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些時候,周金儒終于接到了近衛局的消息,他們將于第二天上午與一批支援一同前往危機合約執行點,但讓周金儒有些尷尬的是,送來相關文件資料的人是龍門高級警司梁超。
正所謂不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梁警司三番五次被羅德島干員打的頭破血流,他也實在氣悶,誰讓這家兼顧了雇傭軍角色的制藥公司是龍門的重要合作伙伴呢,再大的氣也要忍了。
當然,好臉色是不可能給的,所以梁超從登門的那一刻就板著張臉,頭上的白紗布又多加了幾層,包的跟木乃伊似的,看的周金儒咂舌不已。
“梁警司辛苦了,喝茶。”
“不喝,不客氣。”
“梁警司,過去的事情都是誤會,誤會一場。”
“沒有誤會,不要緊。”
周金儒:“…”
他抓著頭發:“要不我跟陳局長說一聲,你的傷就算工傷了?”
梁超正色道:“阿光先生不要公器私用,我的傷不礙事。”
既然如此,周金儒就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人家大義凜然,他也只能聽之任之。
“嘿嘿,嘿嘿,梁警司秉公忠職,佩服。”
周金儒感嘆著,別看梁超在某些方面表現出了異于常人的興趣,但他還是做到了一個龍門警司的基本操守,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被打了兩次,坐在這里還能保持情緒的平靜。
他不再說客套話,拿起擺放在茶幾上的文件,下意識的問道:“這是什么?59號廢墟探索進度,那是什么地方?”
文件的第一頁寫著危機合約的執行內容,關于一座廢墟都市的探索,目前龍門的探索進度就在59號廢墟,但由于某些原因,卡在這里進退不得。
“阿光先生,你想知道的內容都在文件里,等看完后我再解答。”
梁超到訪時已經是夜間九點多,幾個姑娘都已經回房休息,拜松晚飯后出門去了一直未歸,因此客廳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周金儒聚精會神的翻閱文件,對59號廢墟有了一些淺薄的認知。
龍門探索的地方是一個沒有名字的遺跡城市,它并不是移動城市,廢棄于未知原因,居民全部失蹤,或許是撤離了城市,總而言之,這是一座空城,從現有的資料來看,居民的消失是在一夜之間完成的,因而那一天也被稱為大空城之夜,之后失控的無人機占據了這里,使得探索這里的特遣隊被擊退數次,傷亡無數。
看了幾頁紙,周金儒頭大的抬起頭,劇情怎么往機械迷城上發展了?
“阿光先生難道不知道在過去曾經發生過一次無人機暴動?”
周金儒聽拜松說過一次,具體內容很模糊,他也沒多問,誰曾想危機合約的內容竟然是對一座廢棄城市的探索呢。
梁超解釋道:“過去的機械智能發展非常發達,有過大量的低空穿梭機還有浮空航母,但那些都是過去式了,在機械暴動之后,這些技術都隨之遺失,我們現在使用的移動城市都是過去的落后技術,然而光是造出一座移動城市都需要一個強大的國家付出沉重的代價,烏薩斯如此,哥倫比亞如此,炎國也是如此。”
“你講的很迷人,很清晰,但是我現在還是很混亂…”
梁超一拍腦門,補充道:“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說,以前機械智能和現在的無人機智能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技術,即便是得到了也僅有參考價值,因為現在的能源體系和過去基本不同,過去用的石油天然氣,我們主要是用源石,前兩者所占的比重很低。”
周金儒疑惑道:“那你們探索廢棄城市圖什么?”
“為了一些特殊資源,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有那些搞科研的人才能分清,總之現在的難題就擺在面前,如果只是一些暴走無人機,那我們根本不用拖延這么久,還需要羅德島的支援,因為不光是我們在探索,整合運動也在探索,他們的進度要遠比我們快得多。”
梁超攤開手,無奈的說道:“切爾諾伯格距離龍門很近很近,廢棄都市介于兩者之間,所以大家都把手伸進了那邊,一年多以來大家明面上相安無事,其實在59號廢墟已經出現過多次交手,各有勝負,現在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突然加大了探索的力度,也許是背后的烏薩斯給了他們很大的壓力吧。”
周金儒在羅德島從未聽說還有廢棄城市,興許是干員們刻意避開不談,現在拿出來說,他有種鄉下人進城的感覺。
“那么醫療、援助、補給還有通訊都是龍門在負責?”
梁超點頭道:“的確如此,現在59號廢墟那邊是詩懷雅長官在主持局面,還算穩定,她以前也在羅德島進修過,肯定能發揮龍門與羅德島各自的優勢。”
原來在龍門一直沒有聽說詩懷雅的去向,她遠在廢棄城市那邊,上一次支援只有安賽爾和泡普卡,說實話,在硬實力上并沒有實質性的提升,但是現在不同了,周金儒帶領的第二批支援,一是有幾名強力的干員加入,二是有他這個毫無作戰能力的博士,給詩懷雅提供的支持就大多了。
“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了,這份資料我需要多看幾遍,多謝梁警司今天的到訪。”
梁超起身,他整理著外套,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周金儒好奇道:“還有什么事情?”
梁超靦腆的笑了一下,莫名的有些臉紅,雙手舉起一張名片遞了過去:“阿光先生,這是我的名片,請…”
“哦?好,我收下了。”周金儒接過名片。
梁超支支吾吾道:“阿光先生誤會我啦,我是說,請務必轉交給安賽爾先生,我十分想交他這個朋友,拜托了…”
在周金儒目瞪口呆的表情里,梁超飛快跑出門去,差點跟門口的拜松撞在一起。
拜松好奇的回頭看去,不明所以的問道:“阿光先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金儒嘆了口氣:“你不用理他,一個發現了新世界的可憐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