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安抬起頭,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小婦人。他本就覺得這對小夫妻有些可疑,若是對方還對毒藥很了解,那就更可疑了!
對上他審視的目光,軒轅瑤頓時露了怯,茫然不安的往蕭瑾寒身后躲了躲,將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演得淋漓盡致。
許久,梁子安才再次開口:“你們夫妻這幾日沒少給大家添麻煩,我現在給你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若是不能,你們就主動離開隊伍吧。”
軒轅瑤聞言,嚇得微微哆嗦了一下,隨即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梁子安瞬間覺得自己剛才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大事,連忙補充了一句:“如果你能證明毒不是你們下的,以后你們住店的開銷可由商會出。”
軒轅瑤這才臉色微好,怯生生地說:“其實這事不難解決,我和夫君是清白的,只想老老實實跟著隊伍賺取傭金,添補家用。
大家也許并不相信我們,那就假設…假設我們是清白的。那樣的話,我們飯菜里的毒必然是別人下的。”
話說打這里,攬月閣的一個女弟子忽然出聲打斷了她:“切!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誰干了壞事會自己承認的?不都是說自己是清白的?”
瑤公主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很想告訴這傻嗶:你最好祈禱本公主能自證清白,不然你們全都得死!
蕭瑾寒自然不會讓媳婦兒受委屈,立即懟了回去:“你閉嘴!我夫人在跟梁二當家講話,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亂插嘴,這就是攬月閣的教養嗎?”
“你…”那攬月閣女弟子當場就要暴走,卻被梁子安一個眼刀子給嚇了回去。
梁二當家最近也是被鬧煩了,心中暗自發誓,以后招攬鏢師和護衛的時候,一定要特別注明只收男子。女人真的是,太煩了!
然而,想歸想,實際上就沒有哪個商隊真的不招女護衛的,因為行商路遠,大多數領隊都抱著一絲齷齪的心思,想在路上給自己找個樂子。
梁子安行事作風雖冷,但也不能完全免俗。之所以還沒對誰出手,是因為這幾天的事情太多了,他精力有些不夠用。
軒轅瑤見傻嗶終于安靜了,繼續道:“因為我們夫妻不會在飯菜里下毒,所以這毒必然是別人下的。而我夫君從開始做飯就一直在廚房,是后來有人騙他,說我摔倒了,他才離開那里的。
所以這毒,九成九是在他離開廚房之后被下在飯菜里,而騙他離開的人和這件事脫不了干系,不是主謀就是同伙!
又因為下在我們夫妻二人飯菜里的藥毒死了劫匪中的高手,所以這下毒之人跟劫匪應該不是一伙的。既然如此,剛才劫匪們來得突然,下毒之人大概來不及銷毀所有證據。只要順藤摸瓜,就一定能查出是誰下的毒。”
她這番話說完,攬月閣師徒三人都有些心虛。
因為的確如她所說,先有蕭瑾寒不按常理出牌,后有劫匪突然來襲,三人這次的下毒行動出了很多披露。只要順藤摸瓜,必然會被查出來。
“呵!”蒼蓮師太強自鎮定,看著軒轅瑤冷笑了一聲,語氣中更是帶著掩不住的輕蔑:“你覺得,你一個愚蠢的婦人能想到的事,梁二當家想不到嗎?
人家想到了卻沒做什么,就是因為這樣做沒用!你還不自量力的出來獻計,不覺得自己丟人現眼嗎??”
瑤公主見狀,再次委屈巴巴的躲到了蕭瑾寒的身后,心中卻是腹誹:那你可能不知道,只要有人去查,他們能找到的證據絕對要比你們想象的多!多得多!
梁子安的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最后看向蕭瑾寒:“顧成,你可還記得是什么人將你叫出廚房的?”
“自然記得。”蕭瑾寒說罷,一抬手,指向了攬月閣的那位大師姐:“就是她。”
大師姐此時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決定打死都不承認,是以立即反駁:“你說謊!我才沒去過廚房!”
然而,蕭瑾寒沒理她,又轉頭看向蒼蓮師太:“還有她,也想撲過來攔住我,幫同伴拖延時間,但被我情急之下撞飛出去了。”
蒼蓮師太倒是不好賴賬,不是她不想,而是這一身淤青根本掩飾不住…當時還有不少人親眼看見了。
是以,她只好氣怒的回答:“你的確撞到了本座,可本座并不是故意攔你,只是出來走動而已。你做了錯事還倒打一耙,實在是卑鄙無恥!”
瑤公主可能是修為高了,真的沒將這群弱雞放在眼里,甚至覺得與這些人爭吵十分浪費時間,所以此刻思維比較放松…
然后,她忽然腦子一抽,小手搖了搖蕭瑾寒的胳膊,指著蒼蓮師太挑撥:“夫君,她說你倒打一耙!!她罵你是豬!!”
在場眾人一臉懵逼:“…”
怎么倒打一耙就是豬了呢??
蕭瑾寒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媳婦兒又調皮了,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