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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95. 她是個笨蛋,我也是

  突然悠閑下來,周金儒一陣不適應,他不由哀嘆自己是勞碌命,只有忙的時候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烏薩斯的新年過的寡淡無味,不過他卻忽略了一點,阿麗娜其實是個毛妹…

  “四先生你喝酒嗎?”

  他連忙搖頭,哪怕漂泊了一百年,照樣不能碰酒精,一碰就倒。

  阿麗娜從籃子里拿出一瓶包裝簡潔的瓶裝酒,玻璃瓶身上貼著藍白相間的商標。

  烏薩斯伏特加。

  她眨下眼睛:“那我就一個人享用了。”

  “…請便。”

  周金儒本來想說少喝點,可找不到自己的立場。

  白鹿將一只玻璃杯放在桌子邊,她就坐在周金儒的對面,拿起伏特加倒了大半杯,端起來,深邃的目光注視著蕩漾的水面。

  “四先生,我一直沒想明白那天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面前,還說了那些話,好像你早就知道會發生什么。”

  杯中酒全部倒進口中,阿麗娜回味著伏特加的辛辣,漂亮臉蛋涌現出一抹醉人的潮紅。

  周金儒沒法直接告訴阿麗娜,說我知道你會死,我就是去救你的,這話聽起來太怪異了,而且有挖塔露拉墻角的嫌疑。

  他斟酌著詞句,鄭重道:“這個問題應該反過來想,如果我沒去,將會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阿麗娜沉默了片刻,搖頭嘆息道:“你太嚴肅了。”

  說著話,白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次,她小口小口的品著,嘴唇沾著晶瑩的酒液,身體微微前傾,小聲說道:“謝謝你。”

  周金儒正在思考問題沒聽清阿麗娜說的話,茫然道:“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謝謝你,還沒有跟你好好說謝謝,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應該已經死了,也不可能坐在這里喝酒。”

  阿麗娜拉高了音量,語氣有點不太正常,周金儒掃了一眼她手邊的伏特加,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兩杯喝了一半,這位女中豪杰的酒量到底有多好?

  “少喝點,省得吐我一身,你注意點,我是個男人,我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別發生什么意外。”

  意外?

  阿麗娜的目光清冷,兩杯伏特加不過微醺,離喝醉還差好大一截,不要小看了烏薩斯女孩的酒量啊,混蛋!

  周金儒知道這會兒跟她說不通,酒勁已經上來了,但愿阿麗娜的酒品不錯…

  “塔露拉是一個固執的女人。”

  阿麗娜冷不丁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在周金儒看來,極有可能是她的心里話。

  她盯著剩下的半瓶伏特加,繼續說道:“別看她平時彬彬有禮,對誰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那不過是她的偽裝,本質上,她的性格屬于偏激的那一類,容易鉆牛角尖,身邊需要有人經常提醒,如果不及時拉住,很可能會做出難挽回的錯事。”

  周金儒注視著白鹿,這些話連魏彥吾一家子都不敢說,畢竟塔露拉后來成長的十六年在烏薩斯,了解龍女性格的人可能還要在加上科西切,其次要屬阿麗娜了。

  自從脫險后,白鹿的心事與日俱增,她始終擔心龍女會因為失去摯友而鑄成大錯。

  積壓在心底的情緒在飲酒后吐露,阿麗娜忽然變得歇斯底里,一邊哭一邊嚷嚷道:“她沒有我該怎么辦啊,雖然說霜星干部和她既是朋友也是對手,但她絕對不會把心里話說給一個外人聽,要是再有人挑撥,或者碰到什么過不去的坎,一定會出意外的,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阿麗娜起身就要往外跑,周金儒見狀連忙一把拉住,安撫道:“你喝醉了,這些擔心都是關心則亂,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放心吧。”

  他并沒有用情緒引導,而是讓阿麗娜將緊張不安都釋放出來,白鹿先是掙扎了幾下,隨后就不動了,又回去坐在桌邊,拿起伏特加,猛地灌了一大口,咕嘟咕嘟,玻璃瓶里泛著氣泡。

  很快,一整瓶烈酒只剩下了一點點,阿麗娜喝完酒后恢復了平靜,自顧自地說道:“她有一個妹妹,叫陳暉潔,她一直想再見到暉潔,但身邊的事纏住了她,在她心里,事業比親情還要重要,經常說等整合運動安頓好了,所有同胞都能過上安定幸福的生活,就去找暉潔,她這個做姐姐的,一定不能比妹妹差。”

  周金儒不說話,聽得出來,塔露拉真的很信任阿麗娜,連胞妹的事情都告訴她了。

  白鹿抬起頭,紅著眼睛,輕輕道:“她是個笨蛋,我也是。”

  整個人伏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直到此刻,周金儒才松了口氣,等明天阿麗娜醒酒后,回想起今晚說的話,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當然,她很可能什么都不記得。

  伸手將可憐的姑娘抱起來,放在床上,又替她脫了外衣和鞋襪,周金儒弄來一盆熱水,給她擦了臉,蓋好被子。

  仍在說胡話的白鹿揮舞了兩下手臂,徹底睡著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日上三竿,阿麗娜從睡夢中緩緩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雙眼睜開時,模模糊糊的,好半天才從天旋地轉中清醒。

  我是誰,我在哪里,我干了什么?

  她看著泛黃的天花板,一時間想不起究竟發生了什么。

  “你醒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不對啊,她應該還在整合運動,塔露拉就睡在身邊,龍女總是貪睡,需要有人叫才能起得來…

  “把這個喝了。”

  一杯溫水送到面前,阿麗娜口渴難耐,掙扎著爬起來,捧著水杯一飲而盡,水分進入身體,她才覺得重新活過來。

  戴著面具的男人只穿著羊毛衫和長褲,手里拿著水杯,問道:“還要再來一杯嗎?”

  “不用了謝謝。”

  她想起來了,自己早就不在整合運動了,而且旁邊的這個男人叫四先生。

  “昨天晚上…”

  還是頭疼,而且記憶很模糊,記不清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你喝了很多酒,我扶你上床,然后你吐了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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