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定睛一瞧,滿腦子都是這人怎么神出鬼沒的,到處都有她的身影呢。
“喲,怎么,見了老朋友就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陳轉身就跑,往樓上去了,將場地交給周金儒來應對。
周金儒當然不能退縮,他這邊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看著呢,而且凱爾希弄不好也在觀察,立即擺出一張笑臉:“原來是銀狐部長,聽說你高升了?”
銀狐有沒有升職,他是不清楚的,不過客套話總得說,就算不是高升,人家也不能將他怎么樣,畢竟,沃爾頓還有事情求他呢。
“沒有高升,不過工作內容稍有調動,我們換個地方說吧,酒店門口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
“跟我來。”
周金儒將銀狐迎進前廳,因為有不少干員都見過她,也就少了許多陌生感,排斥或多或少有一些,打招呼一個都沒有,對于友商最大的關照就是不在暗地里套麻袋。
很快,兩個人來到臨時會議室,分主次落座,等不及有人送茶水來,周金儒開門見山:“你這人我是了解的,說吧,什么事?”
“不再寒暄幾句?”
“還是不了,沒必要,咱們都這么熟了對吧。”
銀狐小指勾著茶杯,顧左右而言他:“是啊,是挺熟的,新汐斯塔建得不錯,你喜歡么?”
“我來這里就兩天,其中有一天半時間都在沙灘上,沒有多少了解,不能說喜歡不喜歡。”
“汐斯塔人不能一直作為獨立城邦的市民生活下去。”
果然還是為了這件事,莫非沃爾頓覺得不保險,又找來銀狐?
周金儒覺得不太可能,這兩件事撞在一起的幾率太小了,銀狐是個事業心非常重的女人,而且熱衷于研究的萊茵生命也很少直接參與具有地區影響力的政治事件。
“你要是為了沃爾頓那老小子來當說客…”
“那你不就瞧低了我?放心,不是,我來新汐斯塔另有公務,提著一嘴也為了還在圣馬丁時的人情。”
周金儒呼出一口氣:“冒昧的問一句,什么項目。”
“公司機密,恕不能相告。”
“你就告訴我危險程度吧,我好帶著我的人趕緊逃命去。”
銀狐沉吟兩秒:“理論上,沒什么危險。”
“實際上還是有?”
“我們搞科研項目的,不能說所有項目都是絕對安全,你要想打探消息,我能說的就這么多,你的茶水真難喝,我懷疑再喝一點,是不是得把自己給賣了。”
周金儒輕笑道:“我送你。”
銀狐剛走到會議室門前,忽然停了下來,反問道:“你這么想讓我走?”
“趕緊走,我擔心有人懷疑我和萊茵生命有勾結。”
銀狐來時匆忙,走時也匆忙,她的目的似乎就是為了說那句話。
送走她后,周金儒暗暗松了口氣,要不還得提心吊膽。
至于萊茵生命在新汐斯塔搞什么研究項目,他一點都不想知道。
獲取信息都是要付出代價的,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險。
“博士,你能來一下嗎?”
凱爾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猞猁站在樓梯口,靜靜的看著他。
“好,我這就來。”
“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文月夫人拉著陳的手臂,纖細的手指在外甥女的肩頭掠過,那里有一道淺淺的傷痕。
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點頭不吭聲,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后,在外面和其他孩子打架,回家后面對舅舅和舅媽時的樣子。
“和誰打的?”
“一個不認識的人。”
文月夫人微微蹙著眉:“不對,你這孩子不是輕易和別人打架的性格,而且還是陌生人,我記得你小時候每次打架都和小塔有關系,她幫你打架,你也幫她打架,你今天沒喝酒,又怎么會打架呢?”
“舅媽”
陳看了她一眼,低下頭不說話。
文月抿著雙唇,轉身從床邊拿來醫療箱,取出清理傷口的外用藥水和紗布,仔細地幫陳處理外傷,盡管只是簡單的皮外傷,她的手法也格外小心與謹慎。
陳心底放松下來,應該平緩渡過這關了。
大家好,我們公眾.號每天都會發現金、點幣紅包,只要關注就可以領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請大家抓住機會。公眾號[書友大本營]
但這時候,文月忽然問了一句話,讓她的神經瞬間緊繃。
“小塔在哪里?”
“舅媽…”
回應陳的是一雙銳利的眼神,仿佛能刺入她的內心,帶著長輩天生的威嚴。
魏彥吾的威嚴和文月的威嚴是兩種概念,陳有勇氣對抗魏彥吾的威嚴,卻提不起半點勇氣來面對文月的威嚴。
文月眨了眨眼睛,威嚴不復存在,她淡淡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我看見你跑到西海岸去的,她就在那邊吧?”
“不,她不在這里。”
“好吧,那我就自己去。”
“夫人!”
文月收拾好東西,就像往常一樣站在陳的面前:“你很少在私人場合叫我夫人,就像你和你舅舅發生矛盾時,一定會叫他魏大人,可氣的他不輕呢。”
“他也叫我陳暉潔局長,明明近衛局局長的位置是他兼任的。”
“那你就是承認小塔在西海岸了?”
陳沒有說話。
文月嘆了口氣:“唉,你這孩子,我還不清楚你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不會單獨去找她的,如果有機會,讓我遠遠看她一眼吧,太麻煩也不要緊,總有相見的時候。”
“哎呀,舅媽”
文月故意板著臉:“剛剛叫我夫人,現在又叫我舅媽,我生氣了,怎么辦?”
陳鬧了個大紅臉,嘀咕道:“我都這么大了,你總不會還想打我吧?”
小時候在外面闖了禍,少不了打屁股,不過現在就…
“現在是大姑娘了,打不得,好了去吧,要是有小塔的消息就提前通知我,知道嗎?”
走出文月的房間,陳隱隱松了口氣,總算萌混過關了。
凱爾希的房間就和她在羅德島時差不多,干凈整潔,幾乎看不出變化,就和沒住進來時一樣。
“凱爾希,你這里太冷清了,不好。”
周金儒一進門,立即開始品頭論足,目的是掩飾內心的緊張。
但凱爾希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淡淡道:“別緊張,我又不是要吃了你,我是怪物么?”
“我們都是怪物。”
周金儒無法平緩緊張,只好繼續插科打諢:“房間里亂一點,比較有生氣。”
凱爾希抱著雙臂:“所以阿米婭那些習慣都是跟你學的?她的臨時休息室也是一團亂,亞葉已經跟我投訴過好幾次了,我說了她也不一定會改。”
“有一點小缺點是好事,顯得可愛。”
周金儒確定大猞猁找他絕對不是為了拉家常,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展開。
凱爾希今天換了一身衣服,仍然素雅風格的休閑裝,從連衣裙變成了圓領襯衫和一條延伸到腳踝的輕紗長裙,綁帶涼鞋也換成展現出足背的坡跟涼鞋。
“好看么?”
大猞猁冷不丁的一句讓周金儒差點沒坐下,他想搖頭,又想點頭,好看確實好看,看著像女學生,但這么評價凱太后,天知道她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博士咽了口唾沫:“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嗯,在昨天夜里,我們的天災信使檢測到異常的源石顆粒濃度波動,在短短的五秒鐘內,舊城區外圍的濃度提升到高危天災級別,隨后又快速消失,持續時間不超過一分鐘。”
這樣的異常現象似乎不太正常,但現在的風平浪靜說明沒什么問題,也許只是一次單純的波動?
凱爾希拿出一份文件,上面記載著多個時間段,若干監測點的數據,周金儒看過之后,確認在深夜時,的確發生過一次劇烈波動。
他看向凱爾希:“這個時間點我們在做什么?”
“我們在防波堤。”
周金儒心中豁然開朗:“你是說那次地震?”
但更大的疑問又出現了,火山處于休眠狀態,這次的地震極有可能是大陸板塊碰撞造成的,凱爾希特地強調的目的是什么?
“大概,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這些事情,有必要讓你知道。”
周金儒斟酌著詞句:“這樣啊…凱爾希醫生,說實話,你這段時間有點怪,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讓你做出這么大的改變,總之,你不需要擔心我,我很好,沒有問題。”
“真的嗎?”
“真的。”
“我不信。”
周金儒崩潰了,性冷淡的凱爾希怎么能變得這么屑,怕不是掩藏許久,終于藏不住了?
“呵呵。”
大猞猁嘴角上翹,忍不住笑出聲。
她笑起來挺好看的,就是不喜歡笑。
“那我走了啊,現在說晚安有點早,要不我們再出去逛一逛?”
周金儒本以為凱爾希會拒絕,沒想到她一口答應了。
凱爾希點頭道:“好啊,正好看一看新汐斯塔的夜市。”
周金儒:“?!”
震驚,大猞猁答應逛街了,兩個人那種,不帶阿米婭,怎么辦?
走出房間時,她主動拉著男人的手,離開酒店時,驚呆了所有人。
“怎么會這樣?!”
陳兩眼發黑,她還想再做些什么,現在完全找不到機會了。
旁邊的詩懷雅投來同病相憐的目光,至少在這件事上,她們都輸了不止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