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金儒是被星極叫醒的,這姑娘充當了小鬧鐘,聲音清脆動聽,宛若鳥兒鳴叫。
周金儒一邊洗漱,一邊含糊不清道:“幫我占卜一下吧,看看今天運勢如何。”
在他的記憶里,很多女孩子喜歡討論星座,或者一些別的什么,反正和玄學有關的,她們都喜歡,偶爾有膽子大的,還會去玩筆仙碟仙一類的。
星極拿出一個小了一圈的天體球,她的占卜方式和遠山有點差別。
姑娘盯著天體球看了幾秒,輕聲道:“博士今天的運勢平淡,沒有喜悅,也沒有災厄。”
“這可真是太好了。”
周金儒的語氣說不出地感慨,他就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
其實,他是有點害怕天文學家和考古學家的,涉及到神秘學時,總能玩出點花樣來。
比如在倫蒂尼姆時,三番五次都占卜出戰車牌,最后真的像戰車一樣橫沖直撞,不能說不準,但真的遭不住心塞。
“我們還有些時間,上午就用來補充物資,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下午四點再出發。”
錫蘭第一次來薩爾貢地區,對各方面都有好奇心,周金儒讓黑和棘刺帶著她去轉轉,喜歡什么特產就買一點,其他人也都結伴出行,總之不允許一個人行動。
輪到愛麗絲時,周金儒發現菲林姑娘今天無精打采的,看起來像是沒睡好。
他關切道:“你怎么了?”
“碰到一些比較麻煩的事情,不用管我了,我再休息一會兒。”
愛麗絲揮揮手,轉身回房。
周金儒看向小羊,艾雅法拉感應到什么,抬起頭也看著他。
“前輩不用在意我,我只想再看一看薩爾貢地區的雜志。”
炎客淡淡道:“我出去買點東西,也許有我想要的花種。”
周金儒指著伊桑:“我們這里有一個本地人,也許伊桑能幫你。”
“…好。”
炎客本來想拒絕,但一想博士之前說的話,也就點頭答應下來。
安潔莉娜掂量著背包:“我要寄特產給可頌,星極小姐,你有時間嗎?”
星極連忙點頭:“有的,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最后一個是拉普蘭德,狼抬起眼皮:“我去車里,那邊有干員陪同。”
“好,就這樣,散會。”
早會結束,各人去辦自己的事情,周金儒回到房間,剛準備坐下,房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發現是愛麗絲站在門口,有幾分扭捏,也有幾分焦急。
“進來說。”
周金儒將她讓了進來,并且倒了一杯水。
愛麗絲捧著紙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只想來找人,還沒想好怎么開口。
“哪邊有問題,你說吧,我聽著。”
周金儒更習慣開門見山,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寒暄上。
“我…”愛麗絲清了清喉嚨,讓自己看上去比較正式,“我昨天在夢幻城堡發現了一個愿望,比我想的要復雜,也難以實現,所以…”
“無法實現的愿望就拒絕吧,我記得夢幻城堡也不是幫人實現愿望的。”
周金儒最近對實現愿望有抵觸情緒,難道愛麗絲碰到那個詭異的家伙了?
愛麗絲難以啟齒道:“不,并不是我接到的愿望,而是一個留存在夢幻城堡很久很久的愿望,我沒有辦法拒絕。”
“你告訴我這些,不違背夢幻城堡的規則么?”
“如果是求助的話,我可以這么做。”
周金儒的手指敲打著桌面:“你說吧,我不一定保證能幫你。”
“嗯,這個愿望關于一個夢想,帕夏的夢。”
“帕夏的夢?”
“我也不清楚,哎,要不你來夢幻城堡吧。”
再去一次夢幻城堡也不是不可以,周金儒問道:“需要給我一張邀請函么?”
愛麗絲咬牙:“不需要,唯一的問題是博士你現在能睡得著嗎?”
進入夢幻城堡的第一步就是入睡,而一個剛睡醒,精力充沛的成年人是沒辦法在短時間內睡著的。
“我想應該可以,你能睡得著嗎?”
“我可以。”
愛麗絲看了一眼博士房間里的床,臉蛋一下子紅透了,支支吾吾道:“我、我回房睡。”
目送驚慌的小貓逃離,周金儒忍不住笑出了聲,說到底,夢幻城堡的主人也只是一個年輕女孩子而已。
他閉上眼睛,過了十分鐘,明月心發出提示:“博士,已經監測到夢境,您隨時可以進入。”
“下沉。”
他靠在椅子里,意識下沉,進入夢境世界,由于愛麗絲就在隔壁,他只花了極少的時間就找到了夢幻城堡。
荒野里,一座美輪美奐的古典城堡矗立在大地上,很遠就能聽到喜慶的音樂,仿佛時刻都在歡迎到來的客人。
周金儒化作一道金光落在城堡前,穿著黑色正裝的管家彎下腰,誠懇道:“尊敬的客人,夢幻城堡的主人已經做好了迎接您的準備。”
說話間,小仙子出現在城門口,一身湛藍的華麗禮服,頭發高高盤起,戴著好看的發飾,踩著小碎步走到周金儒面前,白嫩的小手輕輕提起裙擺,露出一對好看的足踝,她穿著與禮服相稱色彩的鞋子,尖尖的鞋尖點著地面,幾厘米的后跟令姑娘的身姿更加高挑。
周金儒一如既往的穿羅德島大衣,不同的是里面的內襯從白色變成了黑色,整個人看上去更為冷峻。
“博士你這么快就到了?”
愛麗絲對周金儒如此之快的舉動感到驚訝。
周金儒抬腿往城堡走去,邊走邊回答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你想讓我看的東西在哪里?”
“不,那不是一個東西,所謂帕夏的夢并不是一個概念,而是…”
周金儒跟著愛麗絲來到夢幻城堡的主廳,在這里,他看見了一個身穿筆挺制服的男孩。
周金儒走進主廳前,他背對著他,當周金儒第一步踏入主廳時,男孩轉過身,面露微笑,仿佛面對一個老朋友。
對,就是一個男孩,稚嫩的面孔看起來似乎只有十五六歲,他輕輕笑道:“又見面了,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