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傅。”
下課時,秦鍵表揚了方小魚一番。
“我會加油努力的。”
方小魚鄭重的向親近保證,即便對方不在她也不會掉以輕心。
“什么叫我不在了。”
秦鍵微笑點出對方的語病,“你當然不能偷懶,老規矩,每周一節線上專業課。
方小魚呲牙笑道,“明白!”
片刻。
“小魚,我已經和沈老師交代過了,之后你有什么問題找他就好。”
秦鍵指的更多的是在生活上的問題。
“另外我幫你找了一份兼職工作,就在學校附近,估計下周就會有人聯系你。”
方小魚呃的一聲沒有講出話。
最近她正在琢磨這件事情。
周圍不少同學都出去兼職代課了,而且聽舍友說華院鋼琴聲樂音表專業的學生出去找兼職很搶手,不論是去機構做老師還是找私人家教。
尤其是做私人家教,拿到的課時費都比別的學校在校兼職生拿得多不少。
這讓方小魚很心動,可他怕師傅不同意。
她不只是想為家里減輕一些壓力,也想為自己存點錢。
可哪料對方已經為她提前做了安排,頓時心生感激。
“謝謝師傅。”
“樂平老師,”秦鍵給方小魚發了一個電話號碼,“你先備注一下存起來。”
放下手機他抬頭道,“我知道這學期開始,你周圍的不少同學都出去做兼職家教了。”
“關于這件事,因人而異,我既不提倡,也不反對。”
頓了頓。
“我給你推薦的這份兼職薪酬足夠你日常以外的開銷,至于剩下的,你自己把握,還有一年時間,多的我就不啰嗦了。”
“謝謝,謝謝師傅!”方小魚用力點頭,“您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什么,該說的秦鍵都說了,他也相信方小魚能夠把握好自己。
琴房墻壁上的掛鐘已經來到了19:35,距離他出發機場還有六個小時。
“還有什么事嗎?”
秦鍵最后問道。
“師傅,今晚社團的師哥師姐都要去送你吧?”
“估計是這樣。”秦鍵苦笑,他訂票的時候確實忽略了這個問題,想來明天學校的曠宿記錄里估計得有一大半出自費加羅的春天。
“那我能去嗎?”方小魚也發出申請。
對此秦鍵只能說:“想來就來吧,不過這次曠宿我可不管你們了。”
“嘿嘿,師傅晚上見!”
方小魚離開之后,秦鍵也收拾了一下離開了206。
并沒有回宿舍,他直接去了排練廳。
此時排練廳里亮著燈,寧仟夏正在觀眾席第一排等待著。
她約了今晚與秦鍵見一面,于公事私事她都必須要在今天與對方單獨談談。
她看了看表,距離下午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刻鐘。
就在這時,排練廳的后門被推開。
“吱”的一聲門響傳來,隨后一陣腳步在安靜的排練廳里回響開來。
由遠及近,接著一個身影坐到了她的身旁。
“晚上好。”
秦鍵的問好,換來了一份伸來的報告。
“你先看看吧。”
寧仟夏近日做了一份關于社團接下來的發展報告。
秦鍵仔細的翻了翻,主要內容都是兩人在電話里討論的結果。
不過寧仟夏在一些地方做了補充和調整,比如關于個聲部首席問題。
兩人商討未來社團要采取首席考核制,每學期進行一次考核,考核內容并不只有專業曲目和排練演出曲目,包括樂團片段試奏以及聲部相關問題的回答,由專夏冬與蔡松組成的職業指揮作為評委——每個聲部的最高分成績獲得者即為新學期的該聲部首席。
其一是為了增強同聲部間的競爭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大家強調“首席樂手”的重要性概念。
這是二人原本商議的結果,可寧仟夏在報告上將一學期改為了10周。
“我回去仔細想了想,一學期時間太長。”
寧仟夏開口道,“按照夏指揮的排練進度,每十周剛好可以完成一首大作品和一首小作品排演。”
“也就是說每十周樂團就應該完成一次小小蛻變。”
這里她用了“必須”一詞,秦鍵不由得點了點頭。
頓了頓,寧仟夏繼續解釋。
“樂團的變化勢必是由每一位樂團成員的變化而帶來的,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將考核的時間壓縮到這個周期內,這樣不但可以更清晰的看到哪些成員在這一期內有了較明顯的進步,而且也是在提醒每一位成員,機會就在眼前。”
寧仟夏的方案無疑更能激起人的野心,尤其對于那些能力無限接近于首席位置的人。
“首席的位置永遠只能被能力超群的人所占據。”
她在這個問題的最后強調,“不論是在費加羅的春天,還是明天。”
一語雙關,秦鍵對于這個改動沒有任何異議。
而借著“明天”這個話題,寧仟夏也道出了她的私事。
新歌劇大賽期間的某晚,秦鍵在一個非正式場合下向她發出了一個正式的邀請。
對未來的邀請,
‘你有興趣嗎?’
當時秦鍵在一番對未來的展望過后詢問了她是否有意向。
那晚她沒有點頭允諾,但也沒有明確拒絕。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寧仟夏不止一次深究這個問題。
“抱歉,我現在還是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答復。”
時隔四個月多月后,寧仟夏的答案依舊沒有變化。
于個人未來事業的發展問題上,她還有幾個問題沒有想通,所以她不能輕易向人任何人做出承諾。
“不過接下來兩年我會盡可能的幫你發展社團。”
片刻。
“就不謝了。”秦鍵笑了笑,“以后有什么的好機會我會著力舉薦你。”
像是一種等價交換。
“謝謝。“寧仟夏點點頭,接著看了看表,“十點半了,你是不是也該出發了?早點去機場準備一下吧。”
“是該走了。“
秦鍵起身伸了個懶腰,“你呢,還去湊哥熱鬧嗎?”
這時寧仟夏也背包站了起來,笑道:“你要不說,我本來也沒打算去湊這個熱鬧。”
燕京時間3月31號晚十一點,一排車隊從華國音樂學院門向西浩浩蕩蕩的駛去。
一路歡笑伴隨著發動機引擎的嗡鳴聲,他們像極了一群午夜下的不良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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