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冉心頭一顫,忙拿起手機,纖細的食指不受控制般的劃開了新來的信息。
看著跳出的對話框頁面,她陡然癱倒在床上,長出了一口氣。
“唔,這個家伙真是~”
新來的信息內容是一張網購機票截圖。
上面清晰的寫著秦鍵明天的行程,維也納——巴黎。
緊接著又是一條文字信息發來,“這次真的抱歉啦,明晚機場見。”
段冉吊著眉梢,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呼——”
然后一抹小小的壞笑掛上嘴角。
她秦鍵回復,‘親愛的對不起。’
片刻。
老公:哈?干嘛呀 段:其實我現在也在維也納。
老公:淘氣 段:真的!
老公:那你說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段:真的嗎?
接著段冉就把公寓的地址發給了秦鍵。
段:,順便再帶一盒~嘿嘿,等你段:快點哦,一會我要出門了 連發了四條信息,段冉拿著手機滿意的下床去了衛生間。
對著鏡子扎起頭發,她開始收拾了,今晚的音樂會她也要去。
她不怕秦鍵現在真的找過來,更不怕晚上在音樂廳的門口或衣帽間與對方來個忽然相見。
只要對方現在不在巴黎,那剩下的都是她期待的畫面。
十分鐘過去了,洗手臺上的手機依舊沒有動靜。
此時小胖段已經對著幾盤敞開的眼影盒考慮涂什么樣的眼影更符合今晚的氣氛。
又一分鐘后。
“哼哼——”
她做了決定。
而此刻漢堡店里的秦鍵同志美滋滋的喝著可樂。
危機消除,對于段冉的愚人節反套路他決定暫時先不予理會。
不過對方發的這個地址看起來真是有模有樣,而且距離他此刻的地方就有一街之隔。
透過櫥窗,段冉所發的公寓樓外景看起來真的挺不錯。
拋開最后兩句帶有明顯暗示的挑逗,他覺得段冉倒是給自己提了個性,未來他可以住在這里。
居住學生公寓這件事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一來聽聞這兒的學生公寓亂,二來他需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小空間。
吃飽喝足,秦鍵看了眼時間,距離音樂會開始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接著他給何靜打了個電話,隨后離去。
離去前他回復了段冉的“熱情”邀約,‘時間太短,我就不過去找你了,晚上音樂廳見。”
結果他剛出店門就收到了對方的回復段段:好的,我也畫好妝準備出門了放開它:是不是很好看段段:是的呢放開它:發我看看段段:我不,嘻嘻 秦鍵有點氣,有點急。
不再回復對方,他回到酒店換了一身正裝,接著去到了音樂廳。
此刻距離音樂會開場只剩下半個鐘頭不到的音樂廳門口人流并不。。
音樂廳大門已經敞開,這意味著觀眾們可以進去了。
秦鍵為兩名上前所要簽名的人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后走進了音樂廳。
作為早已名動歐洲的華國天才鋼琴家,摘取口罩的他很容易在這樣的場所里被人所認出。
在這座真正的古典音樂之都中,哪怕大街小巷里的也不失對當下名氣超然的音樂家有所了解。
只不過維也納人對舞臺下的音樂家們從來都不會表現出過分的狂熱。
試問在這片被維也納三杰光輝所著籠罩過的大地,還有什么樣的音樂家值得當地人新鮮呢。
這里遍地都是音樂家。
微笑的回應了每一個投來的善意目光,秦鍵穿過衣帽間走進音樂廳正廳。
接著他就遇到了一個向他抬手問好的中年婦女,一個看起來尋常無比的主婦。
可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并且當地人都會稱她是一個巴赫。”
沒錯,秦鍵也知道,她就是巴赫家的,秦鍵在學院官網上看過一則關于這名女巴赫的介紹,維也納國立現任的管弦系小提琴教授。
至于這名巴赫是哪一分支的后代他就不清楚了,畢竟不論在維也納還是萊比錫,到處都是巴赫。
這種氛圍是他此前來參加比賽時沒有體會過的。
得說他喜歡這樣的氛圍。
“巴赫教授您好。”
秦鍵用流利的德語向對方問好,接著找到了自己座位,拿起座位上的節目單瀏覽了起來。
一眼掃過,大多數曲目都是他所熟悉的。
這讓他更加期待今晚的音樂會上,究竟會上演出怎樣一番場景。
時間點點過去。
周圍落座的觀眾越來越多,大家像是彼此熟悉般的小聲攀談,直至音樂廳的大門就要被關閉。
就在最后一刻,一名拎著布袋子的高挑身影出現在了音樂廳門內。
她隨意的在最后一排找了個空缺的座位坐了下來,然后向前方掃去。
在鎖定了一個后腦之后,她嬌艷的雙唇一開一合,隨即展顏一笑。
音樂會就此開始。
掌聲拉開紅色的大幕,像是一個小劇場要開啟。
兩臺靜立的鋼琴隨著拉開的大幕一點點的暴露在觀眾的視野中。
同時也預告了今晚音樂會的第一個節目是一臺雙鋼琴曲目。
舞臺全景展現,掌聲即可落下。
現場一瞬安靜的悄無聲息。
沒有任何主持人的身影,兩名表演者分別從舞臺兩側走上舞臺。
從左手走出的老人秦鍵知曉,就是他關注已久的古斯特.科赫。
此時身穿純黑色禮服的科赫與海報上的超級瑪麗形象截然不同,充滿了肅穆感,就像即將要被演奏出的這首曲目標題——英雄。
‘貝多芬第三交響曲,第一樂章,雙鋼琴改編’
集古典主義大成,開浪漫主義先河。
貝多芬在音樂史上的成就是空前的,這點自是不必多說。
57載的一生,共創作了九部交響,管弦樂曲幾十首,鋼琴協奏曲五套,小提琴協奏曲一套,其他協奏曲五套,鋼琴奏奏鳴曲三十二首,其他鋼琴獨奏作品約百首,歌劇一部,神劇一部,彌散兩首,還有合唱、獨唱曲等約幾十首。
這龐大的曲目群幾乎貫穿了貝多芬的人生。
即便在今天,依然有無數的現代音樂家試圖通過演繹或改編這些作品回到屬于貝多芬的那個時代,去探究其一生。
貝多芬在維也納可以被當作一個絕對的專業課題來看待。
科赫選擇在這樣一場音樂會中選取這樣一首改編作品作為開場,其目的令人有些難以預料 秦鍵饒有興致的等待著接下來的謎底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