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周金儒對這種飛彈毫無辦法,即便他能模擬很多種源石技藝,但硬碰硬的正面對抗,他除了挨打外,缺乏有效手段。
一只腳踏著階梯,正準備離開,周金儒突然停住腳步,望向遠處正在飛來紫色光球,慢慢舉起了右手。
他總覺得眼前的畫面似曾相識,仿佛在哪里見過,同樣的防守陣線,同樣的面對敵人的遠程炮火。
當他的右手對準迎面而來的紫色光球時,只剩下一點點規避時間,周圍早就沒有守軍,無數次作戰的士兵們知道該怎么躲避,長長的城墻上,只剩下周金儒一個人。
“他為什么不逃?”
“誰知道,也許新來的冒險者好奇吧,等他死幾次就明白了,都是這樣過來的。”
“可憐的家伙!”
圍攏在一起的守軍中,有一個人認出城墻上的那道背影,喃喃道:“夢魘大人這么看重他,到底有什么特別的?”
而此刻,周金儒的手掌慢慢收攏,他幾乎感覺不出這是義肢,當初凱爾希說只有80的適應程度,現在看來有95他都相信。
隨著五指并攏,無形的大手緩慢的捕捉到紫色光球,并且阻止它繼續向前,漸漸懸浮在半空中。
“不對,不是這樣的,我…我怎么…”
周金儒感到頭部一陣疼痛,控制紫色光球的手不由從垂下來幾分,比他人還要大的飛彈幾乎貼著正臉。
但就在這時候,他猛地將右手捏成拳頭,口中發出不滿的嘲弄:“這么簡單都不會?多挨幾次打就會了!”
紫色光球瞬間被推上天空,并且在城墻的上方被引爆,洶涌的氣浪卷起周金儒的身體,將他扔下城墻。
及時控制住身體的他利用阿爾伯特神父對氣流的掌控能力,穩穩地落在地面。
“你不是已經消失了嗎?”
“沒有什么東西會憑空消失。”
周金儒驚訝之余,連忙回身閃避,紫色光球引爆后,從中飛濺出粘液,沾在城墻上造成污染。
“你竟然能引爆那種飛彈!那種東西造成的污染要等一天后才會消失,不要再上城墻了!”
一大群士兵蜂擁而來,一改之前的看法,對周金儒刮目相看。
他們沒少被炸過,可謂經驗豐富,此時情緒不免有些激動。
那名和周金儒交談過的老兵立刻擠過來,呼喊道:“這位是四先生,夢魘大人非常看重,甚至派親衛來請他,有他在,我們一準沒事!”
周金儒還沒有認為自己往空地上一站,立即就能引來小弟納頭便拜,那位老兵之所以這么做,多半是因為前面發生的事情,害怕自己是個小肚雞腸的家伙,回頭找他的麻煩。
他也不點破,更不多說話,鉆出人群后獨自離去。
剛走沒幾步遠,身后的城墻猛烈顫動,磚石飛濺,爆炸的火光甚至壓倒了天邊的夕陽。
嘩啦啦!
斜對面,城墻像一張被風吹起來的紙,扭曲變形,一息之間,四分五裂,徹底坍塌。
怯薛們沒能阻止城墻的崩塌,而守軍早已先一步離開,他們不止一次面對如此兇險的局面。
等周金儒進入城區時,看見到處都是據守點,明白這座要塞才開始真正發揮它的威力。
“我聽說了你在城墻上的樣子,我有點不敢相信,畢竟在我的時代,巫師們都沒能做到。”
夢魘說起巫師時,周金儒才想起來自己一直沒有看到法術型單位,甚至連精英射手都很少見。
“這你就不用問了,我自有打算。”
周金儒頓了頓:“城墻只拖住幾個小時,接下來的戰斗要維持一整天,要擋住那些扭曲生物可能會比較吃力,你希望哪里得到強化?”
“你想去戰場?”
“那里才適合我。”
夢魘見周金儒態度堅決,便指著城防地圖的一個點道:“這里有一座薩爾貢神廟,都是當初聯合作戰時,僧侶們修建的,現在是一條防線,你可以過去。”
“聽起來神廟也就那么回事。”
夢魘抿著嘴唇,淡然道:“他們相信神又如何,當這里遭受邪魔進攻時,他們的神可沒有來拯救信徒。”
周金儒笑了笑,什么都沒說,離開夢魘的指揮所后,前往神廟所在的位置。
此時神廟正在加固防線,除了一定數量的士兵外,還有部分無法離開的冒險者。
有人看見周金儒過來,吹著口哨,對身邊的同伴說道:“看!又是一個倒霉蛋!”
“閉嘴!現在我們都是倒霉蛋!”
冒險者之間的嘲笑就像五十步笑一百步,大哥不說二哥,他們都被迫留在這里,永遠戰斗下去。
周金儒問過夢魘,什么時候才算戰斗結束,夢魘說,只要邪魔還存在于這片大地,還對著大地虎視眈眈,永恒之城就會永遠戰斗下去,他們除了戰斗,別無選擇。
“這里暫時沒有攻擊指令,你是新來的吧,請去神廟那邊,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試著對神像祈禱,我不敢說有多少作用,至少能讓你感到平靜。”
守在這里的軍官顯然不愿意相信新來的冒險者,更愿意讓他們守在二線,甚至躲進教堂。
周金儒一步步走向神廟,他對薩爾貢的信仰毫無概念,這地方有先祖崇拜,也有別的,泛信徒比比皆是,大家相信的東西都不一樣,自然也就加劇了區域混亂。
“你也是來祈禱的?”
推開神廟大門,周金儒發現里面已經有一個人了,對方頭也沒回的問了一句。
只看背影,這是一位成年女性,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不能確認種族,可能是薩弗拉,或者斐迪亞。
“這里是唯一能讓我感到平靜的地方,畢竟我們要永遠在這里戰斗下去,死亡對于我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女人轉過身,周金儒心頭微驚,他猜錯了,這個女人有黑頭發和黑眼睛,膚色偏向黃種人,如果不是那條尾巴,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很吃驚?”
周金儒忍不住笑道:“我沒想到能在薩爾貢看見來自遙遠東方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