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一日在龍門外環,名震天下的狂獅王維娜正在路邊攤上吃燒烤,看著馬路對面的一對師徒演武,一時興起,大喊了一聲‘漂亮’,引得對方心中不忿,以為是嘲笑她們。”
“為首的師父拱手道:‘在下黑鋼國際鋁熱劍芙蘭卡,敢問閣下為何發笑?’”
“那王維娜乃是個性情中人,咬著烤的焦黃流油的骨肉相連,只顧道:‘你們劍法精彩,我看得興起,喊一聲好有何不可?’”
“芙蘭卡看不出王維娜功力深淺,但在徒弟面前不好墮了面子:‘既然閣下能看出在下劍法奧妙,那在下定要領教一二!’”
“那王維娜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吐出一口熱氣,大喊一聲‘好水’,拎起靠在手邊的雙手錘就起身了,只見狂獅身高七尺,一頭金色發絲迎風擺動,身披黑色夾克,內襯一件深色背心,胸前一道猙獰的刀疤,手中雙手錘更是名匠火神杰作,棱角渾然天成,與狂獅相性契合,達到了人錘合一的至高境界!”
周金儒抱著紅,講的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繼續道:“狂獅與鋁熱劍的那一戰可謂是巔峰對決,錘劍相交,火花四濺,你來我往,各有千秋,但狂獅終究是名冠天下的人杰,響當當的一號人物,鋁熱劍芙蘭卡稍弱她一籌,漸漸的落了下風。”
“那在一旁觀戰的弟子玫蘭莎見狀,哪里顧得上江湖道義,拔劍就迎了上去,與師父雙劍合璧,而王維娜根本不在乎到底有幾個敵人,只擔心打的不夠盡興,狂獅者,戰狂也,越戰越狂,越狂越戰,這一戰打的鬼哭神嚎,天昏地暗,整個龍門外環飛沙走石,驚動了另一號名徹天下人物,正是涌潮劍斯卡蒂!”
阿米婭抱著一疊文件從外面走進來,一眼就看見博士抱著紅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重重的將文件拍在辦公桌上,沒好氣的說道:“博士,現在還不能休息,請好好工作。”
周金儒講到這里,正愁著接下去怎么發展,被阿米婭這一打斷,他也正好順勢道:“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紅從他的懷里跳出來,將尾巴擺在博士的面前:“摸摸尾巴就會開心了,博士一直都不開心呢,紅要去巡邏了,博士再見。”
“紅的直覺一向都很準,博士不開心是想家了嗎?”阿米婭目送紅離開了中樞控制室,關心的問道。
周金儒雙手抱著后腦勺,靠在椅子里:“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換誰都會不開心的吧,但是羅德島很好,我一點都不想家。”
他拿起放在案頭上的一份文件,翻開看了幾眼,又說道:“紅云的檔案已經錄入了,準備安排她去哪個部門工作?”
“常駐狙擊干員的部門,另外還要負責一門野外求生的科目,畢竟大多數干員都沒有野外求生的經驗,這方面能參考的經驗太少了,現在有紅云在正好能填補空缺。”
“我知道了。”
周金儒在文件的下面簽字,卻發現阿米婭一直在盯著他看,他茫然的伸手摸著臉:“我臉上有東西?”
“沒有的事,我在想博士當初為什么要突然離開,后來又突然回來。”
阿米婭想起了那一日,博士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出現在艦船的干員休息室,正好被她發現,一切就跟做夢一樣,一個荒誕的美夢。
“其實也沒什么,我被家族召喚回去了,他們打算給我安排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做妻子,不管我表現出多優秀,他們始終看好我的弟弟,我天生就是給我弟弟打工的,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費,而且,我還是一個抱養的孤兒,對家族來說,我是一個外人,然后我就想辦法跑回來了。”
周金儒的眼神冷漠,仿佛在講述另一個人的故事。
阿米婭小心翼翼的問道:“博士的家族在炎國嗎?”
“不在炎國,在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他們肯定找不到我,以后羅德島就是我的家。”
他岔開了話題,起身往外走:“中午了,我們去食堂吃飯吧。”
“博士。”
阿米婭小聲的叫住了周金儒,俏臉泛紅,羞澀道:“博士想要什么可以告訴我,突然在食堂被抱住,還有那么多干員都在看著,很害羞的。”
一想起昨天在食堂的那一幕,博士突然抱著她,大喊著要餓死了,阿米婭不能見死不救什么的,果然太羞恥了!
博士說山人自有妙計,自己還是輕易的相信了,結果就是當眾丟人,雖然感覺也不壞什么的,能成為博士的依靠,哎呀,到底在想什么啊。
阿米婭輕輕拍著發燙的臉頰,總覺得暈乎乎的,快失去思考能力了。
“咦,嘉維爾醫生,真的不用我的飯卡嗎?一日三餐才能維持身體的消耗…”
末藥快走幾步,追上了走在前面的嘉維爾,看著她手中的飯卡,有些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什么了。
嘉維爾蜻蜓點水一般將飯卡收回去,像是在珍藏什么寶貝一樣:“不用擔心我啦。”
目送好友離去,末藥抓著頭發,始終不能理解。
“嘴角含春,眼泛桃花,你的朋友一定是碰到了能融化她心中堅冰的人兒,這是一件好事,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物理麻醉。”
一名穿著黑色大衣的男子靠在門板,黑色長發披肩,發梢翻卷,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里無限柔情,十根修長有力的手指交叉在身前,緩緩欠身:“月見夜,見過末藥小姐。”
他的禮儀無可挑剔,氣質超凡脫俗,就像小說里不可多見的貴公子,末藥慌忙道:“月見夜先生,有什么事情嗎?”
月見夜輕啟薄薄的雙唇,吐字清晰,語調輕快,讓人如沐春風,但他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是這樣的,在下的同伴在宿舍里激怒了那個孩子,所以他們現在都躺下了,在下勉強趕到這里,希望您能施以…援…”
話還沒說完,月見夜噗通一聲倒在地上,這時末藥才驚愕的發現這位氣質不俗的先生已經暈了過去,正好合身的黑色大衣的后背被撕開了一道豁口,依稀可見露出來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