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坎普聽的心馳神往,不過從內心深處卻不相信,只是問道:“這樣的世界真的存在嗎?”
“你相信,并且為了實現它去努力,它就存在;你不相信它,認為它根本就不會存在,它就永遠不會存在。”
塔拉特突然問道:“四先生見過嗎?”天才一住m.qq717/
“曾經見過一角。”
少年帕夏贊嘆道:“那一定很美好。”
“不,”周金儒搖頭,“任何時代都有缺陷,依然會出現莫名其妙的絕望,不要迷信它。”
塔拉特搖頭:“至少我沒有評價它的資格,因為我還沒見過,這條路只有走過的人才有資格評價,以及嘗試改良它的不足。”
周金儒對這個少年刮目相看,他忽然想起一百年后,以塔拉特命名的綠洲城市,要是擺在哥倫比亞,多半會冠以“圣”字頭銜。
這場對話中止在進入會客廳前,四大馬匪已經準備好了今天的盛會,只等客人抵達。
走馬觀花般見了許多綠洲領地的商業人物后,終于進入正題,各人落座,四大馬匪分四席,少年帕夏一席。
第一個開口的人是法蘭克林,黎博利人第一句話就令在場的三家馬匪皺眉。
他說道:“帕夏閣下,這里就是您的領地,高盧公司堅決擁護您的地位。”
旁邊的維多利亞公司負責人杰森皺著眉頭,高盧人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擺明了要推塔拉特到前臺,少年帕夏看似威風凜凜,實則手下只有一百多名護衛,真正厲害的是他身后的那位四先生。
不過,杰森不愿意第一個提出不同意見,誰讓現在高盧勢大呢。
馬倫帕夏一句話都沒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要說地位,塔拉特是個帕夏,他也是個帕夏,平起平坐,但潛在身份是塔拉特比他大一截,誰讓少年起點就很高呢。
四大馬匪中,最沒有心理負擔的人反而是胡佛,吃吃喝喝毫無顧忌,引得周圍人一陣白眼。
“你們別看我,綠洲領地誰說了算,從來就不是一兩句話能決 斷的。”
胡佛察覺到什么,擦擦嘴,滿不在乎道:“即便你們今天在這里吵翻天,出了城,各自還是要看實力說話,大家都是一路貨色,就不要在這里裝文明人了。”
“野蠻人。”
馬倫帕夏不屑的側過臉。
胡佛不以為然,轉而看向塔拉特:“帕夏閣下,馬倫說我是野蠻人,是也好,不是也罷,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你在白沙聚落三番五次遭到襲擊,甚至有全副武裝的馬匪公然襲擊你的隊伍,不錯吧?”
法蘭克林一下子提高了聲音,打斷道:“班杰明先生,請注意你的個人言辭!”
胡佛一巴掌拍在桌子表面,怒道:“我是野蠻人,這就是野蠻人說話的方式,你覺得不妥?!”
這是塊滾刀肉,根本不懼怕他人的威脅。
同樣,一直站在塔拉特身后的周金儒也很好奇,在場的四大馬匪中,法蘭克林屬于高盧,杰森屬于維多利亞,馬倫屬于薩爾貢,那么,能和他們抗衡的胡佛,憑什么做到這一點?天才一住m.qq717/
在相對原始的薩爾貢,僅靠運氣是不夠的,他必須要得到強有力的支持才行。
法蘭克林被胡佛頂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正要發作,少年帕夏開口問道:“你說這些,是想告訴我綠洲領地只有實力強大的人才能統治。”
胡佛淡淡道:“你對當一個傀儡有興趣嗎?”
這句話看似在針對塔拉特,實則朝法蘭克林的左臉抽了一巴掌。
高盧人憤然而起:“班杰明!你敢威脅帕夏大人!”
胡佛抹抹嘴巴,悍然離席,全然不在乎在場的幾人都變了臉色:“吃飽喝足,我去也!”
馬匪頭目揚長而去。
直到胡佛走遠了,馬倫帕夏憤憤不平道:“這個野蠻人實在太過分了!連帕夏閣下的面子都不給!”
法蘭克林哼了一聲:“他平時做的生意和我們都不一樣。”
塔拉特好奇道:“班杰明的生意是什么?”
“挖礦,他的手下有 好幾支采礦隊伍,專門開采源石礦脈。”
說這句話的人是杰森,塔拉特險些忘了還有這個人存在。
一百年前的泰拉大地挖礦的方式非常簡單粗暴,和一百年后雷姆必拓的大型挖礦機器形成鮮明對比,前者采用大量人力,肩挑背扛,后者則是用最少的人,最多的機器設備。
“胡佛的人里面一定有很多源石病患者。”
這種病是絕癥,即便是羅德島也沒有很好地解決方案,更別說這個時代了。
法蘭克林冷笑道:“你們維多利亞對源石粗礦有大量需求,我們都知道你和胡佛之間的親密關系。”
杰森立即反駁道:“難道高盧對源石礦就沒有需求?”
即便胡佛走后,也沒能避免成為批判大會,塔拉特不說話,也不吃喝,只是看著他們爭吵。
片刻之后,有人進來在法蘭克林耳畔說了幾句話,他毫不避諱道:“就在十分鐘前,胡佛帶著大隊馬匪出城了。”
馬倫帕夏的嗓音變得尖銳起來:“他去哪兒了?!”
“你怕什么,他沒去打劫你的販奴隊!他往東南方向去了!”
馬倫漲紅了臉:“什么販奴隊,胡說八道,我作為區域帕夏,有必要改善領地范圍內的領民生活條件!”
之前被嗆的杰森譏諷道:“法蘭克林先生,我可聽說高盧的招工公司和馬倫帕夏一直都有合作,大量廉價的薩爾貢勞動力都被運送到高盧境內從事種植園等生產工作。”
“這是正常的商業合作,難道你們維多利亞沒有?”
眼看著三個人又要吵起來,塔拉特加大音量道:“幾位先生,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多謝今天的款待。”
“帕夏大人,您見笑了,讓我送您。”天才一住m.qq717/
在回去的路上,塔拉特一言不發,騎在馬背上,抬頭望向天空。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清涼的晚風吹在身上,帶走夏季的炎熱。
少年帕夏走在最前面,忽然說道:“這就是我的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