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神色黯然:“但是我平時做不完的工作,看不完的報告…”
周金儒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那是喀蘭圣女的工作,在這里只有一名叫恩雅的女孩。”
“那博士你的劇本是什么?”初雪眼前一亮,也許逃離謝拉格以后,她能有機會做回自己。
“哈姆雷特。”
周金儒此前就借著空閑時刻寫下了莎翁的經典戲劇,盡管原作是悲劇內核,但他現在可以魔改啊,魔改成一個標準的王子復仇記。
國王死于一次精心布置的“意外”,在外留學的王子聽說父親亡故,留下遺囑,將王位傳給了叔叔,他偷偷回國,目睹了母親的死亡,為了保護年幼的弟弟妹妹,在國外組織起一支部隊,一路勢如破竹的攻入王國,最終兵臨城下,叔侄相殘,真相竟然是…
初雪看到這里戛然而止,似曾相識的既視感,她的臉色有些難看,在她的眼中,劇本顯然是對銀灰的美化,真不愧是那個男人口中的盟友啊,臭味相投,沆瀣一氣!
而且還沒寫完!
“后面呢?”
她抬起頭,臉上掛著寒霜,卻看到周金儒舉起了雙手,用音調異常的詠唱調喊道:“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
好像有這句臺詞。
初雪往回翻了幾頁,終于發現這句話來自王子目的母親的死亡后,在是否決定反抗的那個夜晚,獨自一人的自問,最終下定決心打回王國,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所以能不能用一點寶貴的時間來為這個故事畫一些插畫,它將會在龍門試發行,如果效果好的話,也許會翻譯成多國語言大量印發,稿費什么的好說,不會讓恩雅小姐的心血白費。”
初雪苦惱的皺著眉,她從心底不愿意為銀灰做任何美化,但如果只是畫一些插畫,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而且也不是工作,想畫就畫,不想畫就扔一邊去。
似乎可行啊。
“我有一個要求,你不能催稿,藝術需要醞釀,需要合適的情緒來尋找靈感。”
周金儒舉起雙手贊成,原先這本王子復仇記就擺在書架里吃灰,現在拿出也只是為了讓初雪不用那么頹廢,免得大軍閥覺得盟友對他的妹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導致一個認真工作的圣女來到羅德島后變成了頹廢的女青年。
他哪有什么心思催稿。
這一年多以來銀灰一直致力于整合謝拉格的內部力量,未曾離開本土半步,因此現在的謝拉格已經徹底變成了他的私人王國,就算哪一天銀灰加冕了,周金儒都不會覺的奇怪。
在初雪來到羅德島的第三天,新年的前夜,羅德島陸行艦終于完成了起航前的一切準備。
周金儒站在甲板上,阿米婭跟在他的身邊,兩人向遠方眺望,放松一下因為長期看報告而酸脹的雙眼。
捏著鼻梁,周金儒活動著四肢,小聲的問道:“我們羅德島周圍為什么沒有護衛艦呢?”
阿米婭沒好氣的瞪著他:“當然是因為窮啊,我們羅德島剛剛度過了一次長達一年多的寒冬期,連主艦填充的燃料都要節省著用,哪有資源去供應護衛艦?原本是有一些護衛艦的,現在它們都寄放在維多利亞的自由港,每個季度都要支付一筆高額的維護費用呢!”
白問了,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周金儒果斷閉嘴,沒想到問題竟然處在他的身上,尷尬了。
下午在體能訓練室里,黑角已經在那里等他了。
這些天他們一直在這里進行一些基礎的格斗訓練,由于周金儒的底子不錯,很快就能進入狀態,學的也有模有樣,雖說經不起高手的敲打,但至少能拿出來當個樣子貨。
“博士只要在后方指揮戰斗就可以了,在那么多干員的保護下,敵人都能沖到面前來,那再好的身手都于事無補。”
黑角一邊矯正周金儒動作錯誤,一邊勸說他不要這么刻苦。
“這可不行,萬一有敵人的特種能混進羅德島內部呢,干員們未能及時發現,那我不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周金儒認為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但黑角接下里的一句話讓他險些栽倒。
“那也沒錯,所以博士我現在能加工資了么?”
加、加工資?
“為什么?我的確支付了一筆訓練費,還是說現在D級干員的工資很低?不低吧,我看了檔案,每年都在漲啊。”
黑角無奈的攤開手:“但是相比較博士離開前的那一年,我們的工資漲幅還不如前年,公司在困難時期大家都能忍受,現在形勢扭轉了,削減的員工福利至少應該提高一些吧?”
周金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很多員工都是這么表示的么?”
“有一些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行,這件事我回頭會安排下去,你不必擔憂。”
周金儒應了一聲,他想等到年后在羅德島內部做一次員工調研,用匿名問卷的方式。
但愿不會出現什么覺得外出作戰任務太簡單了這種純屬放飛自我的問卷回答。
回到辦公室,周金儒首先看了兩份報告,都是關于近期敘拉古的感染者社區大量流失人員的調查報告,但敘拉古移動城市的執政者似乎并不在意感染者的大規模轉移。
“哥倫比亞要這么多人干什么?”
周金儒在報告的末尾簽字,放在轉交給凱爾希醫生的位置上,他忽然想起來這里似乎還有另一個人,初雪忙了三天,不知道有沒有推進一點插畫進度,沒有也不要緊,本身就是給她找點事情做而已。
躡手躡腳來到書柜這邊,這片區域儼然變成了她的工作間,周金儒看到圣女大人竟然拿著鉛筆認真繪畫,竟然有點感動,初雪也有自覺工作的時候,銀灰看到這一幕應該會非常高興吧?
“哦,博士你來了啊,我畫了幾張插畫,你看看怎么樣。”
初雪看了一眼周金儒,將桌案邊緣的幾張紙遞給了他。
周金儒隨手翻了兩頁,頓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臉色變幻幾次:“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