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城市的另外一邊,兩位不速之客正在快速掠過街道,其中一人吸了兩口空氣后,將掛在背包后面的防塵面具戴好。
“空氣里的源石顆粒濃度快速提升,這里真的發生地質災害了,很有可能是一場天災。”
握著音叉法杖的卡普里尼人不滿道:“普羅旺斯,現在不是工作的時候,我們來這里還有更重要的目的,你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
名為普羅旺斯的魯珀人尷尬的笑道:“職業病,還有我的病情我很清楚,從來就沒有天災信使是安穩的死在床上的,這是我們的宿命,地靈,你不也是這么做的么?”
她轉頭看向遠處熊熊燃燒的大火:“羅德島就在這座城市里,很快就要見到博士了,我心底卻隱隱有點不安。”
“那都是你的錯覺”,地靈也戴上面罩,拉著普羅旺斯的手臂往前走,“我就覺得博士還不錯,從來不拖欠薪水,干一份工作拿一份薪水,這很公平。”
“這…”
普羅旺斯隱藏在面罩的面容表情僵硬住了,她斷然是不能告訴地靈,以前在人事處拿掉了好幾張高級資深干員的詞綴,這件事要是被博士知曉,那就不是扣工資的事情了。
腳下的地面輕微顫動,地靈敏銳的感知到一絲不同尋常,隨手將音叉戳進地面,鑲嵌在音叉頂端的瑰麗紅寶石散發出妖艷的光芒,她的耳邊傳來難以名狀的竊竊私語。
走在后面的普羅旺斯看到這一幕,連忙趕上前去,一把將音叉拽了出來,地靈的聆聽狀態當即被打斷,不由看向普羅旺斯,只聽見面罩后面傳出她幾近憤怒的聲音:“地靈,你答應過我不再傾聽這些聲音!”
地靈默默從普羅旺斯的手中拿過音叉,低聲道:“你不是說過么,我們這樣的人早晚都會死在遍布源石的荒野里,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么區別,而且我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剛剛音叉里的聲音告訴我,圣亞拉爾地下的源石礦脈陷入暴動了,只是單純的封鎖根本不可能平息,很快這座城市就會被掀上天。”
地靈抬起頭,一陣涼風吹來,裹挾著木制品不完全燃燒時散發的難聞氣味:“我現在能清晰聽見一些聲音,它們不再像以前那樣晦澀難懂,好事壞事我無法判斷,但至少可以讓我的工作變得輕松。”
普羅旺斯篤定道:“絕不是什么好事,博士以前說過,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你聽見的聲音,說不定需要付出你的生命!”
“他?除了勘測天災外,還會多看一眼我這樣的普通干員?”
地靈的話引起了普羅旺斯內心的共鳴,但她還是搖頭道:“據說現在的博士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在見面前,對他還是抱有一點期望吧。”
“走吧,作為天災信使,即將發生天災的區域才是屬于我們的舞臺,而且,還有艾雅法拉小姐的簡訊要帶給他。”
另外一邊,載著羅德島干員和萊茵生命研究員的車隊向城外行駛,他們人數眾多,前后二十多輛車看起來浩浩蕩蕩,即便有些心思的幫派也要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紛紛躲在暗處觀察車隊。
當行駛到一半路途時,前面的車輛忽然停了下來,周金儒不明所以,忙問到底怎么回事,結果得到一個不太讓人愉悅的消息:
前方的路被幫派堵住了,要收過路費。
“這幫人沒有看見萊茵生命的旗幟?”
前面的車輛豎著萊茵生命和羅德島的旗幟,沒想到都到這地步了還被攔路收費。
周金儒面無表情的下車,呼啦一聲,從各輛車里鉆出羅德島干員,以及部分趕來護衛研究員的雇傭軍,前后加起來能有一百多號人。
走在前面的羅德島干員全副武裝,穿著作戰人員的制服,攜帶制式武器,而安歇雇傭軍就沒有這般待遇了,防具方面除了幾名重裝裝備盾牌外,等同于無,武器就更是五花八門,刀劍棍棒什么都有。
這么多人同時出現,場面一下子緊張起來,周金儒走在最前面,來到十幾名神經緊繃的幫派成員面前,望著貼在不知道從哪里拆下來的門板上的黑白照片,依稀可見是一名年輕男人帶著一個魯珀女孩。
他努努嘴:“怎么回事?”
攔住去路的幫派成員里,一名瘦得跟竹竿一樣的男人緊張道:“有人壞了規矩,不給錢就闖卡,還殺了不少人,我們聯盟正在通緝!”
通緝?
周金儒從口袋里掏出一顆糖,撕開包裝放進嘴里,光是他掏口袋的動作就嚇得這些幫派成員手里的弓弩差點走火。
糖很甜,難怪鼠王家的生意不錯,不知道返回龍門的莫斯提馬有沒有把斗破蒼穹的續集帶給他。
“哪里的聯盟,通緝又是遵照的哪里的法律?”
周金儒吃著糖,表情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司空見慣尋常事。
那名瘦子幫派成員警惕起來,大聲道:“你問那么多做什么!”
“我覺得你們看見我身后這么多人,應該理智地讓開,而不是這樣質問我,還是說你們有什么依仗?”
周金儒上前兩步,摘下黑白照片,看了幾眼,忍不住笑道:“我家有個孩子不會拍照,經常打著閃光燈拍,我說了她多少次,轉身就忘,你們仔細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我?”
他將照片摔在瘦子的臉上,瞬間飛膝撞過去,抬起雙臂搭在對方的肩頭,只見突然承受重擊的瘦子面部表情扭曲成一團,根本來不及喊出聲,音調在喉嚨里模糊成一團,被周金儒按住上半身,雙掌拍在太陽穴,整個人身子一軟,昏死過去。
從動手到擊暈瘦子,周金儒只用了幾秒鐘,而訓練有素的羅德島干員也在瞬間放倒在場的大部分幫派成員,最后一個人是被紅按倒的。
“聯盟,有點意思。”
兩分鐘后,車隊再次前進,而周金儒的手里多了一堆物件。
紅龍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