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蕭瑾寒一笑:“我說,你若想去八月十五的宮宴,我可以帶你去。”
沐芷芙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還是看不出他的情緒,太平靜了…
突然想到什么,她一挑眉:“我怕你再爬我的床!”
蕭瑾寒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是了,上次宮宴就出事了…
他笑的聲音不小,宋云杰幾人看了過來。
大師兄眉毛一立:“你笑什么?”
王爺略帶羞澀:“小師妹調戲我。”
“”沐芷芙一臉嫌棄的翻了個白眼:“誰調戲你?別臭不要臉!”
從康寧鎮出來的這一天,一行人走到天色將黑,才到達了東晉南境的第二座大城——興城。
興城城主早已等候多時,盡心盡力的接待了他們。
天還不亮,一隊人馬再次上路。兩天之后,入夜時分,才到達了距寧遠城一百里遠的平南鎮。
平南鎮外,遠遠就可以看到一隊精壯的騎兵列隊相迎。暗銀色的盔甲在夜里若隱若現,給人感覺危險且不容忽視。
斥候早已通報過,那是鎮南軍的八百虎豹騎,由虎威將軍的孫女姜離率領,前來迎接大皇子。
平南鎮,是鎮南軍能迎出來的最遠距離。再遠,依軍法可誅。
走進之后,為首的女子讓沐芷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人長得說不上好看,卻清秀干凈,臉上帶著說不出的堅毅果敢,英姿颯爽。讓人忍不住贊一句,真是將門虎女!
但她又給人與謝念卿完全不同的感覺。謝念卿身形修長,英氣中帶著慈悲。但這個女子,身材嬌小,英氣之中…帶著一絲不善!沐芷芙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而這領頭的女子,便是姜離,謝念君的未婚妻。
姜離帶著眾人單膝跪地,向宋云杰行了軍禮:“臣女姜離,代祖父前來迎接大殿下,給大殿下請安!”
宋云杰走到眾人面前,淡淡的道:“起來吧。本宮此次前來,身份是靈山弟子。諸位不必拘禮。”
“是!”姜離這才起身,繼續解釋:“祖父很想親自迎接,奈何邊關不可一日無將,還請殿下恕罪!”
“無礙,老將軍做的很好。”
宋云杰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側身給謝念君讓出位置,自己則回到了靈山幾人中間。
謝念君會意,上前與姜離交談起來。一番問候后,又討論了一下之后的行程。
二人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半點私情。
沐芷芙看著二人,扯了扯嘴角。感情和婚姻真是讓人困惑的事情。
“怎么了?”蕭瑾寒再次湊近了問。
只不過這次,靈山幾人離得很近。以那三個人的耳力,聲音再小也能聽到。
沐芷芙挑了挑眉:“你說,他們二人之間,有感情嗎?”
宋云杰和許長安齊齊一愣。尤其宋云杰,好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玩味的看向這個小師妹。
許長安也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低下了頭。
大師兄湊過來,伸出手揉了揉小師妹的腦袋。眼睛掃了其余三人一眼,輕聲道:“我聽說,他們皇族世家是不會去考慮感情的。”
是了!她在西楚皇宮長大,這是從小就學會了的。聯姻能求的,不過是權勢和富貴,最多是善終。若想在利益結合中尋求感情,最后會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好比她之前,被父皇指去大梁和親。她所求,是對嫡親哥哥的幫助和支持。而軒轅絕傾盡全力給她添了那么多嫁妝,也不過是希望她被善待…
是她想多了…或許是因為那個二十一世紀的夢吧,她居然還想著婚戀自由。可再一回想,哪怕是夢里婚戀自由,人們結婚也大多帶著目的。所以,夢里她才一直沒有結婚。
沐芷芙難掩失落的低下了頭,她此刻很想她哥哥,覺得什么也不如親情來的踏實。
啪!的一聲脆響從頭頂傳來,蕭瑾寒狠狠的打掉了宋云舟的“咸豬手”。
清冷魅惑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別聽他胡說!自己倒霉沒見過,就不相信世上真的存在,那叫無知!遠的不說,就說眼前的。謝家家主夫婦也是聯姻,不是過的比誰都好嗎?你再看宋云舟這個傻缺,皇家若是無真情,你以為他活得到今天?再說我們倆”
“滾!”沐芷芙炸毛,連傷感都忘了。“管我們倆什么事啊?!”
又一想:“不對!誰跟你‘我們倆’?!”回手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動作有些大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兩個人身上。沒有人看到,宋云杰聽完蕭瑾寒的一番話,微微皺了皺眉頭。
眾人到達平南鎮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今晚自然是無法趕路的。
姜離早已為一行人準備了住處,于小鎮南側扎了營帳。吃、喝、熱水也早早備好了,十分周全。
謝念君一行人加上前來迎接的虎豹騎,里里外外就只有兩名女子——沐芷芙和姜離。
出門在外,住處緊缺。沐芷芙本以為自己會被安排與姜離住在一起,卻不想并沒有。
呃,自己這是被嫌棄了嗎?營帳有限的情況下,愣是給她自己安排了一間!她倒是無所謂,自己住更舒服。
午夜時分,夜深人靜。伏幽忽然警戒的睜開了眼睛,兩道人影從帳外一閃而過。
咚!一個小石子打在帳篷上,發出了極輕的聲響。沐芷芙手指微微一動,bishou落入手中。
帳簾被輕輕掀開,有人小心翼翼的走入帳中,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但下一秒,就被沐芷芙翻身按在床上,寒冰匕毫不猶豫的向他脖子上抹去。
千鈞一發之際,又一個人影快速閃過,攔住了她的動作,小聲道:“別!自己人!”
被按在床上的蒙面人也用力抵住沐芷芙握刀的手,聲音焦急:“小師妹,是我!六師兄!”
沐芷芙趕忙站起身,把他扶了起來。自己下的手她自己知道,許長安脖子已經被她劃破了 她一邊拿藥一邊小聲埋怨:“你們這是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覺,穿成這樣往我帳里跑,你這不是”找死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