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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22. 我可以等

  周金儒不知道是什么讓伊芙利特最后放棄了繼續攻擊殿下,只是擊碎了容器,本來她是有機會這么做的,以她豐富的戰斗經驗,搶在自己和攝政王之前做到,完全不是問題。

  “伊芙利特,你跟我回去了?”

  他記得伊芙利特還說過一件事,就是凱爾希的生死。

  在夢境世界時,塞雷婭說過凱爾希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而伊芙利特說的卻是凱爾希死了,無聲無息地死了,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

  盡管很想將殿下帶回去,可惜現在還無法達成,只能先行離開,至少,他還有伊芙利特嘛。

  “樓下好像正在發生戰斗。”

  普羅旺斯和梅一直呆在最后面,她們只知道里面發生了激烈的戰斗,但不知道到底為什么而戰,目前看來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結果。

  “那個是葦草?不,應該是她的姐姐,深池果然打到這里了,他們的戰斗力正強,不但消滅了一部分薩卡茲部隊,更讓這座大樓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態。”

  這么久了都沒有城市警衛隊來支援,可想而知其背后的插手其中的權貴究竟有多么可怕,看來想打壓攝政王的人不在少數。

  “攝政王不可謂不強,但他在和我戰斗之前,似乎受傷不輕,以至于最后被伊芙利特逼到沒有辦法才發動捍衛者的力量。”

  “明月心,捍衛者不是已經全部都戰死了么?”

  明月心一直都在,回答道:“在抵抗終產者對世界的統治時,所有捍衛者都犧牲了,也就是說在往后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誕生新的捍衛者,再加上成為捍衛者需要的條件太過苛刻,迄今為止只有幾個人擁有捍衛者的力量。”

  首先攝政王算一個,他在完成對薩卡茲的整合后,得到臣民的認可,以自身的力量來保護他們,又能解放力量,成為捍衛者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但周金儒卻覺得這里面有些不一樣。

  “捍衛者受到的約束太模糊了吧。”

  “理論上,根據協議,捍衛者是不能用解放力量以上的力量來攻擊普通人的,威力大幅下滑不說,還會浪費一次寶貴的光形態使用次數。”

  周金儒看著伊芙利特的眼神有些發愣,這姑娘當初揍攝政王時一點都沒留手啊,她難道就不受約束?

  想歸想,周金儒也不能現在就去問,他們很快來到低樓層,只見外面陷入一片火海不說,戰斗正到最膠著的時候。

  梅小聲道:“我們應該幫哪邊?”

  “幫我們自己。”

  周金儒回頭看莫斯提馬,對方也看過來,四目相對時,墮天使莞爾一笑:“博士想借用我的力量?”

  “你先告訴我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

  “夢境和現實的界線越來越模糊了,深池之外都是夢境里的人,你們三個同時變成捍衛者,讓本就脆弱的界線破碎了,他們從夢境里出來,本能地攻擊所有人。”

  “讓一切都停下來吧,被夢境殺死的人不會真的死去吧。”

  莫斯提馬搖搖頭:“在這里不會,因為這里有捍衛者壓制,死去的人只會躺在地上做夢,其他地方就很難說了,不過幸好界線破碎的程度有限,只要讓夢境終結就可以了,這種事情博士應該感到很熟悉才對。”

  他在圣亞拉爾終結了三次夢境,知道該怎么做,那就是讓夢做到這里為止。

  “去靜謐教堂,我們的最后一站就在那里。”

  周金儒扶著額頭,他還沒從之前的戰斗中緩解過來:“有點遠。”

  “我帶你去。”

  莫斯提馬抓住周金儒的手臂,周金儒眼前的色彩瞬間變得一片灰白,他被墮天使架著,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被一米七的姑娘架著,整個人就像掛在她身上,看起來十分滑稽。

  墮天使輕聲道:“博士已經很累了啊。”

  “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大概也會做相同的選擇,你看見那個孩子了么,她所經歷的事情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莫斯提馬點點頭:“我在羅德島見過還是小孩子的她,有孩子的天性,頑皮,貪玩,逃避作業,但也很可愛,最聽赫默女士的話,愿意為了赫默女士做所有不想做的事情,最想見的人是塞雷婭女士,但是赫默女士不允許,她們只好偷偷見面。”

  “莫斯提馬。”周金儒的頭垂在莫斯提馬的側臉邊,他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氣。

  “我在。”

  莫斯提馬握著他的手,試圖給他一點勇氣。

  周金儒呢喃道:“在那一刻,我猶豫了,哪怕只有一秒,我也知道我猶豫了。”

  “我理解,明知道將來可能會發生什么,但還是堅持走下去,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毅力。”

  墮天使仿佛一個經驗豐富的過來人,她對周金儒的一切想法都能包容。

  周金儒勉強笑了一下:“莫斯提馬,你再這樣,我真的會喜歡上你的。”

  莫斯提馬揶揄道:“只是喜歡上我,你喜歡阿能么,你喜歡維娜小姐么,你喜歡陳小姐么?”

  “我…”

  “我不在乎。”

  莫斯提馬輕笑道:“不管你喜歡誰,我不在乎。”

  這就是最差的結果了,莫斯提馬恢復了她的天性,一個被漫長時間磨滅了感情的怪物,她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

  就在周金儒感到絕望時,墮天使又說道:“她們誰都不能陪你到最后,但是我可以,不管多少年漫長的歲月,對于我來說都無所謂。”

  這是告白么?

  周金儒愣住了,沒想到莫斯提馬會這么說,他至今都弄不明白這個女人的內心究竟是什么樣的。

  忽然有一天,她告訴他,她可以等,等到一切歸于平靜,等到一個只屬于他們的時間。

  “這樣說可能過于殘忍,博士,人活一輩子,不過一百年,而一百年對于你我這樣的人來說,只是一段稍顯漫長的旅行,在旅途的最后,只會剩下我們兩個。”

  有那么一瞬間,周金儒覺得莫斯提馬早就想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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