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答應了去坐摩天輪就一定會去,周金儒信誓旦旦的說自己不怕。
但是當他真的站在摩天輪下面時,雙腿都在打顫,說不害怕是騙人的。
身邊的龜龜抓住了他的胳膊,小聲道:“博士如果害怕就不要坐了,我們去玩別的吧。”
陳龍沒有任何表示,她無所謂周金儒到底玩不玩摩天輪,星熊溫和的笑道:“龜龜說的對,如果強撐著,說不定還會出別的問題,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眾人開始安慰周金儒,畢竟不能真的勉強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然后開始兩兩進艙,畢竟想玩的人還是很多的,陳龍和星熊本來就打算坐摩天輪,其他人也都是打算嘗個鮮。
最后好巧不巧的只剩下了暗索和周金儒兩個人。
“暗索如果你也想坐的話,那就去吧。”
周金儒發現暗索一幅躍躍欲試的模樣,開口鼓勵道。
暗索卻搖頭道:“我不想去。”
她靠近了一點,周金儒突然拉起她的手,兩個人飛快的鉆進了一個艙室里。
隨著大門的關閉,周金儒笑道:“現在我們都跑不掉了。”
暗索白皙的臉蛋微微泛紅,小聲的埋怨道:“博士你太狡猾了,是不是已經想好這么做了?”
周金儒大方的點頭道:“我跟所有人都商量過了,他們兩兩配對,然后只剩下你和我,我帶著你進摩天輪。”
暗索的臉更紅了。
隨著摩天輪緩緩的轉動,艙室逐漸升高,周金儒目不轉睛的看著暗索的臉,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著,心臟的跳速越來越快,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吶,博士,如果你不回來有多好。”
暗索低著頭,不太平靜的聲音從口中說出來。
周金儒驚訝的看著他,腦海中思緒萬千。
游樂園的大門前,大手松開小手,弒君者揉著臉,說道:“就到這里了,我走了,以后有機會會來看你的。”
阿消點點頭,她的懷里依然抱著一大袋零食,看著紅發魯珀人的背影,在跟阿式相處的這幾天里,她總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也許失憶以前她們就是朋友?
阿式不愿意說,她也不會問,要為朋友留下一點隱私。
“阿式你有地址么?我會給你寫信的。”
弒君者大步往前走,頭也不回的說道:“不用了,我沒有固定的地址。”
“哦。”
弒君者走過了一條馬路,繞進了一條胡同里,突然頓住腳步,冷冷道:“你到底跟我到什么時候?”
在她身后的胡同口,白雪絲毫不隱蔽自己的身形,她靠在墻邊,問道:“弒君者,整合運動的干部,你到底想干什么?”
弒君者轉過身,雙手插在衣兜里,紅色的瞳孔里倒映出那一頭白色發絲:“你跟了我這么多天,看不出來嗎?我在度假。”
白雪仔細回憶著,弒君者這幾天的確很安分,似乎真的是來度假的,但她想不明白為什么兩個生死大敵會相處的那么融洽。
“龍門不是包容一切么?你們能容得下西西里人,能容得下雷姆必拓人,能容得下薩卡茲人,卻偏偏容不下整合運動?”
白雪平靜道:“只要你不是以整合運動的身份進入龍門,沒有人會對你動手。”
“呵呵。”
弒君者哼了一聲,雙腳挪動,一個閃爍消失在了白雪的視野里。
白雪站在原地沒有去追,她知道弒君者已經離開了。
“阿星,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你的故鄉。”
陳龍將臉貼在玻璃上,遠眺著龍門的風景,下午溫和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臉上,白皙的臉頰顯得格外柔和。
星熊搖頭道:“我的家鄉已經毀滅了,東國只是一個久遠的稱呼,如果不是種族的緣故,恐怕很多東國人都不會記起,我從小就生長在龍門,對東國沒有什么印象,如果硬要說跟故鄉還有什么聯系,你知道臥龍灣的教會學校么?它就是從東國搬運過來的,算是東國在世界上最后的遺跡。”
陳龍搖搖頭,她對教會學校僅限于文字上的接觸,那個地方除了會為平民的子女提供教育之外,在每年的冬天還會收留一些流浪者,另外也有不少無處可去的孩子會暫時生活在那里。
“對不住。”
陳龍歉意的說著,她的身體前傾,與星熊的臉近的幾乎貼在一處,四目相對,感受著對方的微弱的鼻息。
“多謝一年以來的援護,來年也請站在我的身邊。”
“小事,我會一直保護你的,不管敵人是誰。”
陳龍的溫柔只有一刻,且鮮有人知,但是這一瞬獨屬東國的鬼。
在她們對面的艙室里,周金儒吃驚的看著暗索,等著她的下文。
暗索抬起頭,兩眼通紅,帶著哭腔道:“你為什么要現在回來?還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回羅德島,你不要管我!”
周金儒顧不上恐高,慌忙道歉:“我沒有勉強的意思,如果你生活的很好,我會很高興。”
“你是混蛋你知道嗎?說我是什么暗影女王,還要我帶雙手大劍,我就是一個小毛賊,你不知道嗎?!每年冬天我都要在龍門的警署里渡過,因為太冷了,我沒有地方去,只有警署才不會凍死人!”
暗索哭訴著,她的情緒非常激動,眼淚鼻涕不斷滴落,周金儒忽然反應過來,暗索壓抑已久的情緒失控了,現在只需要一個傾聽者而已。
“羅德島的宿舍那么溫暖,還有很多食物,我做夢都想不到還能去那么好的地方,赫默醫生也很溫柔,我以為找到了家,可是你為什么要突然離開?你不知道嗎,如果沒有你,誰去維護我們之間的關系?阿米婭做不到的,只有你可以!雖然你有時真的很過分,但大家都愿意靠近你,只要有你在,有再大的困難都愿意去克服。”
周金儒愣在那里,喃喃道:“我不知道后面會發生的事情啊,我真的有這種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