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
塞主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以為你是堅定的保守派,為什么在赫默身上就變得如此圓滑?!
他發現自己小看了塞雷婭。
兩人在走廊岔路口分別,周金儒獨自往暗索的病房去,他站在房門口,思前想后還是推開門。
暗索見他進來,掙扎著身體想要起身,周金儒快步上前,將她安慰躺平在病床上。
“先別起身,你睡的時間太長了,身體機能需要時間來恢復,不用這樣。”
“博…博士。”
暗索張開雙唇,吃力地吐出兩個字,她現在的狀態連說話都非常費力。
微風此時正好從門外進來,手里抱著一套衣物,見周金儒在房內,連忙道:“博士先出去吧,我要給暗索換衣服,你在這里很不方便。”
“我就在門口,有事叫我。”
他剛走兩步,背后傳來微風不抱怨聲:“叫你干什么,欣賞姑娘是怎么換衣服的么?”
周金儒一時氣結,兩步踏出門,隨手將門關上。
微風似乎對他很有看法,不知道是出于哪些方面。
“哎呀,博士還真是遲鈍,微風小姐是因為你總是能招惹女孩子所以生氣啊。”
礫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神出鬼沒的,周金儒愣是沒能及時發現。
他今晚的狀態很不正常,經常忘記開啟天賦偵測情緒源。
“這并不是我的本意。”
周金儒搖搖頭,他揉著眉心,時間早已過了午夜十二點,臉上難以掩飾的精神疲憊。
礫沒有繼續糾纏風花雪月的問題,低聲道:“我剛剛出門一趟,發現盯著我們的眼睛不少,博士那一槍驚動了不少。”
“我知道。”
周金儒點點頭。
整合運動能把人送進他的據點里,說明對方早已知曉這里,問題是他的身份有沒有暴露在對方的視線里。
羅德島制藥公司和整合運動能在圣亞拉爾和平相處,雙方能維持脆弱的平衡,恐怕最大的原因是這座陸地城市的主人,羅素。
但暴君塔露拉是那種愿意遵守規則的人么?
周金儒在這一點上保持懷疑,他認為暴君此行另有目的。
“好消息是接下來不會再有人試圖混入其中,壞消息是我們隱蔽的企圖車底失效了,接下來我們會走向明面。”
周金儒知道接下來又到了扯虎皮的時候,而現在他的身上就披著好幾張虎皮。
首先薩克遜的特殊顧問這層皮不能用,在銹帶亮出哥倫比亞官方的旗幟只會適得其反,他擔心自己表明身份后,走在路上會被憤怒的市民套麻袋。
“我們有萊茵生命的特殊身份,再加上羅德島制藥公司,圣亞拉爾再怎么敵視哥倫比亞官方,也不會對治病救人的醫生怎么樣。”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微風的聲音:“好了,博士你可以進來了。”
“一起看看同事?”
“當然啦,畢竟我們都是特種干員。”
礫越過周金儒,推開門,但是她的出現并未讓還在恢復期的暗索感到心情愉悅,反而情緒更加低落了。
“暗索小姐安心養病,我先回去休息了。”
礫悻悻然的轉身離開病房,她臨走前也沒忘了明目張膽的在周金儒的側臉親了一口,隨后飄然而去。
周金儒很無奈:“我沒反應過來。”
微風捏緊了拳頭,恨恨道:“她太囂張了!”
這股風氣難道不是你先引起的么?
周金儒偷偷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他將注意力放在已經換好一身干凈衣物的暗索身上,卡特斯姑娘原本就瘦弱的身材更是瘦骨嶙峋,看得周金儒格外心疼。
“回去以后你必須休假三個月,不許出任務。”
他是博士,絕大部分時候都是他來派發任務,即便是羅德島領袖阿米婭也得在這方面退讓。
“博士,博士!”
暗索抓著周金儒的手,努力地從嗓子里憋出一個個字眼,急得她滿頭大汗。
“慢慢說,我在聽。”
周金儒半跪在床邊,他耐心地傾聽著,根據暗鎖說出來的一個個字眼來推斷她真正想表達的內容。
“上船,但是圣亞拉爾并沒有真正的船,只有前造船廠里的一條銹蝕的龍骨,可圣亞拉爾的市民卻在積極議論著上船。”
周金儒將這段話重復出來,暗鎖慘白的臉上舒緩幾分,她將搜索到的情報交給博士,剩下的就都交給這個男人,她相信他。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注意這方面的情報,你要做的是好好養病。”
周金儒又和暗索聊了幾句,基本都是他在說,暗索睜著大眼睛注視著他的側臉,最后在微風的催促聲中,卡特斯姑娘終于肯松開緊緊抱住的右手,放周金儒離開。
走在空曠的走廊里,周金儒嘆息道:“我還可以再陪她一會兒。”
“難道你想猝死么?”
微風看了一眼腕表:“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你必須睡到天亮,暗索的身體沒有大礙,長久臥床導致身體虛弱,你是不是認為她快不行了?”
“你今天說話怎么也這么刻薄?”
周金儒停下腳步,看著微風,他記得這姑娘是個挺溫柔的人啊。
“我不知道,我心里就是很煩,你不是擅長安慰別人么,那你也來安慰安慰我啊!”
微風瞪著眼睛,那眼神里似乎又有著某些期待。
“那,我也有一種古老禮儀,你想不想見識一下?”
“啊?!”
微風的臉蛋騰一下子就紅透了,語無倫次道:“不、怎么可能,你不要亂說,我不相信。”
她是第一個有此殊榮的人么?
微風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著,她的腦海里想了很多很多,拼命想要逃跑,雙腿卻好似被釘在地板上,怎么都無法挪動,眼睜睜地看著博士慢慢接近。
近了,更近了。
哎呀。
她急忙閉上雙眼,腦袋里一片漿糊,失去了思考能力。
然而…
“無論碰到什么困難都不要怕,微笑著面對它,消除…”
周金儒雙手扶著微風的肩頭,慷慨陳詞,年輕的醫生睜開無神的雙眼,那空洞的瞳孔,仿佛在控訴他的無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