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周金儒停下腳步,心說還有這么神奇的履歷?
從烏薩斯去了炎國再去哥倫比亞,轉了一圈后建立了商業帝國,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傳奇人物啊。
他已經在腦補亞歷山大·伊萬諾夫是一個大腹便便的,頂著地中海的油膩中年人。
“博士肯定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由于年幼時在炎國長大,伊萬諾夫先生更喜歡別人稱呼他林先生,這幾年對我們也多有幫助,博士要記住,林先生很不喜歡現在的烏薩斯,如果你拐彎抹角的罵烏薩斯,他會很高興的。”
阿米婭似乎想起了什么,拉起周金儒的手往前走。
“我們去哪里?”
“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他們一路狂奔,別開阿米婭細胳膊細腿,她的運動細胞一點都不弱,周金儒險些沒能跑過她,在眾多干員驚訝的目光中,兩人來到了下層的某處偏僻角落里。
“有人?”
周金儒看著門前陳列室的標牌,門虛掩著,里面透出明亮的燈光,他嗅到了一股機油的味道。
阿米婭的聲音低了許多:“她每周的今天都會在這里,沒有關系的,應該吧。”
推開門,周金儒一只腳踏進去,雖然飄散著異樣氣味,但總體可以接受,這是一間操作間,正中央擺放著一臺機床,各種機械器具都堆放在墻角,操作臺前坐著一名女性,她手中握著一只老舊的水壺,看到他們進來時并未有所表示。
“博士,這位是近衛干員煌,你們應該見過。”
“我記得我沒有權限指揮羅德島所屬的高級資深干員。”
“是的,你暫時沒有權限,暫時的。”
煌站起身,她將手里的水壺放下,走近幾分,周金儒聞到了一股酒氣,意識到煌剛才喝酒了。
阿米婭警惕的往后縮了兩步,躲在周金儒的身后。
“小兔子你太緊張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煌快速向前一步,繞過了周金儒,一把將阿米婭抱了起來,這是羅德島領袖今天第二次被人舉高高,周金儒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一幕。
煌抱著阿米婭,阿米婭在掙扎。
好像哪里有問題。
他突然感知到了一股洶涌的情緒,正是阿米婭的天賦能力發出的,煌立刻松開了她,捂著頭嚷嚷道:“不要把什么亂七八糟的情緒都塞進我的腦子里。”
周金儒心中一動,嘗試著用自己的天賦去感知那些情緒,頓時面板里三條情緒槽都被填滿了,而且煌的四種情緒甚至都已經暴走了,阿米婭的天賦情緒吸收果然很厲害,輕易就能讓一名高級資深干員情緒失控。
他想做一點嘗試。
煌原本迷離的雙陽清澈起來,她的視線從阿米婭的身上轉移向了周金儒。
“博士你剛剛做了什么?”
周金儒含蓄的笑著:“將一些混亂的東西整理的井然有序。”
但他的心中卻驚訝不已,這件小事竟然消耗了他6點理智!
阿米婭原來你這么強的么?!
小兔子揉著被捏紅的臉,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煌你每次都這樣!”
“哈,誰讓可愛的小兔子那么柔軟呢,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真是抱歉啊。”
毫無誠意的道歉,而且下次還會繼續這樣做。
阿米婭氣不過,轉而拉著周金儒,她的目光里充滿了懷念,懷念這間收藏室的一切。
周金儒看得出這里原本是一間車間,但后來改裝成了陳列室,陳列著各種各樣的物件,有生活用品,有武器,或者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更多的只有一塊拇指粗細的銘牌。
“這里存放的已經為羅德島犧牲的干員們的遺物,我們唯一的能做的就是記下他們的名字,記得他們曾經來過。”
周金儒的手指輕輕觸摸著一塊冰涼的銘牌,上面刻著該干員的名字、代號和生卒年,在相關描述中,他出色的完成了任務,最終因傷勢過重而永遠沉睡。
“每一名干員在出擊時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沒有人例外,并不是所有情況下都會作戰成功,也不是每一次都能帶回犧牲干員的遺體,我們最終選擇留下他們的名字,刻在銘牌上,刻在石頭上,至少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記得他們。”
周金儒回身看著阿米婭,他的聲音無比平靜:“我的作戰無比成功,沒有犧牲。”
阿米婭搖頭:“不會每一次都能絕處逢生。”
“那是我的責任,我有義務帶領跟隨我的干員活著出擊,活著返回,如果我連這些都做不到…”
我的穿越還有什么意義?
周金儒在心底默默說出這句話,他堅定的態度讓阿米婭覺得欣慰,但又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博士,你不必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不必對自己那么嚴苛,所有干員都知道你的想法,你越緊張,他們也會跟著緊張。”
阿米婭握著周金儒的手,仰起臉看著他:“沒有干員會怨恨博士,感染者的結局是注定的,我們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更多的事情,更有意義的事情,羅德島的最終目標是治愈感染者,終結源石病,盡管路途遙遠,盡管倒在這條路上的人很多,沒有人會有怨言。”
周金儒沉默著,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桿掛在墻上的狙擊槍下面的銘牌上。
“高級資深干員Scout曾經使用過的狙擊槍,他愛它勝過一切,直到死亡追上了他。”
游戲中Scout的初次登場僅僅在一張字條上,他是一名實力強大的狙擊干員。
在羅德島突擊切爾諾伯格,用硬實力撕裂了整合運動的防線,而他們面對的是數倍于己身薩卡茲術士部隊,一支又一支小隊全體陣亡,死傷的基礎干員更是不計其數。
Scout的小隊全員陣亡,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情況下,強殺了薩卡茲術士部隊的領袖,盡管這里面有二五仔W的協助,Scout的實力依舊可怕的讓人生畏。
“我不會忘了這里的每一個人,我作為羅德島的作戰指揮…”
怎么可能看著干員死在面前?!
人力雖有盡時,但不可不竭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