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譚議員的身體輕微抽搐,一只手捧著心口,一只手抓住周金儒的手腕,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以為我不會殺人,想借著你,幫薩卡茲人恢復名譽地位?”
周金儒的神情與魔鬼無二,他輕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對薩卡茲人有敵對情緒的高譚議會之后想方設法安撫遭受巨大痛苦的他們,再運用規則,放過你,畢竟你才是議員,而那些魔族佬,把他們趕進隔離區都是極大的仁慈,對嗎?”
魔鬼!魔鬼!
多伊爾睜大了眼睛,血液不斷從口鼻中流出來,他能感覺到生命在流逝。
“現在我們還要在做一件事。”
周金儒扼住多伊爾的咽喉,任憑血液流淌到手臂,浸透袖口,他的右手中彈出一根連接線,緊貼著高譚議員的后頸,瞬間,兩個人一同下沉,進入意識領土。
“多伊爾今天又遲到了。”
面對這樣的問題,有人嗤笑道:“他就是個膽小鬼,我猜應該是逃跑了吧。”
“安靜,我們應該給同伴充足的時間,多伊爾的工作很繁重,他一個人就擔任了驅逐高譚薩卡茲的任務,還要再解決大女妖,難免會出現計劃推遲。”
首領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能加入命運天平的人無一不是人中翹楚,或為高等精英,或為身居高位的領導者,幾乎人人都驕傲到骨髓里,畢竟一般人根本沒有能力窺見未來的一角,更不可能用自身的影響力來操縱局勢。
用一句很難聽的話來說,普通人當不了間諜,不夠資格。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給多伊爾更多的時間,謀劃徹底清除大女妖,但局勢有變,原本一潭死水的高譚,不知怎么就被一股外力攪動了。
似乎有人來了。
首領抬起頭,只見多伊爾出現在他的座位上,看來還算順利,只遲到了片刻。
“多伊爾…”
有人開口說了一句話,只見高譚議員的身軀軟軟的癱倒在座位上,逐漸變得透明,行將消散。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怎么會這樣,多伊爾到底怎么了?!
恰在此時,一道金光從他們的頭頂垂直降落,只聽見轟的一聲砸在那張圓桌中間!
身披黑色大衣的男人一腳踏裂圓桌,面具下露出一口白牙,輕松道:“各位好,命運天平的成員們。”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一位女性成員,連滾帶爬的撞翻身后的椅子,身形變得虛幻,她一邊跑一邊大喊道:“快脫出!快脫出!”
剎那間,一道金光刺穿了她的身體,女性成員慘叫一聲,從意識領土消失了。
周金儒知道殺不了她,但這一下足夠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環顧四周,踢開多伊爾的身體,鞋底在圓桌上碾了幾下:“還有哪位打算早退?”
眾人噤聲。
“很好,你們繼續開會,不用管我。”
開什么玩笑,這還怎么開會?
很多人在心底對多伊爾破口大罵,不僅被人抓住,還將敵人引到這里來,果然號稱精英團體的高譚議會根本靠不住!
這個囂張的家伙肯定是捍衛者,不知道序號是多少,看情形一定非常靠前。
命運天平的成員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先開口,生怕招惹了這個魔鬼。
“閣下知道我們是怎樣的團體嗎?”
先開口的是首領,他仍然坐在首位,對周金儒的到來無動于衷,似乎更有興趣。
“你說,我聽著。”
“閣下可曾真正窺探過命運?”
周金儒嘲諷道:“也包括現在這樣?”
“當然不,閣下的到來是命運中的意外,命運是非常難以琢磨的,即便再可怕的強者,也只能短暫的看見某一個瞬間,我們都是魚兒,能跳出水面就已經立于普通人無法企及的高度了,比起他們在庸碌無為中一無所知的死去,很少有人能理解我們的痛苦,所以我們需要朋友,同伴,以及盟友。”
當他說到最后一個詞時,周金儒腳下的圓桌陡然破碎,呈現出漆黑的空洞!
周金儒未卜先知般一躍而起,他何嘗不知道命運天平的首領是在拖延時間?
他的速度極快,忽視了其他集會成員,抬起右手,捏成拳頭,卷起周圍的雜物砸向首領。
命運天平剩下的成員見狀,四散奔逃,紛紛脫離意識領土,他們不是戰士,根本沒有勇氣和一個可怕的敵人戰斗。
首領絲毫不意外眼下的局面,雙腿用力一蹬,高背椅向后翻倒,幾乎在同一時間,他的身后撕開一道裂縫,一條粗壯的觸手,纏繞著首領的身體,將他拖入其中。
周金儒無動于衷,向前打出一拳,一束金光瞬間追上首領,洞穿他的身體,連同后面的觸手也一并撕裂。
黑色液體潑灑出來,而命運天平的首領也被染黑,慘叫一聲,墜入裂縫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金儒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他對命運天平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這群人都是泰拉大地的特權階層,對于自身的認知已經到了極為自負的程度,自認為和普通人是兩個物種,高高在上,凌駕于一切之上。
他們聯合起來,形成一個組織,肆意踐踏他人,毫無道德底線,更沒有國家的概念。
難怪凱爾希要針對他們,這些人能為了一己私利煽動對立,掀起一場戰爭。
不受約束的精英層級,將會給這片大地造成難以估量的災難。
他想,1037年之后,命運天平應該會收斂很多,連續遭受重創,也會讓這個秘密組織更加小心。
周金儒返回現實,身邊的多伊爾已經死了,咽氣時還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真是便宜你了。”
他又在這家伙的臉上碾了幾下,心想要怎么解決薩卡茲人和高譚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
臨走時,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枚金色徽章,紋路為金色天平,一條細長的蛇纏繞在天平兩側。
“命運天平,一群兔崽子。”
男人從陽臺上縱身一躍,化作金光,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