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居然是她初賽作文里的句子!
小團子還來不及反應,大哥不知何時抬起頭,伴隨著沉穩冷冽的氣息,低沉和緩的嗓音拂過她的耳畔,“我對他是那么深切的渴望。”
啊啊啊!
小團子內心瘋狂土撥鼠叫,這分明是公開處刑。
她自己寫的,都不曾記這么清楚,大哥要不要記得一字不差?
這些文字,她通讀一遍,都羞恥得面紅耳赤,更何況是被大哥念出來。
大哥實在太壞了!
小團子一雙杏眸霧蒙蒙的,被撩得不行,也尷尬得不行,她搖曳著卓錦初的胳膊,軟聲軟語,“哥哥,放過我。”
卓錦初任由她搖晃,笑聲懶散,好似從胸腔里傳來,那般立體悅耳,“有靈感了嗎?不夠,我再給你…”
他這話說得很曖昧,卻嚇得小團子心驚肉跳,點頭如搗蒜,“有,當然有!”
當然,不可否認,大哥確實給了她一點點靈感,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她終于發現復賽的作文,她太注意堆砌詞藻,因而喪失了一點本真,也是新概念作文大賽最看重的!
小團子在改作文,NO.7盤著機械小短腿坐在一邊地毯上望著她,動也不動,卓錦初則是坐在一邊的榻榻米上隨意翻書。
不到一個小時,小團子伸了個懶腰,長長呼出一口氣,“改完了!”
“小團子!”門外有人敲門,還伴隨著宏亮的聲音。
不用猜,就知道是三哥!
小團子神情一緊,再一回頭,大哥已經不在原地了,她吶吶的走到陽臺,這是又翻回去了吧?
而與之同步消失的是NO.7,它體型小,也不知道躲到哪個旮旯去了。
小團子調整好心情,一臉明媚笑容,打開門。
卓然走了進來,偏黑的俊臉上,一臉憂心,“我下午打比賽回來,才聽說山大王找你了,沒事吧?”
原來是為這事。
小團子淡笑了下,“沒事。”
卓然見她情緒沒有半點不對,這才放了心,“小團子,別熬太晚了,早點睡覺哦。”
“好的,三哥。”小團子嗓音甜甜的,像是有治愈力,聽得卓然一直緊繃的神經驟然就松了。
那外號叫“山大王”的廖主任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明明說了自己會在不影響成績的情況下打籃球,但那人還是要管,為此沒少發生爭執。
卓然回到自己房間后,端坐在書桌前,他盯著書桌左上角放的厚厚一大摞《名偵探柯南》漫畫書,打開翻了翻,每一本書剛起初,沒有兩頁,兇手就已然被他用紅筆圈了出來。
(注:《名偵探柯南》漫畫書連載于1994年。)
他闔上書,雙手抱臂,雙腿盤著,穩如鐘的坐在書桌前。
閉著眼,仔細回想了一下方才在小團子房間里看到的所有蛛絲馬跡,一點一滴都不放過,他鼻子微微動了動,還回想了一下方才聞到的氣息,猛地睜眼,他彎了彎唇,眼里帶著勇于面對挑戰的熊熊熱意,“有意思!”
小團子一大早就跑去郵局寄信,她要把復賽的作品寄出去。
只是她昨天還想著要留個心眼,盯著丁莉,今天就這么巧,居然遇見了丁莉。
丁莉手里也是拿著一個信封,站在郵局前,很明顯是來寄信的。
小團子挑了挑黛眉,瞧見了她上邊寫好的地址,也是新概念作文大賽主辦方的地址,難道她也入復賽了?
小團子探頭探腦間,冷不丁身邊多了一個人,把她嚇了一跳。
她一側目過去,發現有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也隨她一起,站在郵筒旁探頭探腦著,那模樣,真是學了成,就連無意識嘟起的嘴唇都學了去。
就是因為身形太過頎長,跟個吉祥物似的,格外顯眼。
小團子好笑又無奈,“祁飛…”
祁飛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特喜歡模仿她。
平時也就算了吧,但現在她可是在盯梢誒,驚魂時刻,祁飛又長得這么帥這么惹眼,兩人站這兒很明顯的!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丁莉似乎覺察到了什么,猛地一眼朝他們這個方向掃來,很是警惕。
小團子嚇了一跳,連忙躲在了一個廢舊的郵筒后邊,索性她今天穿得墨綠格子小馬甲,下身黑色百褶裙,配黑色馬丁靴,也是和郵筒近乎渾然一體了,很難發覺。
就是…這祁飛可是不安定因素。
萬幸的是,祁飛倒是仍然站在原地,半點沒動。
丁莉遙遙看到了祁飛,眉頭微皺,戒心并沒有放下。
她記得這個男生,總是酷酷的,不茍言笑的樣子,但是和小團子走得近。
莫不是小團子的眼線?
丁莉攥緊了手里的信封,突然眉頭緊皺,邁著略快的步伐走了過來。
小團子心跳加快,她可不想打草驚蛇,看了一眼祁飛,突然靈機一動。
丁莉走了幾步,就突然看到高大帥氣的男生沖著她一笑。
本是絕頂冷酷的男生,穿著一身黑,仿若冰雪般無情,對任何人都置之不理,之前也就是1班人才看過他的笑容。
而今丁莉冷不丁看到了,真是俊朗得晃眼。
她突然一下子就深切get到了祁飛的顏值!
祁飛笑容凝住,輕眨了一下眼睛。
丁莉愈發慌亂了,雖然這個祁飛不及言諾在她心里的地位,但是這顏值是真高啊!
丁莉臉一下子就紅了,對待男生,她更知矜持的作用,更擅長欲擒故縱。
她沒走太近,朝著祁飛嬌柔的笑了一下,而后轉身便走了,走出去兩步,她又回頭裝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
這眼神,撓得人癢癢的。
待丁莉走遠,小團子才從郵筒旁邊探出小腦袋。
祁飛湊過俊臉,眨巴著眼睛看著她,他剛才應該學得很像吧?
媽媽會不會夸獎他?
小團子無聲的看著他,美男計,好好用。
只是…
小團子艱難的踮起腳,還不夠,好在祁飛聰明,腰彎了下來,她這才得以輕扣了下他的腦袋,她聲音輕若羽毛,帶著歉意,“委屈你了。”
祁飛不懂什么是委屈,只是很享受被她摸腦袋,就像一只求寵愛的小寵物。
丁莉剛從郵局柜臺離開,小團子就走了過去,離得近了,她一下子看清了,杏眸瞇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