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樣?”
“和以前不一樣。”
“背后沉重的影子不見了。”
傀影在贏了一局后便離開了,周金儒也不打算再繼續玩下去,剛剛傀影下棋的手法逐漸暴躁,再加上他刻意放水,很快就輸了。
周金儒也不在乎傀影知不知道他在放水,他想的是如何拿到傀影的指揮權,另外也說明了一個情況,他之前在羅德島并沒有見到傀影,除了傀影是剛剛加入的可能性外,周金儒認為是阿米婭或者凱爾希刻意讓一部分干員不和自己見面,等待合適的時機。
也就是傀影現在的情況。
紅當初聽見的歌聲確有其事,雖然傀影沒說,周金儒也能猜到他和那名刺死機師的神秘人動手了,雙方交手只是試探,對方想刺死機師,傀影想讓他遠離博士,于是雙方在機師死后達成共識。
“好吧,現在的情況依然有些混亂。”
周金儒不知道動手殺人的家伙是誰,但知道他的車隊替人家背了一口黑鍋。
沒過多久,他的終端機里傳來阿米婭的簡訊,小兔子這時候才通知他有一名干員前往支援了,名為傀影。
看完這條消息后他就抓緊時間休息了,直到再次被終端機發出的提示聲吵醒。
清晨六點,這是一個好時間,這時候才被吵醒,說明在兩個小時里,帝摩斯莊園沒有遭到任何襲擊。
終端機顯示著詩懷雅的名字和頭像。
“是我。”
對面傳來詩懷雅疲憊的聲音,還帶著些沮喪:“博士,疏散市民的行動并不理想。”
“說說看。”
“從凌晨四點半開始,圣亞拉爾還能保持通訊的地方,大量幫派成員被調集起來,嚴重影響了疏散,派往十七處礦場的小隊基本都回來了,他們都說城市里的源石顆粒濃度正在上升,這里很快就會變得不適宜居住。”
既然不適于居住,那么就只能遷徙了。
那么問題來了,只有一艘中型陸行艦的凱莎·帝摩斯,能帶走多少人,她還有多少時間?
“天亮了就有一整天時間,現在白天時間長,抓緊一點,能走多少人就走多少人,實在不行的也不能勉強。”
周金儒先安慰兩句,估摸著突然調動幫派成員應該和那兩臺蒸汽機甲有關系,因為阿米婭曾經說過,凌晨三點多,四面八方的幫派成員企圖包圍車隊,就在他讓車隊轉向帝摩斯莊園后,豹式蒸汽機甲就追上來了。
“靠人多是沒有用的。”
周金儒想了想,說道:“我們維持原有計劃不變,昨晚運氣好,所有人都保持克制,沒有發生惡性事件,但現在就不同了,通知所有在城里的干員保持冷靜,疏散工作進行的同時,也要注意自身安全。”
“是,博士也要注意安全。”
放下終端機,周金儒走出房間,站在主樓的陽臺邊,下面的車隊已經開始準備出發了,一縷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遙遠的地平線,一輪金色的太陽緩慢升起。
天亮了。
在圣亞拉爾的另外一邊,老杜克陰沉著臉,在他的面前放著一張擔架,白布蓋著下面的尸體。
“誰能告訴我,凌晨到底發生了什么?!”
年過半百的幫派頭子,平靜的看著手下們,他用力拍著自己的面皮:“我都替你們害臊,我讓你們配合起來,干掉那些萊茵生命的研究院,結果呢,兩臺先進的豹式機甲被干掉,機師一死一失蹤,這就是你們給我的答案?!”
其中一名手下辯解道:“福特先生,我已經查明,和兩位尊貴的維多利亞機師戰斗的人正是萊茵生命的前防衛科主任塞雷婭,她的力量異常強大…”
老杜克招招手,示意手下走近一點,對方不明所以,走近幾步,只見老杜克跳起來,伸手拍打著手下的腦袋,嘴里還念著:
“強大強大強大強大!”
他瞪大了眼睛,怒道:“夜里那么響亮的炮聲,我在這里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那兩臺機甲上的破損痕跡都是爆炸產生的,你跟我說是塞雷婭打的?!”
老杜克打累了,喘著氣:“你們好好看看,我平時對你們怎么樣,結果事到臨頭就這個結果,我怎么向維多利亞的貴人開口?外面那些混蛋都在看我的笑話呢”
他擼起袖子:“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兩臺豹式機甲單獨去面對敵人?!”
“老板,是這樣的,之前兄弟們就和這死鬼相處的不好,他一口一個鄉下人,看不起咱們,凌晨時,動作靈巧的豹式機甲走在前面,將我們甩的老遠,好像生怕我們壞了他的好事,不能怪我們啊。”
連串通都不需要,所有人都認同這個說法,老杜克也曉得其中的彎彎道道,有些話不好明說,只好咬牙道:“你們盯緊了車隊,等到他們出了帝摩斯莊園再動手!”
很多幫派成員對帝摩斯還心存敬畏,如果要沖擊帝摩斯莊園,恐怕沒人會動手,老杜克再清楚不過,他現在只好退而求其次,等里面的人出來再動手。
“老板…”
那名打抱不平的手下又是說了一句,心情欠佳的老杜克壓根沒給好臉色:“又有什么情況?”
“羅德島制藥公司向我們發出警報,說東北方向的多處礦場出問題了,要求我們立即進行人員疏散,暫時放下幫派之間的敵對,通力合作,共渡難關。”
“礦場?”
帝摩斯在的時候,圣亞拉爾的礦產生意幾乎處于停滯狀態,因為落后的設備會導致下井的普通人變成感染者,感染者變成死者,羅素不愿意用人命去開礦,便在城市一百多里之外的露天礦場新建產業,相對安全一些,因此老杜克現在聽見礦場就頭大,那玩意不是早就廢棄了么?
“既然他們這么有本事,那就讓他們去干,剩下的事情是我們圣亞拉爾的家事,什么時候疏散,怎么疏散,我們會酌情考慮。”
他低下頭,看著擔架上的尸體,厭惡的扭過臉。
“弄一臺冰柜,把人送回維多利亞,就說街頭發生械斗,死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