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棉一覺醒來,人都快傻了,身邊的麥麥不見了,她還是一個人流落在外,只有隨身的盾牌能給她一點安全感。
“我到底在哪里?”
她的腦海中沒有一點概念,甚至不知道幾個小時前自己在干什么。
尾巴尖勾著馬燈,石棉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握著手電,小心翼翼地前進,讓她難受的是現在還下雪了,明明之前沒有下雪。
她走到一處路牌前,湊近些些許,靠著馬燈和手電的亮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伯靈頓街,這里是倫蒂尼姆,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她覺得腦袋有些刺痛,想不起來中間發生了什么,反正她出門時一定非常著急,以至于只帶了急救包和應急背包,其他物資全丟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麥麥,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樣了。
石棉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周圍的霧氣大了起來,這讓她回憶起一些不太愉快的探險經歷,下意識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這里不錯,一處便利店,就是太狹窄了。”
便利店很小,除了柜臺外就是貨架,總共也就十幾平米,容納下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便利店內空無一人,石棉走進來后,順手將門關好,又把照明燈關了,只留下馬燈和手電,她需要吃點東西,再稍微取暖,好恢復體力,畢竟在風雪交加的夜晚消耗的精力遠遠超過平時。
石棉找了找,抓著幾根能量棒和一包方便面外加幾瓶飲用水,計算過價格后在柜臺上放了一些錢,然后縮在角落里,一邊吃東西一邊從背包里翻出用于記載探險經歷的筆記本。
她不寫日記,但是寫游記還是可以的。
手指慢慢翻動紙張,石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寫滿字的頁面上。
“六月六日,我和麥麥的探險仍然沒有結束,她似乎對極地帶有極大的興趣,說實話,我不太喜歡極地,不僅僅是因為太冷,我總覺得極地深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幸運的是我們來到維多利亞后,她沒有機會再接觸極地,所有探險家都知道無法控制旺盛好奇心的人一定會死的很快,而極地,是非常危險的地方,這是探險圈內的共識。”
“六月八日,我和麥麥碰到一個非常有趣的大企鵝,它竟然還會說話,如果不是有人追過來,麥麥一定想把它帶回去,不知道為什么,那只大企鵝看我和麥麥的眼神很奇怪,也許是我多想了。”
“六月九日,麥麥對情景劇沒有興趣,除了探險外,她最熱衷的事情就是科研,可是這兩樣她都沒法在倫蒂尼姆實現,但今天是個例外,麥麥竟然主動要求進入情景劇,我問了很久,她才告訴我,原來在情景劇中發現了一幅畫,似乎藏著某個極地的秘密,我就知道,能讓她有興趣的事情除了探險就是探險!”
“六月十一日,見鬼,我沒能看見那幅畫,但是她看見了,明明那就是個空白的畫框,為什么她會看的如癡如醉?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我一定要毀了那幅畫,探險家準則之一,碰見危險的事物時,立即避開,如果避不開,那就干他娘的,絕不手軟!”
“六月十二日,我見到畫家本人了,是個年輕的女孩子,有點陰沉,但她那條紅格子圍巾真好看,為什么我對那條圍巾印象深刻呢,因為在我們談話過程中,她多次想要將圍巾解開,但每次行動到一半時就會以更快的速度將紅格子圍巾還原,說實在的,那條圍巾和她整體穿衣風格很不搭配。”
“等等,那只企鵝是什么時候來的,它怎么…它…”
一滴冷汗從石棉的額角滑落,看到這里時,書面記錄已經中斷了,她完全不記得這部分內容,整體記憶只到麥麥進入情景劇之前,她只記得六月八日發生的事情。
所以說,現在麥麥在哪里?!
石棉坐不住了,匆忙將東西都塞進背包里,又抓了一些食物和幾瓶飲用水帶著,頂著漫天風雪離開便利店,而外面的霧氣更濃了。
一頭白色長發的女人站在大雪之下,任由風吹雪落在肩頭,在她的身后,越來越多的戰斗人員聚集過來。
“殿下。”
白色長發的女人赫赫然有著一副葦草的樣貌,神情也極為相似,她微微抬起握在掌心的長槍,虛虛指向一片漆黑的街道:“占領這里,我們只有兩個小時時間,必須摧毀攝政王想要的東西!”
“是!”
白發女人的部下轟然而動,不僅人數眾多,更配備了精良的裝備,還有兩位數以上的蒸汽機甲。
體型龐大的蒸汽機甲開進街區,很快占據了商業街絕大部分空間,分成無數個小隊的地面人員更是跟隨推進,為身后的遠程單位提供安全的環境。
白發女人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深池偃旗息鼓的幾天里,并沒有撤離倫蒂尼姆,而是在為后續行動做安排,在這座城市里,支持他們的人不在少數。
流血沖突不可避免,紅龍和獅子的爭斗素來都是內戰,但薩卡茲人摻和進來,還逐漸掌握了主導地位算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獅子們還有一個老夫人能鎮住場面,恐怕王權早已旁落,維多利亞落入薩卡茲人的控制中。
在黑暗中前進的周金儒停下腳步,他的側面傳來幾聲爆炸,似乎還有叫喊聲,難不成已經有人打起來了?
“博士,在你的側面六百米左右發生激烈戰斗,雙方都動用了蒸汽機甲,初步判斷他們分別隸屬于攝政王的部隊和深池。”
周金儒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這么多人都來找攝政王的麻煩,城市警衛隊在哪里?”
“暫時來不了,在博士前往小倫蒂尼姆之后,倫蒂尼姆附近兩個區塊都發生了局部械斗和游行示威,城市警衛隊被派過去維護當地治安,留在本城區的警力極為有限,且裝備薄弱,不足以對抗深池。”
“攝政王內部空虛,這是個好機會?這怎么可能,攝政王有這么好對付,他早就兵敗身亡了,怕不是擺了一道十面埋伏等著我們上鉤吧?”
明月心反問道:“博士的意思是什么?”
周金儒向前的腳步堅定:“就算是十面埋伏,我也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