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琦良胡思亂想之際,門鈴響了。
這個時間點,門外不是房東就是快遞。
大騎士領有一點非常符合琦良的心意,那就是快遞的速度很快,當天買當天送達,不像東國要等好幾天。
伸出長腿下床,踩著棉拖鞋,綺良走到門口,半點防備也沒有,直接打開門,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站在外面的人用力抱住了她,綺良的臉深深埋在柔軟的布料上,險些因為喘不過氣而窒息。
“好久不見,綺良,你還是老樣子。”
綺良劇烈掙扎起來,她用力推開對方,大聲道:“你想殺了我嗎?”
一臉慵懶神態的宴靠著門框,打趣道:“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我怎么會等你,我還在打材料呢。”
綺良向外面看了幾眼,將宴拉進來,皺著眉頭,許久不見,這家伙似乎又長大了。
宴嗅了嗅房間里的氣味,沒好氣道:“你在這里蝸居,房東沒有趕走你的想法嗎?”
“我每個月都按時交房租,從來不拖欠,她開心還來不及呢,宴,你說你現在在羅德島制藥公司工作嗎,那里的生活情況怎么樣?”
宴勉強在難以踏足的房間里找到了椅子,嫌棄的將閨蜜換下來的內衣扔進不遠處的臟衣服簍子里:“怎么,你想換一種生活方式?我的同事們就在大騎士領,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們,不過你要好好聽我的話。”
所謂好好聽話就是任由宴來擺布,打扮成她認可的樣子。
很久之前,綺良就經歷過了,對于她來說,毫無疑問是地獄般的體驗。
少女坐在床上,又問道:“家鄉那邊還在打仗嗎?”
“如你所想,北邊和南邊一直都有摩擦,我已經想過了,如果他們不停下來,我就永遠不回去,在羅德島也挺好的,主管帶著員工開party,用最大的屏幕打格斗游戲,喝醉了一起跳舞,最后再被性冷淡的上司教訓一頓。”
“你們的主管也喜歡玩游戲嗎?”
“他玩的挺菜的,但對自己的技術沒有多少認知,很多人都能打敗他,挺好的一個家伙。”
綺良頗為心動,她對每天除了打材料就是做任務的生活感到厭倦,又看見宴如今天翻地覆的變化,不由對傳聞中的羅德島制藥公司產生了興趣。
宴的嘴角微微上翹:“我還是那句話,你想去應聘的話,就要聽我的。”
為了更好的生活環境,還有更多志同道合的同伴,綺良在老同學面前低下了頭。
在她沒有看到的地方,宴咧開嘴,眼神就像捕獲獵物的獵手。
大騎士領到處都是商業機會,只要肯努力,所有人都擁有光明的未來。
“說實話,我不喜歡這里。”
戴著黑鐵頭飾的菲林女孩認真的評價道。
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豐蹄男性,強壯的體型與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男人輕聲笑道:“二十四年前,我和特麗莎修女也來過這里,她說了和你一樣的話。”
菲林女孩的尖耳朵抖動兩下:“老師因為喝醉了做祈禱被關緊閉,否則該來的人就是她了,不過也沒差,我在這里一樣能完成任務,歐厄爾先生,希望大騎士領會喜歡蘭登修道院的苦啤酒。”
名為歐厄爾的豐蹄男人,他也是拜松的父親,峯馳物流的創始人,此次陪同老朋友的學生來推銷啤酒,不可謂不給面子。
遙想當年和酒鬼修女在龍門市區拼酒,那天楚地狂人廉子虛挑戰龍門第一李楠,他們抓住商機,讓蘭登修道院的苦啤酒成了挑戰賽的特供酒。
那也是歐厄爾最后一次和酒鬼修女合作,之后雖然也有見面,但都沒有商業往來。
如今特麗莎修女的學生,她叫什么?
“席德佳,叫我席德佳就好。”
歐厄爾尷尬地笑了笑,他竟然忘了這姑娘叫什么。
“說實話,席德佳小姐,我覺得這座城市可能有你想要的機會,現在正在召開騎士大賽,銷路或許會很不錯。”
席德佳搖搖頭,她雖然年輕,但在銷售行業已經有好幾年的職業經歷了,聽得出豐蹄男人在安慰自己。
卡西米爾人的飲酒習慣比較粗獷,和維多利亞人截然不同,而且地理環境位于北方,冬天來的比較早,酒精度數越高越受歡迎。
近二十年來,商業聯合會的崛起或多或少改變了這種習慣,將更高雅的酒類送到人們的餐桌,可是想要改變習慣沒有那么容易。
苦啤酒比起庫蘭塔們喜歡的烈酒,就顯得有些寡淡了。
所以推銷手段不能按照以往的經驗來進行,否則等著她的只有失敗的結局。
女孩思考期間,歐厄爾并沒有打斷,這姑娘顯然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因為蘭登修道院的出身,她大概會成為商業奇才吧。
“這片大地強大的女人已經足夠多了,多索雷斯那位,羅德島的那位,還有文月夫人。”
正當歐厄爾感慨之際,他們要等的人終于來了。
年輕的豐蹄人站在上司面前,認真道:“董事長先生。”
“嗯。”
歐厄爾向席德佳介紹道:“這是峯馳物流的部門經理拜松,目前正在負責和羅德島制藥公司的對接。”
席德佳看著長相清秀的拜松,又看看孔武有力的歐厄爾,若有所思道:“歐厄爾先生,拜松先生是你的兒子吧,我聽你說起過。”
她想問的是你怎么生出這樣的兒子的。
歐厄爾愣了兩秒,哭笑不得,經驗豐富的他當然知道少女在想什么,心說你還沒見過那對父女呢,他們才算真的離譜。
“阿嚏。”
扎拉克女孩揉著鼻子,以她的體質應該很少生病才是,怎么會突然打噴嚏呢?
莫非有人在背后說她的壞話?
“林雨霞,你怎么了?”
“沒事,謝謝阿sir的關心。”
光是一句問候都夾槍帶棒,某人默默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