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心亂如麻,指揮兩名整合運動將領袖背回去,立即帶著三十幾個人奔向羅德島營地。
到底發生了什么,令龍女這樣慌張,甚至預見到這里將會死很多人,也包括她自己。
躲半年再出來,也就是說意味著半年后緊急事態才會緩解?
要帶阿米婭走,她能理解,羅德島的領袖無論如何也不會拋棄干員獨自逃走,那只兔子肯定會站到最后一刻,哪怕被殺。
這次危機就連那個博士都沒有辦法解決嗎?
霜星看向陰沉的天空時,仿佛天都快塌了。
都說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如果高個子也被壓垮了呢?
就連她都對那個博士有盲目的信心,所有問題他都能解決,所有麻煩只要叫他就好了,不管遇見什么,他來了,就能安心了。
可是有一天出現連他也贏不了的敵人呢?
莫斯提馬被風笛攙扶著,她的頭垂在瓦伊凡姑娘肩頭,虛弱道:“告訴所有人,禁止用法術型源石技藝攻擊這怪物,它會吸收源石能量,我們輸出多強的法術,它就能吸收多強的力量!”
如果說之前墮天使還感到困惑,那么現在她就已經明白過來,只是有點晚了,之前沒有時間溝通,幾名干員打出完美的配合,卻反過來幫那個怪物更加完善自身。
希望那個男人趕到時,還不至于無法收場。
莫斯提馬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她到頭來竟然要指望他。
風笛連忙查看墮天使的情況,發現她已經暈過去了。
另外一邊,棘刺揮舞著迅捷劍,不時有棕黃色的液體打在畸形體的身上,只是他的麻醉藥劑效果微乎其微,造成的傷害也不夠。
畸形體狂吼一聲,飛奔而來,半途遭到塞雷婭攔截,她和周芙打出一波配合,兩個人一左一右,將畸形體打到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銀灰再次發動真銀斬,砍出兩劍后,再也支撐不住,他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
真銀斬的威力不凡,消耗也巨大。
年跑過來攙扶他,低聲道:“還能動嗎?”
銀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不說話。
“你胸口的冰晶,是你自愿的?”
“對。”
年眨了眨眼:“快走吧,立即離開這里,別回來。”
銀灰想搖頭,不過他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里會死很多人,能活一個算一個,明白我的意思么,像你這樣的人死一個都可惜,活下去,也許你能變成我們的一員。”
“你呢?”
年將銀灰交托給伊芙利特,小姑娘消耗了不少體力,但也比銀灰強。
只是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孩架著,怎么看都覺得違和。
“我得試試,有生之年能站在這里,得把那些老朋友羨慕死。”
銀灰的眼神變了,這句話分明是做好決死的準備。
年目送他們離去,伸出雙手,喃喃道:“我得先給自己打盾。”
散布在周圍鐵屑,碎金屬,飛向她身前集中,很快便形成一面外觀極為丑陋的圓盾。
太丑了,但現在也沒什么好辦法。
她看向畸形體,對方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躲開周芙的攻擊,反身一拳打飛薩卡茲人。
年剛準備動,忽然一束光從天而降,在空中化成人形,雙腳蹬在畸形體胸口,將它打倒。
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落在地面,他的臉上戴著面具,一只手臂竟然是觸手。
“這東西是…”
男人不可思議道:“它是個錯誤!這種錯誤怎么能出現?!”
塞雷婭呼呼喘息著,認識到來者是友非敵,立即反問道:“錯誤?為什么?!”
“它身上的三個特質,‘天生仇敵異形’,‘光之種’和‘伊甸園計劃’根本不是同一個時代的產物,卻偏偏融合在一起,這是一個錯誤,必須要抹消的錯誤,它本身會帶來崩壞!”
大空洞!
塞雷婭聽不明白這人在說什么,但大空洞能讓不同時代的產物出現在一起,就證明了這種錯誤未必沒有機會出現。
周芙從廢墟里爬出來,臉色蒼白,她的體力也快到極限了。
“小姑娘,你能變成光嗎?”
“可以。”
“變吧,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它,光之種和伊甸園計劃讓它擁有吸收能量的特性!”
男人的身體開始發光,隨后整個人變成了一個移動光源。
周芙看了一眼塞雷婭,從解放力量到捍衛者形態只用了一秒鐘,她的光更加熾熱。
她問道:“你的序號是多少?”
“014號,你呢?”
“017號。”
014號仿佛在回憶什么:“我記得017號是個靦腆的小伙子。”
“他把光傳遞給了我。”
“嗯,我們上!”
014號瞬間撲到畸形體面前,一腳踢在它的胸口,轟的一聲,怪物的身體轟然倒地,胸口凹陷下去一塊。
周芙接上一拳,將想要起身的畸形體再次打倒,光形態下她的力量和速度都要比炎魔形態強一大截。
但是就在這時,無形的鎖鏈纏住他們的身體,014號經驗老道,率先變成光逃離控制范圍,周芙慢了一步,被隨后而來的墨綠色火焰吞沒。
畸形體爬起來后向史爾特爾狂奔而來,根本不管兩名捍衛者,不遠處的年舉起盾牌擋在紅發薩卡茲少女面前,后者咬著一口白牙。
她想舉起大劍,但手腳卻不聽使喚,沒有巨人,沒有這把劍的幫助,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快逃!”
年用身體撞了一下史爾特爾,臨時打造的盾只擋住畸形體一拳,隨后她體表浮現出護盾,又擋住一拳,畸形體卻沒有繼續進攻,而是探出雙手握住年,將她拋了出去。
“攔住它,它想要那把劍!”
一柄迅捷劍從詭異的角度刺進畸形體的左眼,棘刺奮力推進右臂,將劍送的更深,除了劍刃外,還有他特制的藥劑。
畸形體疼痛難忍,揮動一只手,扯住棘刺扔到一邊,這時它已經瞎了一只眼睛。
史爾特爾手里緊緊抓著大劍,一邊逃跑,一邊哭,她忘了上一次這樣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