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忍不住笑道:“原來無所不知的凱爾希也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
話說到一半,只見凱爾希神情平靜道:“是啊,其實我也不是無所不知。”
他趕忙閉上嘴巴,情知自己踩了大猞猁的雷區。
為了盡快將話題岔開,周金儒直接表明了在檔案室門口的猜想。
“我覺得萊塔尼亞大概率已經發生了類似的事情,他們應該有用于甄別敵人的辦法。”
“你想找那個大明星?”
“我試過了,找不到,最后一次和感染者調查團聯系是在他們去整合運動的營地之前,連弒君者都告訴我,幾天前,她和那邊失去了聯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凱爾希點點頭:“看來線索全部斷開了,暫時沒有辦法。”
兩個人來到診療室門口,周金儒依然選擇在外面等著,可是腦子里忍不住回想起瘋狂的五個小時。
好半天凱爾希也沒有從里面出來,就在他打算一探究竟時,換了一身衣服的女人出現在視線內。
圓領掩蓋住大半鎖骨,沒有泄出半點溝壑,貼身的單衣襯托出優秀的身材,裙子從纖細的腰肢向下延伸,一直超過膝蓋,圓潤的腳踝,露出足背的高跟鞋。
毫無疑問,大猞猁的穿著搭配每一點都命中了周金儒的喜好。
他自認為是一個正經人,不太喜歡那些誘人的內衣裝扮。
如果凱爾希是他的女友,那可真是太風光了。
“凱爾希,你真漂亮。”
“走吧。”
依然是并排走,沒有牽手,也沒有別的動作。
他們出現在食堂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兩個人得身上。
坐在一側的獅子微微瞇起眼睛,看似對微風說話,實則是在自言自語:“凱爾希醫生在宣布主權了,如果誰想挑戰她,她都會接著。”
“有這么夸張嗎,我記得凱爾希醫生從來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她怎么了?”
“不知道,也許在我們都無法察覺的地方,發生了一些什么。”
維娜的視線不經意的掃向另一邊的墮天使,后者正在和能天使面對面坐著,似乎對眼前的一幕毫無興趣。
“莫斯提馬,自從你回來后,我總覺得你變了。”
“什么?”
墮天使端著水杯,溫熱的深色液體散發出香甜的氣味。
能天使認真道:“我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之,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也許是成長了吧。”
莫斯提馬含糊不清道。
她一連休息了好幾天,不僅是體力還有精神,都得到了充分的放松。
凱爾希醫生看來也意識到什么了,但愿還不算晚。
“小樂,你知道薩科塔備孕期間要做什么嗎?”
“備孕?有誰要結婚了嗎?”
“是啊,如果有一個孩子,也許未來會不一樣。”
能天使睜大了眼睛,在腦海里搜索了很久都沒有發現誰有結婚的跡象。
周金儒早就知道自己和凱爾希同時出現會發生什么,他受到了無數目光的洗禮。
凱爾希撩起耳畔的頭發:“你先坐吧,我去拿吃的。”
這個動作她很久以前就做過,但不管看幾次,周金儒都有種心動的感覺。
他低聲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
女人只說了兩個字,展顏一笑,手指掠過他的手臂,飄然而去。
不,不正常。
凱爾希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更不是戀愛腦,玩家們不管吃桃還是抱著桃樹啃,那都是偏向于戀愛向的同人創作,可是落在周金儒這里,他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幾分鐘后,周金儒和凱爾希面對面坐著,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
“凱爾希醫生,你一定有什么計劃。”
“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
“你一直都是這樣。”
“可是現在這樣不是你想要的嗎?”
女人用刀叉切向一塊肉,送進嘴里,慢慢的咀嚼著,她的視線始終都在周金儒的臉上。
周金儒咬牙道:“幻想和真實是有區別的,就是因為不能成為現實,所以才有想象的價值,我所想的,不代表真的是我想要的。”
凱爾希吃著東西,沒說話,她的動作優雅迅捷,很快,一塊肉排消失了。
“很久以前,有一個人對我說,凱爾希啊,我希望你不要再流浪了,希望羅德島成為你真正的家,我想她說的應該很難實現,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也清楚家對我來說是什么,博士,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有很大的區別,羅德島應該可以成為我的家,我們應該好好相處。”
“羅德島一直都是我的家,阿米婭是我最愛的孩子,路易莎也是,她剛出生時我就抱過她,親眼看著她長大,這里就是我的家。”
大猞猁點頭:“我知道,所以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么?”
“雖然我不能生育,但是我想有一個家,一個完整的家庭,所以你能滿足我的心愿嗎?”
周金儒愣住了,凱爾希沒有說謊,她是真誠的,帶著誠意的,可是這種話不是應該由他來說嗎?
求婚的主動權竟然在凱爾希的手里,那他算什么,吃軟飯?
當著這么多干員的面說出來的話,無疑是在向所有潛在對手宣戰。
啪嗒。
沒來由的,食堂的燈猛地閃爍了兩下,徹底熄滅了,眾人的視野陷入一片黑暗。
“快點亮備用燈光!”
“怎么會停電,跳閘了嗎?!”
“哇,我的少女心啊,凱爾希醫生向博士表白啦!”
一片喧嘩。
黑暗中,凱爾希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看來有人不愿意看見我走到這一步,博士,你是怎么想的?”
閃滅燈光的人是誰,周金儒心知肚明,他擺出一副強硬的態度:“凱爾希醫生,這太突然了,我不能答應你的請求,羅德島已經是你的家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我不介意你有情人,或者很多個情人。”
最后這句話無疑是一記超必殺,打的周金儒一個踉蹌。
越是這樣,他心底越是不安。
“凱爾希醫生,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