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有剛性護盾護體,源石炸彈都炸不破,更何況這幾個人臨時客串強盜的普通人呢?
他經過一系列的肉搏訓練,對練的都是精通近身格斗的干員,水準談不上一流,但拿來防身絕無問題。
一系列的因素疊加在一起,赤手空拳的周金儒反而成了攻擊性最強的人,那些拿著武器的普通人才是弱者。
輕易擊倒三人后,周金儒甩著拳頭,他看向那個一直沒敢發射弩箭的強盜,對方在一點點地后退,與他一起的同伴也在后退,幾秒鐘后,恐懼占據了上風,他們轉身就逃,很快便從周金儒的情緒偵測范圍邊緣消失了。
“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身體瘦弱,抗打擊能力進一步削弱,長年生活在沒有希望的城市,自信心不足,更談不上立場和堅定的意志。”
這就是生活在銹帶的人么?
周金儒此時也沒有時間再去打電話,他拋下那幾個倒地不起的人,快速向小酒吧跑去,他更擔心炎客的安全,天曉得之前炎客是不是嘴硬。
但當他接近小酒吧時,臉色不由變了變,他發現大量的情緒源堆積在一起。
“他們都是什么人?!”
走到近前來,正看到一堆手持制式武器的人圍攏在小酒吧門前,說是警衛吧,他們沒有統一的服裝,說是社團成員吧,他們的紀律又高得嚇人,活脫脫一副正規軍的勁頭。
小酒吧門口,一名花白頭發的老人正撐著拐杖站在那里,他見周金儒靠過來,面帶笑容:“阿光先生,我正要想辦法營救你,沒想到你已經跑出來了。”
“帝摩斯先生,這么晚了,為什么…”
周金儒走上前來,指著門前的護衛們,裝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這名老人正是羅素,圣亞拉爾的實際掌控者,他那渾濁的雙眸里看不出悲喜:“我偶然路過這里,正好碰到一些攔路搶劫的劫匪,便讓手下教訓了他們,沒想到會碰見你。”
周金儒向羅素的身后望去,小酒吧的廳堂里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具無頭尸體,血水從脖腔里噴灑出來,濺的到處都是,散發出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
“這可不是簡單的教訓。”
羅素微微點頭:“我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重新做人。”
這時,兩名殺氣騰騰的護衛押著一名面無人色的中年男人來到他們面前,羅素的一名手下端著托盤走過來,托盤里是沾著血的湛藍色紙幣,赫然是龍門幣。
周金儒一眼掃過去,不多不少,正是他給酒吧服務員的小費。
“阿光先生,他偷了你的錢,他自己承認的,現在物歸原主。”
羅素那細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兇光:“至于他,他應該重新做人。”
還未等周金儒有任何反應,血光乍現,中年男人的人頭滾落,無頭的尸體倒在地上抽搐著,熱血潑灑在冰冷的地面,不斷蔓延。
啪啪啪。
“羅素先生以理服人,我實在敬佩。”
周金儒面含微笑,鼓掌致意。
他詢問道:“我還有一個同伴,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他很好,他正在前面的車上等你,這里不適合談話,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周金儒這時才注意到停靠在路對面的車,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與羅素并肩前進。
“阿光先生,我老了,不愛那些先進的玩意,你不會介意吧?”
“說實話,我也不愛。”
當他們走到車門前時,早有護衛拉開車門,看樣子羅素是打算與周金儒坐一輛車。
周金儒對那只買來的皮箱只字不提,權當沒有發生過,小酒吧里人都死絕了,還問什么問。
車子緩慢地開動,稍有些顛簸,地震過后的路況并不好,因此車速極慢。
羅素先開口道:“阿光先生,白天發生的事情很抱歉,這座蒼老的城市很混亂,讓你被一些身份不明的劫匪綁架,實在是丟人,我愿意以個人的名義,向羅德島制藥公司捐助一筆資金,用來表達歉意。”
周金儒假裝聽不懂:“帝摩斯先生,綁架我的人是我們羅德島的老朋友了,你沒有聽說過他們么?”
“是嗎?”
羅素睜著渾濁的眼珠,發皺且有些干裂的嘴唇里說出懷疑的話語:“我分明記得他們是圣亞拉爾的新興勢力,那時候正在地震,阿光先生應該看錯了吧?”
“也許是我看錯了吧。”
周金儒沒有再強調下去,他意識到羅素在用自己的方法掩護整合運動,再聯想到圣亞拉爾對銹帶人民加入整合運動的默許行為,他再怎么強調整合運動也毫無意義。
“我并不在意是哪個社團進行了綁架,我們很快就會離開圣亞拉爾,希望沒有給貴方帶來什么麻煩。”
周金儒斟酌著詞句,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龐然大物,連哥倫比亞官方都不愿面對的龐然大物,他更不可能去做任何碰撞行為了。
比起整合運動想干什么,周金儒現在想的事情很簡單,必須要求塞雷婭帶走赫默等人,如果赫默不想走,那就打暈帶走,這地方的危險程度不亞于當初在衛星城被薩卡茲部隊包圍的處境。
羅素見周金儒不再糾纏,呵呵笑道:“阿光先生,我出生在這里,我了解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我的父輩是起航時代的工人領袖,我的姓氏,我的家族,我的血脈,牢牢的和這里綁在一起,只要我還在這里一天,圣亞拉爾和羅德島永遠都是親密的朋友。”
“我很榮幸。”
周金儒由衷的說道。
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我曾經碰到一些孩子,小孩子,他們還沒有到適學年齡,我聽見他們不停地說上船,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們真的想上船看看,我可以安排他們去羅德島陸行艦過一個星期,甚至一個月。”
“哈哈哈哈,孩子們說的話能當真么?上船…哈哈,上船哪。”
羅素的手指敲擊著車窗,他的語氣無比惆悵:“上船,銹帶人從出生到死亡都在渴望的事情,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阿光先生,愿意聽我絮叨幾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