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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5.新課題,赫爾茨的貝多芬

  這頂假發看起來有夠時髦,有著與亞當斯同款的淡金色。

  翌日傍晚19:15,距離亨利.赫爾茨的音樂會開始還有45分鐘小時整。

  蘭頓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的書,起身伸了個懶腰。

  他看向窗外,華燈初上,斯卡拉大劇院的門前大街上已經熱鬧一片。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接著扔掉手機忙碌了起來。

  “洗澡肯定是來不及了。”

  他直接翻開床上的皮包,將事前準備好的棕色禮服拿出,對著鏡子穿了起來。

  一邊嘴里用極快的速度哼著舒伯特的小調。

  加大加肥版的定制禮服在他身上看起來剛合適,美中不足就是他頭上僅剩的幾縷頭發。

  “嗯。”

  意味深長的嘆了一聲,他將桌上的假發套到了頭上。

  微微整理過一下發際線的角度,一個精神抖擻的金發胖子出現在了鏡子前。

  蘭頓滿意的對著鏡子吹了聲口哨。

  收整完畢,他走出房間,去向電梯。

  酒店大廳里,進出的客流不止,只是每一個即將或離去的身影都忍不住朝著門口左側望去。

  那對位于水晶吊燈下的華國青年男女著實有些耀眼的過分。

  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身清爽筆挺的黑色禮服給人以沉穩歷練,男子一旁的高挑身影著一條酒紅色絲質長裙,秀麗婉約,盡顯東方之美。

  鏡頭拉近。

  “每次都是他約定的時間。”

  秦鍵看了看表,嘴里略有不滿的對蘭頓的遲到行徑又吐槽了一番。

  兩人已經在此等候了十分鐘了,期間他還為一名從都林趕來看音樂會的粉絲簽了名。

  就在這時,身旁“哇”的一聲,秦鍵的手被微微一拉。

  轉過身,他也不由的張了張嘴。

  看著已經走近身前的金發胖子,他上下打量著,心里實在忍不住某種想打人的沖動,“教授您的頭發?”

  “很有型對不對?”蘭頓露出了一個自信的表情。

  “噗——”秦鍵咳了一聲,“好吧好吧,很適合您。”

  蘭頓似是非常不滿意秦鍵的態度,又嬉笑著問像段冉,“怎么樣?”

  段冉則是給了一個誠意滿滿的回答:“非常帥。”

  “哈。”蘭頓滿意的舉起大拇指,“我喜歡你的誠實,段。”

  說著三人離開了這里。

  出了酒店大門,段冉主動挽住了秦鍵的左臂。

  蘭頓跟在后邊不由心笑,心道看來兩個人已經重歸于好。

  他在意所有事物在發展中所產生的變化,其中帶來變化的實際經驗最被他所好奇。

  尤其在男女之間。

  這本就是他人生經驗中最為匱乏的不說,而且他在書里也沒有看到過什么真實的場面。

  他可不相信莎士比亞對愛情的描寫,過于浮夸。

  于是他兩步趕到了秦鍵的另一邊,自以為巧妙的詢問了兩人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只是對此問題,被詢問的兩人都微笑著保持了沉默。

  “快說說,秦,這是我們的新課題。”

  兩分鐘的路晨足夠秦鍵解決蘭頓的疑惑,過了馬路,三人就到了斯卡拉大劇院。

  在音樂藝術史中,很少有一座歌劇院像米蘭的斯卡拉歌劇院這樣,被看過是完美的化身建筑典范。

  它不僅是一座華美的大歌劇院,更是一座標準的新古典主義風格建筑。

  夜幕下,五光十色的建筑體仿佛將門前的大街置換到百年前,給人以一種舊時光的重現,濃重的歷史感撲面而來。

  跟隨著熙攘的人流,三人走進了這座被意大利人稱為象征著意大利音樂的大劇院。

  檢票,入門。

  觀眾廳用以金、紅、銀三色裝飾,美輪美奐。

  呈馬蹄形的坐席區域里有五層包廂有一個樓廊。

  三人的座位處于中心區域,幾乎是最好的觀賞地點之一。

  良好的環境確實更容易讓人對即將到來的演出充滿期待。

  秦鍵目光從舞臺中的三角鋼琴上收回,再度落到了手中的節目單上的第一只曲目。

  “第四號大提琴與鋼琴C大調奏鳴曲,作品號102,第一首”

是貝大爺的分割線  緊接著觀眾席立馬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像是在致敬這位新一屆楊尼格洛的獲獎者。

  亨利迎著掌聲沉著的走到舞臺中央,將琴擺放至身前。

這時跟隨在他身后出場的鋼伴也  他的身后跟著他的鋼伴。

  這名鋼伴秦鍵有印象,由于波里尼的原因,他在肖邦大賽正賽開始前就格外關注意大利選手。

  此時這名鋼伴的就在初選賽的300人名單里,只是遺憾的是對方并沒有進入最后的小名單。

  觀眾席的掌聲落下。

  舞臺上的對音開始。

  鋼伴坐下調整好琴凳高度便與舞臺中央的亨利互相確定了彼此的音高。

  一聲夾雜著清脆點狀鋼琴聲的大提琴在輕柔的劃弦帶出了一片寧靜的綿長。

  優美的基調像是預示著今晚的音樂會主題。

  此時此刻,整個音樂廳內的所有人都以就位。

  五六秒后,亨利在一個仰頭望天的動作過程中抬起了琴弓——

  琴弓依附至琴弦。

  ‘翁——’

  ‘翁——’

  ‘翁——’

  一組空靈柔美的下行音律,像是在被感召至舞臺上空的虔誠禱告。

  隨后鋼琴加入,音樂向前開始徐徐發展。

  這首大提琴與鋼琴的作品的奏鳴曲屬于貝多芬晚期作品中最早的作品。

  在經歷了耳聾、疾病、以及爭奪侄子撫養權的失敗,貝多芬的人生可謂走到了真正的谷底。

  這部有著近乎于單主題結構設計的作品從某種意義映射出了他是如何走出人生陰暗、重新投身音樂并開啟創作生涯新篇章的重要標志。

  整部作品兩個樂章,亨利.赫爾茨用精湛的琴技在音樂中描繪出了這一作品的特質。

  從秦鍵的個人角度來聽,對方不但在詮釋,而且賦予了獨到的個人理解。

  尤其在第二樂章的速度處理上,專業可以各有門類,但音樂是想通的。

  第二樂章聽過,他只覺神清氣爽,一掃第一樂章為其帶來的心中結郁。

  當然,技巧達人對于音樂表達的節奏把控本就應該具備這種高明的手段。

  一曲結束,他已經認可了對方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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