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為羅德島流過血,我為羅德島立過功,你們不能這么對我!你們嗚嗚嗚嗚嗚嗚…”
上層走廊里,幾名干員抬著被綁在擔架上的博士前往醫務室,途中遭遇的干員紛紛表示關切,直到他被送進了醫務室,亮起護理燈。
“這幾天醫務室剛做過檢修,工程部干員的工作態度真讓人敬佩。”
“是啊,自從博士回來了,大家都變得熱情起來了,只有博士有點奇怪。”
末藥小聲問著旁邊的嘉維爾:“博士到底怎么了?”
嘉維爾聳聳肩:“不知道,也許是需要一些特殊護理吧,放心,這事我擅長,現在里面的是蘇蘇洛醫生,等會兒看她要不要幫忙。”
片刻后,從醫務室的另外一道門里推出了一輛垃圾運輸車,裝著些醫療廢棄物,已經做封裝處理,稍后交由下層部門銷毀。
嘉維爾狐疑的盯著這輛車,總覺得有哪里不對,旁邊的末藥看出的了她的心思:“別看了,博士的身材不可能鉆進這輛車的,而且蘇蘇洛醫生是一個尤為負責的醫師,這一點是凱爾希醫生認可的。”
“嗯,這幾天博士鬧的幺蛾子挺多的,我有點神經過敏了。”
嘉維爾笑了笑,掩飾過去眼底的懷疑,推車人的身材也和博士對不上號,肯定不會有問題了。
等了許久都未曾見蘇蘇洛出來,等候在外面的干員越來越多,連A4預備組也全員到來看望博士,嘉維爾隱約覺得不對勁,她趕忙湊到近前一看,只見病床上躺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用被子蓋的嚴嚴實實,蘇蘇洛醫生不知去向。
“什么情況?”
嘉維爾一拳打在門板上,將醫務室大門的門板轟出一個破洞,沖進去伸手一拉被子,發現躺在床上的人竟然是黑角,并非是周金儒!
跟在后面的末藥明白過來,難怪剛剛總覺得運送垃圾的車輛有問題,因為他們進入病房時有一個高個子在推車,而出來時卻換成了一個小矮子!
“博士已經跑了!快追!”
嘉維爾大喊一聲,率先往運送垃圾的車輛跑去,身后跟著一大片干員,成功抓住了推著車輛的蘇蘇洛,但始終沒有發現博士的身影。
周金儒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消失了。
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一個高大的背影歡快的跑著,誰也想不到在病床底下有一個可以容納下一個成年男性的通道,他正是通過這條通道逃離了上層。
監控中心。
“凱爾希醫生,博士正在離島。”
“我知道。”
“工程部的干員有參與其中。”
“我知道,煌已經自首了。”
“您…”
凱爾希盯著屏幕上的周金儒,平靜的說道:“這不是挺有趣的么,玩的挺開心的,隨他們去吧。”
“清道夫,你可以像他一樣試著放松自己,太緊繃的神經容易崩潰,去忙吧。”
不茍言笑的清道夫微微躬身,退出了監控室。
就在這時,一雙手從背后蒙上了凱爾希的眼睛,她不為所動,平靜的語調讓手的主人感到了無趣。
“當一個笨蛋就這么愉快么?”
下一刻,華法琳清脆的聲音響起:“什么嘛,你怎么總是能發現我?”
“因為你是笨蛋。”
“你太過分啦!”
華法琳伸手抓向了凱爾希的后腰,結果被一條大尾巴卷起了上半身,隨后平放在了地上。
“啊,你的…”
“擅自跑出來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
凱爾希向身側輕輕一點,看不見的怪物旋即離開,目睹這一切的華法琳驚嘆道:“它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能控制它么?”
“我的孩子是最聽話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華法琳恍惚了一瞬,喃喃道:“想不到旅團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當初也是這么帶著你跑的吧?”
“過去的事情就不用提了,我沒想到真的那么多干員會陪他一起演戲,真是一份優秀的作戰記錄。”
“他從心底不信任亞歷山大·伊萬諾夫,對哥倫比亞也沒有好感,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那個林曉熙既然有能力在萊茵生命里占據一席之地,區區一個搶劫了針劑的幫派又怎么能威脅到他呢?”
然而這時,凱爾希突然轉過身,兩只手在笨蛋血魔的臉上捏啊捏。
華法琳掙扎著躲開,鼓起微紅的腮幫,對凱爾希的舉動表示不滿。
“你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萊茵生命會不明白么?裝笨蛋也要裝的像啊,難道你是真的笨蛋?”
“都說我不是笨蛋!”
血魔小姐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凱爾希,也是幸虧她們是在監控室里,否則這一幕被干員們看到,肯定能驚掉一地下巴。
周金儒成功的搭乘一輛前往圣馬丁的運輸車,順利的離開了羅德島,順利的他有理由相信凱爾希肯定知道這一切,而且默許了他的逃跑行為,否則煌不可能答應他在醫務室挖一條向下的通道,這相當于挖穿了上層和下層的隔離板,后續維修非常麻煩。
“放個假放個假,給自己放個假。”
坐在車蓋上,吹著曠野里的風,周金儒第一次一真正意義上一個人接觸泰拉世界。
他想著,現在的羅德島比剛來時強大多了,干員們重新有了生存的動力,明有阿米婭主持大局,暗有凱爾希掌控全局,他這個作戰指揮在沒有戰事時,完全可以放松一下。
如果向阿米婭遞交報告申請休假,小兔子一定會答應,但這不就沒意思了么?生活總要有點儀式感嘛。
這場自導自演的逃離羅德島作戰破綻百出,可偏偏干員們又認真配合演出,其職業精神令他動容…
“讓我看看這座哥倫比亞西進計劃的橋頭堡到底有什么秘密,偉大領袖說過,從群眾中來,從群眾中去,沒有什么比親身經歷更有說服力了。”
從現在開始,羅德島在明,他在暗。
“阿光阿光,你真了不得…”
他坐著運輸車唱著歌,還沒到圣馬丁,就被一伙蒙面匪徒給搶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