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辭職的事無力挽回了，才打破原則，選擇了這項下下策，卻沒想到從頭至尾，都是她一個人在臆想，在腦補！
“是。”這是卓錦初不假思索的回答。
靳老爺子在旁看著，心里雖然火急火燎的，但他插不了手。
當時聽云曦說起的時候，他也是氣了一小會兒，而后沒一會兒就想通了。
在他眼里，他外孫女多好，那都是他自己的眼光。
卓錦初的個性是怎么樣的，他作為卓錦初這么多年的老師，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不這么處理，那就不叫卓錦初了。
他之前不是也有勸過云曦么，叫她不要自視甚高，扭扭捏捏的，盡早把籌碼拋出去，可她不聽啊…
靳老爺子現在也不敢多說什么，看得出來，他無比疼愛的外孫女，現在情緒已經很脆弱了。
也是了，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么大的挫折，現在卻是一波緊跟著一波的。
他只惟愿卓錦初能看在他這老臉的面子上，略微手下留情，當然，多半是他的奢望了。
封云曦眼睫顫抖得厲害，嘴唇也在顫抖著，“所以，華瑞，我是說什么也回不去了嗎？”
其實她的工作能力是事實，他自然是認可的，但卓錦初看她并不像施淵那般有志氣，主動說要重新考回去。
除了對小團子，他顯得很主動，他這個人一向是個被動的人。
因此，他索性斷絕她的想法，“是。”
他的回答，總是這么簡略，但又傷人，像是一把最尖銳的刀，將封云曦最薄的一層臉皮挑起，又活生生剝下。
她抿緊唇，不再多說什么。
靳老爺子看向封云曦，云曦之前有說過這一局一來是為了恢復她的工作，二來是相親局。
既然這第一層目的，還沒有達成，那么這第二件事要不要說？
他雖然心疼他這外孫女，但也要征求他的意見。
切不可再因為那層不值錢的傲氣，又把落在眼前的好機會給錯過了。
現在很明顯卓錦初對她是沒那層意思的，要不然話就不會說得這么絕了，既然如此，她就應該改掉以往的作風，好好的努力，爭取一把。
但靳老爺子揣測不定，這么短的時間內，他這外孫女想不想得通。
就在他的一顆心忐忑難安的時候，好在這時候菜上來了，靳老爺子忙站了起來，“哇，好香啊…”
他再不說話，這包間里的氣氛就要徹底死掉了。
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
端上來的菜，確實特別的香。
之前點的那些菜，全是這家店的招牌，能把普普通通的爛大街菜，做成獨一無二的味道，那才是大廚的一大本事。
且說面前這道魚香肉絲吧，從材料到佐料，到火候，再到什么時候給佐料，每一道工序都得嚴格把關。
旁人做菜，可能就是直接給些佐料就完事了。
但如果把一道菜做到精尖的話，每一種佐料，分什么時候給，都有其獨特的講究，不能嫌麻煩。
而且這肉，也是選的上好的梅子肉，瘦而不柴，香而不爛，
“來來，快嘗嘗。”他這話一出，兩人都沒動筷。
他這個老人，也是為年輕人操碎了心，只得無比尷尬的用筷子夾了一塊，而后放進了嘴里。
年紀大了，牙口到底比不上年輕人了，但胃口倒是越來越好，越來越貪吃了。
他吃了一口又一口，停不下來。
這時，封云曦突然站了起來，她像是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她是誰啊？她是無所不能的封云曦，她是不會輕易被打倒的。
“那好，卓先生，重新認識一下，我是靳老的外孫女，我叫封云曦。”
她雙目灼灼，無比閃亮的盯著卓錦初。
卓錦初點頭，“嗯，我的名字，你也知道了。”
不過是一面之緣，她現在也不是他公司里的職員，以后不會再見面了。
自我介紹這種，他懶了。
封云曦臉色有點僵。
靳老爺子吃到一半，看到外孫女表明了態度，他望著卓錦初道，“錦初啊，你之前說你有未婚妻了，我也算是你的老師啊，今天怎么不帶她出來見一面呢？”
說起“未婚妻”卓錦初冷凝的眉眼這才浮動起一抹暖笑，看得封云曦失了深，都開始揣測這個莫須有的未婚妻，是不是真有其人了。
因為他的表情，實在是太真實，太令人心動了…
“她年紀不大，怕羞。”
他這個理由，很明顯是讓人難以信服的，靳老爺子不悅道，“多小？難不成還不到二十啊？”
“確實不到二十。”
靳老爺子愕然，“你這年紀差，有點大啊。”
這下輪到卓錦初不悅了，他這人向來是有仇當場報的，登時笑瞇瞇的看向靳老爺子，“老師年輕時候忙于科研，年紀大了才想著要找尋真愛，可是和師母差了一組生肖啊。”
靳老爺子：“…”
這話說的…說得隱晦，仍舊傷人。
封云曦抿了抿唇，如果沒有她在華瑞的這一段，她或許就信了。
但現在卓錦初這話，確實是唬弄不了她的。
她不相信他的表情，只相信她親眼看見的。
因為她外公年輕時候，為了專心事業，省得被別人做媒占去時間，也用過不少這樣的伎倆。
更何況…年紀小的，更纏人，怎么可能放任自流？
封云曦又要說什么，這時，卓錦初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劇烈的震動起來。
卓錦初垂眸，勾了勾唇，這抹笑容笑得人心神蕩漾，“抱歉，失禮了。”
“寶貝兒…”
電話剛一接通，小團子被男人性感暗啞的嗓音電得渾身酥麻，魂都險些飛了。
面紅耳赤間，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大哥真會演，比她還會演，不過也是真撩人。
兩人說了幾句，沒過一會兒，卓錦初掛斷了電話，也拿起了外套。
“卓…”封云曦急切的站起來。
卓錦初徑直打斷了她，“不好意思，家里那位纏得緊。靳老師，改天，我做東，請你吃飯。”
說完，他就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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