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對自己臨時客串綁匪這件事表示無奈,一時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誰知道里面有人會突然出來?
“阿光,你沒有名字么?”
少女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暗暗后悔此前為什么要把門關上,現在想跑也跑不掉。
房間里有一個健壯的成年男人,而自己…好吧,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越害怕。
與此同時,周金儒也在打量房間里的裝飾,心里飛快做出判斷,這是一個少女的房間,不管是典雅的衣柜還是那張足以塞下四五個人的大床,不由得感嘆不愧是帝摩斯莊園,羅素在照顧女兒這件事上用盡心思。
“你為什么不回答我?”
見周金儒四處張望,少女強壓下些許不滿,大聲質問道。
這個男人雖然一開始表現得兇神惡煞,但是他的那張臉卻讓緊張的氣氛漸漸消散。
在用臉吃飯這件事上,周金儒有著一定的自信。
“阿光只是一個代號,誰都可以叫阿光,你確定真的要知道我的名字?”
阿光就阿光吧。
少女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心想怎么才能脫離眼下的窘境。
忽然間,她想起面前的男人之前說過一個理由,且不說是不是真的,至少也能給她一點思路。
于是少女鼓足了勇氣,顫聲問道:“你剛剛說自己快吃不上飯了?”
“是的,我的確快吃不上飯了,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錢,聽說凱莎·帝摩斯小姐是一位富有愛心的小姐,我不知道這位小姐能不能接濟我一點,我會還的。”
周金儒為了讓自己之前的編出來的借口更加圓潤,便在此基礎上添油加醋一番,同時他也在試探面前的少女是不是帝摩斯小姐。
這可不是一個人做出來的夢,周金儒懷疑他是不是又掉進了某個夢境世界里。
“你應該用更好的理由,你并不是一個窮困潦倒的工人吧?”
少女神情逐漸穩定,那張美麗的臉上重新浮現出自信的光芒,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確信面前的男人只是編了一個借口,他肯定另有目的。
“好吧,我承認我不是一名工人,我來這里的目的,只為了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周金儒覺得他既然主動戳穿了上一個謊言,那么就應該用下面一個理由來代替,俗稱套娃。
他向前跨出一步,身體前傾。
少女后退半步,雙手捂住胸口。
“我來到帝摩斯莊園,是因為我有一樣貴重的物品留在了這里。”
“究竟是什么呢?”
周金儒轉過身,面對著閉合的陽臺門,右手輕撫著門前的一層紗簾。
“我只遠遠地的見過帝摩斯小姐一面,她是美麗的,圣潔的,我仿佛看到了天使,她降臨在人間,她失去了飛翔的雙翼,但她保留了天使的一切。”
少女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帝摩斯小姐不是拉特蘭人。”
“對,她并不是拉特蘭人,她是一名技藝高超的大盜,她的本領超群,她輕易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周金儒不自覺的用上了詠嘆調。
他當年在迎新晚會上扮演過某個著名的悲情角色,因此對這一套路相當熟絡。
他的指責迎來了身后少女的反駁道:“不可能,阿光先生,帝摩斯小姐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情,她甚至很少離開帝摩斯莊園。”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周金儒的語氣低沉,嗓音里無限痛苦:“不,她做到了,她就是一名大盜,她偷走了我的心,從遠遠的見到她的那一刻,她就悄悄偷走了我的心。”
“啊,天哪!”
“我只想再見她一面,哪怕就此在她的面前死去也心甘情愿。”
周金儒轉過身,看到的是雙手捂著嘴的少女,眼中噙著淚花,一步步的后退,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先生!阿光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我說出我心中的愿望,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一直飛不高也飛不快的麻雀,而我在妄圖接觸美麗圣潔的天使。”
周金儒繼續向前一步,伸出手,似乎在奢求什么:“親愛的小姐,您能告訴我,帝摩斯小姐,究竟在哪里么?”
少女心亂如麻,她從未被任何人告白過,深居簡出的生活讓她與這個世界產生了不小的疏遠感,面前的男人深情的告白,撥亂了她的心。
“阿光先生,不得不說您是一個成功的演員,您的表演非常驚艷,您所追求的帝摩斯小姐,她不在別處,她就在這里,就站在您的面前,您明白了么?”
“天哪!我都說了些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
周金儒抱著頭,懊惱著自己魯莽的行為。
“您的心意已經傳達到了,我很感動,也很感激,不得不說,您也是一個成功的竊賊…”
僅僅穿著單薄睡衣的少女向前迎著周金儒跨出一步,仿佛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那如朝陽一般金色的長發散落在肩頭,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情,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在渴求著更多,哪怕只是言語上的甜蜜。
“不,不,小姐,我們的身份相差太多,您是帝摩斯先生的掌上明珠,而我,只是默默無聞的普通人,能見到您,我已經很滿足了,我該走了,請忘了我,我不該出現在您的生命里。”
周金儒頭皮一陣發麻,懷疑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蠢事,但轉念一想,夢境世界和現實有很大的差別,夢境世界的塞雷婭還是鉆石女王呢,現實里的塞雷婭卻連赫默一根羽毛都不敢亂碰。
“原來您不只是竊賊,您還是一個殺人兇手!”
兩行淚水劃過少女的臉龐,她的眼眶瞳孔,控訴著周金儒的不公對待。
“帝摩斯小姐,我沒有殺死任何人。”
“您成功做到了,您闖入一位純潔少女的心中,又冷漠無情地離開,您的舉動正在謀殺她的人生。”
就在這時,房間門打開了,一名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他望向陽臺邊的周金儒:“先生,你是如何進入我的女兒的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