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伯淵和陸少游聞言,都以為他所說的“做不到”是因為對骨肉至親的心軟。
二人對視了一眼,眸中滿是無奈。
他們的太子殿下是個有能力、有手段的人,兇殘起來就連遠古圣獸都要匍匐在他的腳下瑟瑟發抖。
可他在面對倫理道德的問題時,卻又有著出乎尋常的執拗。
比如,他明明對殺了他母皇的父親和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厭惡至極,卻從未真正對那些人出過手。
又比如現在的情況,只要太子殿下能狠下心不管,讓雷鳥和皇上的人互相消耗,最后就能坐收漁翁之利。雖然這樣會危害到一部分齊國百姓,但對他們這邊絕對是最有利的策略。可是…太子殿下偏偏不會那么去做。
“殿下!”陸少游不甘心,還想再勸勸。
可是,慕容天羽微微揮了揮手,語氣堅定:“不用說了,傳本宮的命令,立即啟程,回靈都。”
隨即,忽然想到什么,他又補了一句:“少游,你留下,參加完下一場比試再追上來。記住,不準傷了沐姑娘。”
謹慎的交代完這句話,慕容天羽才大步朝蔓華院而去。
“…”陸少游站在原地一臉懵逼,偷偷叫住了自己的小叔叔,以口型詢問:“怎么回事?沐姑娘是誰?”
陸伯淵白了他一眼,也以口型回道:“就是你一會要對戰的姑娘,可能是未來太子妃!”
“霧草!!!”陸少游一臉驚恐,無聲的吶喊:“未來太子妃我還打個屁???嫌命長嗎??”
陸伯淵用手比劃:“那也得參加,不能放了太子妃的鴿子!!”
“是是是!”陸少游連忙點頭。
隨即,他朝陸伯淵揮了揮手,轉身就往賽場走去,生怕耽誤了時間趕不上下一場比試。
而另一邊,陸伯淵也按照指示,立即召集眾人,快速做好了回京的準備。
從神醫谷到齊國京城靈都,正常需要十天的時間。
可作為齊國的太子,慕容天羽手中掌控著數不清的妖獸,自然不缺上好的坐騎。是以,他們一行人僅用了三天,便到達了靈都。
金鑾殿上,齊國皇帝南宮瑜和文武大臣們正在等著慕容天羽。
眾人一見到他,就開始哭訴雷鳥如何狂暴,西南的百姓過得如何凄苦…卻沒有一個人問問他,這些日子在外面有沒有遇到危險,回京的路上辛不辛苦。
慕容天羽認真地聽完了大臣們的匯報,神色淡然地看向皇帝,故作不解地問:“父皇,雷鳥在西南作亂數日,您為何還在京城?”
齊國皇室祖上傳下來的規矩,若雷鳥作亂,當朝皇帝或將其降伏、或戰死,絕不可茍且偷生,放任雷鳥為禍百姓。
他這一問,金鑾殿上的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南宮瑜的臉色變了又變,眸中閃過一抹殺意。要不是雷鳥尚未收服,他一定立即斬殺了這個不孝的兒子!
什么太子?不過是那個女人留下的小雜種!只有將其除掉,齊國才能真真正正的屬于他!
他才不需要自己的孩子擁有慕容氏的血脈!他的后代應該姓南宮,而不是慕容!!
慕容氏血脈再強大又怎樣?還不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他相信,只要他收服了雷鳥,這世間就再也沒人敢對他指指點點,再也沒人敢說他不配做齊國的皇帝!
思及此,南宮瑜強壓下心中的火氣,朝慕容天羽溫潤一笑,端是一副仁慈謙卑的模樣。
隨即,他有些愧疚的道:“朕近來身體不太好,即便去了西南,怕是也無能為力。再則,你人不在靈都,朕若是也離開,擔心這里會出亂子。”
慕容天羽神色不變,眸中忽然迸射出一抹寒芒,再次質問:“皇姐以生命封印了雷鳥,是哪個亂臣賊子解開了封印??”
南宮瑜聞言,臉色瞬間黑了,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聲音帶著些許惱怒:“朕給你的圣旨中說得清楚,是你的三個皇弟為了造福齊國,合力召喚出雷鳥!”
他其實想問,你那句“亂臣賊子”是什么意思?可他現在還需要對方為自己做事,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所以強忍著把話咽了回去。
可慕容天羽卻并沒打算就此作罷,只見他微微勾了勾唇角,聲音冰冷:“造福齊國是好事,那就讓他們繼續吧。”
南宮瑜一噎,內心瘋狂咆哮:要是能繼續,你以為朕會叫你回來??他們要是能成功契約雷鳥,你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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