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餐,周金儒沒有在外面多停留,直接回房間,今晚有一個人會來找自己,說什么也不能再發生那天的事情。
等了近半個小時,他的門鈴被人按響了。
“哪位?”
“是我,快開門。”
果然是驚蟄。
周金儒飛快過去開門,驚蟄像是做賊一樣,閃身進來。
“你這么小心干嘛,咱們又不是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驚蟄哼了一聲,她可記得陳的眼神,分明在說你堂堂大炎貴人,也做這種鉆衛生間的事情…
還是小心點好。
“那,驚蟄小姐,你找我是為了什么事?”
炎國貴人很自覺地坐在床邊,表情嚴肅:“周金儒,我問你一句,你覺得我的雷法怎么樣?”
面對如此神情的驚蟄,周金儒也收起輕松的外表:“很強,但消耗太大,甚至需要付出生命才能發動。”
驚蟄神情恍惚道:“原來是這樣…”
“什么?”
“我所學的雷法中,只有一種術式是需要消耗生命的,若不是沒有絲毫希望,絕不會這么做。”
周金儒沉默,也許驚蟄最清楚她在想什么。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周金儒,我再問你,你認為雷法是什么?”
“不知道。”
這算什么回答?
你就算敷衍一下我也好啊,就回答一個不知道,我要怎么和老頭子交代?
噼里啪啦。
驚蟄氣的豎起兩根手指,一絲電芒從指尖迸發,打在周金儒身上,將猝不及防的他打倒在地。
“你干什么,我就實話實說,這就要被電?”
剛才他沒防備,現在不一樣了,剛性護盾開啟,再多來十次都沒用!
“哼哼,看來正經雷法不能教你了,接下來我說什么,你就跟著念什么,明白了么?”
周金儒一頭霧水,什么正經雷法,難道雷法還有不正經的?
驚蟄口中傳出一些晦澀難懂的語句,倒是挺符合炎國特色,周金儒跟著念了幾句,毫無作用,他甚至想睡覺。
“沒有任何感覺?”
“沒有,是不是你念錯了?”
驚蟄一頭金色長發翹了起來,顯然是被氣的,當即從床上站起來往門口走:“學不會就算了,再見!”
“等等,”周金儒從背后叫住她,“我要是學會了,是不是要叫你一聲師父?”
炎國女人轉過身,神情無比鄭重:“拜師學藝,磕頭茶敬,六禮束脩,訓誡門規,你當隨隨便便就能叫一聲師父?”
而且,哪有師父嫁給徒弟的。
驚蟄推門離開,只留下周金儒一個人在房間里發呆。
雷法好不好學,他不清楚,但是…
手指輕輕搓動,一絲細微的電芒在他的指尖環繞。
如果只是簡單模擬的話,他想打出雷法,也不是太難。
深更半夜,周金儒睡得正香,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壓在自己身上,睜眼一看,嚇的險些叫出聲。
只見一雙紅瞳正盯著自己,白皙的手掌輕輕掩在他的嘴邊。
他壓低了聲音:“你干什么?!”
披散著頭發的血魔面無表情道:“找你幫忙。”
“這么晚了,你夜襲我,難道也要人生相談?”
擰開臺燈,周金儒看著血魔小姐,她正坐在自己腰間,壓的他動彈不得。
“什么人生相談,找你有正經事情。”
“正經事情需要這樣?”
“這不是怕你亂叫嘛,萬一被凱爾希發現就不好了。”
華法琳從周金儒身上爬起來,坐在他的床邊,看著男人背靠著床頭,一臉疑惑的看過來。
這么晚了,華法琳冒著某種危險來找他,肯定有什么急事,而且還是不能告訴凱爾希的重大事情。
“什么情況,阿米婭出問題了?”
“不,是凱爾希。”
周金儒眉頭擰起來:“她怎么樣?”
“她快死了。”
“啊?!”
周金儒大吃一驚,怎么也沒想到華法琳會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這幾個字,而且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商議找解決辦法?
“不行,凱爾希一定不會同意我來找你,如果不是你撞破,甚至連我都不知道。”
周金儒和凱爾希的沖突發生在幾天前,他開著剛性護盾都被大猞猁的爪子穿透,撓破了臉,一開始沒太在意,后來再想問時,也找不到機會。
“你詳細跟我說一說。”
“這事情,要從你們當年組建的旅團開始說起,相當久遠的故事了…”
一輪故事聽下來,周金儒隱約抓住了關鍵要素:“你是說,凱爾希的身體無法承受力量的侵蝕?”
“我不知道,她不肯說實話,我告訴你的也只是我的猜測。”
華法琳低著頭,銀白色長發披在雙肩,雙手手指捏在一起:“我想了很久,可能現在能幫她的人只有你。”
“我有點概念了,”周金儒伸出雙手比劃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一個水桶無法收納更多的水,導致水桶的邊緣出現裂痕,甚至壞掉,我們試圖強化水桶的強度,令它變得更加堅韌,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至少可以支撐更長的時間,說不定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呢?”
“可是,凱爾希她拒絕這些方案啊…”
“好,這樣,我們應該還有一點時間,由我來牽頭,我可不怕凱爾希,這個計劃僅限于我和你之間,不能再告訴第三個人,尤其是阿米婭,明白嗎?”
“嗯。”
華法琳點點頭,又問道:“你準備怎么做?”
“我…”
大猞猁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面色不善:“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華法琳告訴你的,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門口投來幾道好奇的目光,周金儒伸手一揮,一陣風將門關上,他向前兩步:“不行,我不能不管!”
“你又知道什么,你怎么管?”
“不知道,至少你要讓我試試,也許就會有機會,阿米婭那么喜歡你,你總不能拋下她不管吧?”
“我會做好一切的。”
周金儒嘲笑道:“全知全能的凱太后也會有今天,這就是你做的準備,留下遺言后就能去死了?”
目前為止,他還不清楚,華法琳告訴他的,和成年版伊芙利特說的,是不是同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