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也可以說是一種威脅,如果不老實點,一群不老不死的怪物,有大把時間和他算賬。
周金儒看了看凱爾希,又看向小林宗信夫婦,看來銀狐說的沒錯。
這時候,琳瑯打破沉悶的氣氛,輕笑道:“不要將阿托斯的話放在心上,她沒有惡意的,我們的麻煩會自己解決。”
小林宗信表情認真:“還有一件事要確認,四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看看你的真本事,畢竟接下來的行動非常危險。”
“就在這里?”
東國男人點頭:“對,就在這里,事先說明,我擅長的是刀術,另外也會一點粗淺的符咒。”
他站起來,用力將長刀戳進沙地里,右手五指按在腰間的刀柄,隨時準備出鞘。
“四先生,不見得要分出勝負,得罪了。”
嘶——
金屬摩擦的聲音細弱蚊吟,周金儒聽的真切,時間在他眼中變得極為緩慢,而小林宗信出刀的速度卻是極快,剎那間,便來到他的面前。
好快!
全力進入主觀時緩的周金儒側身閃躲,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輕輕彈在刺來的刀刃前端!
金屬振動的聲音像波浪一樣擴散開,令人胸口發悶!
小林宗信出刀時,坐在營火前的四先生沒動彈,可當他刺出這一刀時,對方的身形變得一片模糊,緊接著手中的刀猛烈振動,幾乎握不住刀柄。
東國男人反手將刀插進地面,刀身還在不停的搖晃。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好快的速度,好強的力量,難怪凱爾希會認可你,現在我相信她說的話了,你確實有實力逼退長生軍那些怪物!”
“不客氣。”
周金儒重新坐下,由于他始終戴著面具,因此說話時難免會有幾分陰冷。
小林宗信只出了一刀,沒有殺氣,試探意味大過其他,更多的是幫周金儒獲得其他人的認可。
畢竟在場的人當中,只有凱爾希認為他能勝任。
這個男人看似粗獷,實則心細如針,不由讓人生出幾分好感。
琳瑯莞爾一笑,慢慢道:“能接住林一刀的人都可以算作一等一的高手,有些人傾盡全力也只接得住一刀,有些人輕描淡寫就能做到,四先生,你確實很厲害。”
看得出,兩個人都是點到為止。
小林收了刀,投來熱切的目光:“我有點好奇,四先生你來自哪里,我們竟然都沒有聽說過你,像你這么厲害的人,早應該名揚天下才對。”
銀狐淡淡道:“林是個武癡,你不必理他。”
琳瑯表示贊同:“阿托斯說的對。”
小林捏著下巴,心底盤算著怎么才有機會和神秘的四先生好好較量一番。
“你們鬧完了就回去休息,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直沒說話的凱爾希打斷了另外三個人狂歡,代表絕對理性的她有足夠的能力讓他們聽話。
回到休息的帳篷,周金儒獨自坐在一邊,心想這些人是怎么湊到一起的。
“你的身體怎么樣?”
“我沒事,只要不用捍衛者能量,就沒什么問題。”
大猞猁走到他的面前,遞來一瓶藥劑,周金儒接在手里,一飲而盡,味道有點淡,喝不出藥水味。
他好奇道:“你給我喝的是什么?”
凱爾希眼角跳了跳,這家伙喝完才問嗎?
女人哼了一聲:“能讓你保持精力的藥劑,因為過度使用捍衛者能量的緣故,你的身體就像破了幾個洞的水桶,在這些洞修補完成前,你消耗體力的速度是正常情況的兩到三倍,所以你才會經常覺得累。”
“你說的這些和現代醫學有關系嗎?”
凱爾希沉默了兩秒,眼神變得非常危險:“周,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并不是靠所謂的現代醫學,你沒有經過系統性的醫學知識學習,僅憑從臨床實驗得來的粗淺手段,還在質疑我的醫學水平?醫學不是用幾次手術刀,開幾次感冒藥就能弄明白的,你所糾結的問題是不是還不如發現這片大地又多了一種吃人的菜譜重要?”
周金儒:“?”
悄悄握緊了拳頭。
雖然不是很明白大猞猁在說什么,他隱約覺得是在嘲諷。
“親愛的,能說一點我聽得懂的話嗎?”
“也許對你來說太難了,你并不在乎它到底是好是壞,但它確實有效,我并沒有命令你喝下去,你這么做的原因是你對我的看法,你有權力懷疑,沒有人能剝奪這種權力,不如說…”
周金儒忽的一下站起來,雙手用力放在凱爾希的肩頭,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凱爾希,沒有那么多的理由,就一句話,我相信你,甚至可以將性命交給你!”
“你…”
他能感應到凱爾希的情緒源亂了。
“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么,也不想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凱爾希,我相信你,這就對了,你在這片大地走了太久太久,試著多一點信任吧。”
話說到最后時,周金儒握著大猞猁的手,心想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敢說。
不對!
凱爾希體內沒有多余的神力!
怎么會這樣?
周金儒松開手,壓下心底的吃驚。
華法琳說的冒險團應該已經發生過了,他們都經歷人間之神的神力照射,那么凱爾希體內多出來的那部分無法控制的神力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難道就是這次對永恒之城的探索?
“你怎么了,藥劑有副作用?”
周金儒搖頭,有些話是不能和她說的,也說不出口,話到嘴邊就會變成別的內容。
“我沒事。”
凱爾希收回目光,但懷疑的想法并未打消。
“明天下午,我們將對整個行動方案進行確認,你也來參與。”
“嗯,我會的。”
周金儒從背后叫住準備走開的凱爾希。
“凱爾希。”
女人靜靜的看著他。
“一個人走了那么遠,偶爾也信任一下我吧。”
他沒有得到回應。
薩爾貢沙漠地帶的溫度呈兩極化,白天時,酷熱難耐,到了夜晚,人必須蓋毛毯才能適應低溫。
這一晚,他們睡得并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