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對這種第一天離異,第二天就能另尋新歡的女人,周金儒不動聲色地壓下她的手指,看向重新鋪開的規則書,此時書頁上已經沒有文字,顯然是重置過的。
“周,你先來。”
一位小姐將骰子遞過來,周金儒抹在手里,覺得應該不是上次那個骰子,輕輕擲在茶幾上,數字五。
書頁上浮現出兩個字,男仆。
周金儒額角青筋忍不住凸起,他感覺自己是個男仆過不去了,在情景劇里是男仆,出了情景劇還是男仆。
“男仆?”
坐在對面的愛德華忍不住笑道:“周,我聽說你在情景劇里是希瓦艾什家的男仆?”
“如果能夠換一個身份,我更想是一名普通工人,或者別的什么。”
在跑團的世界里,一般的身份更好生存,倘若不小心變成歷史學者,或者考古學家什么的,趕緊轉生吧,因為好奇心是最大的敵人。
愛德華不置可否,拿起骰子扔出了四點,他的身份是一位貴族騎士,點數比周金儒低,身份卻比他還要高。
“我們的兩位先生所扮演的角色在本質上都差不多,為了他們的女士而戰。”
其中一位小姐如此說道。
她有著一頭不同于瑪佩爾的淡金色長發,眉目秀氣,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只是看一眼,就讓人沉醉。
她的話引起了一陣友善的笑聲,瑪佩爾輕輕哼了一聲:“我的男仆,你愿意為我效勞么?”
周金儒指著規則書:“我說了不算。”
幾分鐘下來,這幾位小姐所扮演的角色身份都不低,最差的一個擲到兩點,獲得宮廷教師的身份,只有周金儒是男仆。
“你們在上一局時,身份也是這樣么?”
“是啊,我們的身份一直都不是平民,說起來也奇怪,周,你是唯一一個獲得仆人角色的。”
仆人有很多種意思,有可能是奴仆,也有可能是公仆,還可以說是為他人福祉奮斗的先驅,是為俯首甘為孺子牛。
而這些小姐,她們從出生后直到現在都是貴族…
周金儒捏著下巴,看來這本規則書會根據使用者的身份生成相近的角色,擁有相當人性化的功能。
“周,你第一個投擲。”
周金儒再次拿到骰子,隨手投出一個四,規則書上出現了一段話:
男仆為了他的女主人來到在商場,意外獲得一只他人丟失的錢包,他決定在原地等待,半個小時后等到了失主,交還錢包后,得到了二十金鎊的酬勞,全劇終。
沒了。
他的劇情到此為止。
一時間,全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他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在第一個回合就被刷出局,還是以一個好結局出局的。
“這,我們今晚見證了一次最快獲勝結局?太讓人驚訝了,刷新了我們的記錄。”
瑪佩爾一雙美眸流露出驚異的神色,她的話無疑是在委婉地告訴周金儒,這不是你的錯,規則書自動生成的。
“也許是吧。”
愛德華點點頭,雙手在身前交叉,淡然道:“的確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既然周已經出局,我們繼續吧…”
瑪佩爾大聲道:“其實我們可以再開一局。”
“不,”周金儒阻止了她繼續往下說,“我可以在旁邊看著,真的很有趣。”
“我們確實需要一個局外人。”
愛德華同意周金儒的看法。
瑪佩爾沒有辦法,只好說道:“那就先這樣吧。”
因為她不能因為個人意愿來對抗其他人的一致看法,最重要的是周金儒也愿意在旁邊看著。
這本書的確有趣,一開始周金儒還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剛剛,開始的第一個回合就將他踢出去,才真正引起他的注意。
“你有自我意識么,會懼怕我?”
他盯著規則書,仿佛看見了值得狩獵的獵物。
在場的其他人繼續游戲,這一次,規則書在生成劇情時,收斂了許多,不再因為一兩次大失敗而直接殺死角色,只有一個倒霉的家伙,連續四次都是失敗,角色最后被送進了監獄里。
愛德華的角色一路披荊斬棘,拿到了傳說中的寶劍,又駕駛著可怕的蒸汽機甲,和一個原始巨人作戰,他的身邊聚集著各位小姐,故事進入高潮,他們齊心協力對抗邪惡的統治者。
“我們應該給故事一個結尾。”
愛德華扔下骰子,在眾人的目光中,他的點數停在了一點上。
大失敗。
規則書生成如下劇情:
“愛德華并不善于保養機械,他的蒸汽機甲在關鍵時候卡殼了,被邪惡國王擊倒,生命垂危。”
“這只是一次意外。”
一位小姐的角色是醫生,她投下骰子,不過運氣不怎么樣,點數為二點。
“年輕的醫生在面對一場復雜的急救手術時,過于緊張,手術發生了重大事故,愛德華陷入昏迷。”
眾人不由自主的陷入沉默,倘若是一點大失敗,愛德華的角色應該已經死了。
“這應該也是一次意外。”
瑪佩爾呼出一口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現在應該看我的了。”
她的角色是軍醫,掌握治療系源石技藝,能使用法杖進行治療。
骰子打著旋,定格在二點上。
周金儒和愛德華對視一眼,今晚的意外實在太多了。
“愛德華的傷勢在瑪佩爾的幫助下最終得到控制,但不幸的是,軍醫過度使用源石技藝,可悲的感染了源石病,成為了被他人唾棄的感染者。”
“天哪。”
瑪佩爾驚呼一聲,身體向周金儒的方向倒去,她緊張地說道:“我怎么會得那種病呢?”
“小姐,請冷靜,這只是一場游戲。”
不得已,周金儒只好抱住她,試圖給她勇氣。
得到安慰的瑪佩爾恢復了一些謹慎:“是的,你說得對,這只是一場游戲。”
愛德華順勢站起身,終止游戲,淡然道:“小姐們,今天已經很晚了,我們應該給瑪佩爾小姐一點時間,讓她走出悲傷。”
他用一種古怪的語氣對周金儒說道:“周,作為男仆,你的職責是照顧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