,襯得她愈發嬌俏動人,目光瑩潤。
曹教官目光沉沉得看著這已經被下成水簾洞一般的雨幕,看樣子這大雨是不會停了,周身散發出極為壓抑的氣息。
一天的訓練就這么泡湯了,等明天…明天一定會變本加厲的補回來!
六點,大家都待得興致缺缺了,哈欠連天的,軍訓結束的時間也到了,雨剛好停了,由大雨變成一滴雨沒有,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連個過渡都沒有。
這點讓所有人都驚嘆不已,不僅是教官們了,就連這學生們都匪夷所思。
七點多,小團子就已經回到寢室了,美美的,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
潘秀秀的電話準時打來了,“小團子,你那邊怎么樣?”
聽聲音似乎很喪。
“怎么啦?秀秀?”小團子正在單手擦頭發,楊青青見她不方便,就幫她,可擦著擦著就上癮了。
楊青青從小就是個爆炸頭,發量還多,頭發只能做離子燙,小團子這頭發又細又軟,還帶著微微好的卷度,摸起來柔順絲滑跟巧克力似的。
不消一會兒,就擦得大半干了,可楊青青還舍不得放。
樂華走過來了,看見她一臉興高采烈的,“你在玩什么呢?”
楊青青見小團子在打電話,將毛巾遞給樂華,壓低聲音,“你來試試。”
樂華一臉莫名,可說好她來玩兩分鐘就讓給楊青青的,沒想到也上了癮,那種發絲穿梭在指尖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于是兩人輪番薅小團子,完全停不下來。
小團子也無心去管這兩個無聊的幼稚園生了,她聽著潘秀秀訴苦,原來潘秀秀要累散架了,軍訓第一天就受不了了,她們那個教官不僅訓練嚴苛,而且眼睛一瞪的時候,格外兇悍嚇人,又喜歡訓人,把好幾個女生都訓哭了。
小團子聆聽完,才納悶道,“你們那里沒下雨嗎?”
說起來清北和京師醫科大也離得不遠啊,坐公交車三十分鐘以內的車程。
潘秀秀:“下雨?還有這等好事嗎?”
見小團子沉默,潘秀秀一下子就明白了,“嗚嗚嗚,小團子,我后悔了,我為什么不跟你考一所學校。不…不對,我后悔也沒用,我就算想考也考不上呀。”
收了線,潘秀秀一臉愁眉苦臉,感覺筋脈都像是要斷了,腰都直不起來,但是她看了一眼立在門邊孤零零的幾個開水壺。
唉,只得打起精神,去打開水。
她上學晚,室友幾個比她年輕個一兩歲,軍訓完了居然還有精力去找學長們玩,沒辦法,只能把所有人的開水一起打了,否則到時候她們回來了,一晚上連水都沒得喝的。
四個開水瓶,潘秀秀分了兩次,一次拿兩個。
生理期加軍訓,整個人簡直要裂開了,提著兩個空開水壺,都覺得雙腿軟得跟爛面條似的,肚子那塊,像是有個鉆探在不停的往里鉆。
陡然,走到草叢那的時候,有人把她往里一拽,她嚇了一跳,那人也沒想到她這么不堪一擊的,站都站不穩,眼看著兩個開水瓶砸了過來,他想也沒想,牢牢覆在她身上,“小心!”
潘秀秀質感覺到頭暈目眩,而后有個人的身體壓在她身上,他溫熱的呼吸都噴灑在她面上,等她反應過來,近在咫尺的就是卓陽的臉,一如既往的沉穩,只是眼里含著一抹驚慌失措。
意料中的場景沒有發生,還好開水瓶是空的,否則這事兒就大發了。
卓陽也是想著姑娘家最在乎容貌,萬一被燙到了怎么得了?所以千鈞一發的時刻,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護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