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果然還是不夠大。
秦鍵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新鄰居居然會是她。
如果不是再見面,秦鍵絕對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自己在飛機上被對方搭訕的事情。
現在他知道了,女生叫謝萌,是一名即將畢業于奧斯陸大學經管系的研究生。
兩家人圍坐在飯桌上,聽著兩個已經“認識”的年輕人共同講了一段奇妙的旅途。
只不過兩人都較有默契的淡化了“搭訕”的色彩。
不過謝中磊疑惑的是,通過兩人的講述,兩人在機場分別的時候女兒是知道對方是秦鍵的。
可是他前段時間在電話里告訴女兒新鄰居是秦鍵一家時,他特意提到了‘就是那個鋼琴家秦鍵’,單電話里女兒并沒有表現出什么。
對此謝萌笑道:“您是希望我表現出什么呢?”
眾人笑。
“說來也真是巧。”
秦剛嘆笑,給謝中磊倒了杯酒,“來,咱們喝一杯吧,這杯酒就敬咱們倆家人的緣分,感謝今天的款待。”
“哎喲,這話客氣的,今兒我也沾你的光喝個好酒,哈哈哈,來來來。”
歡聲笑語之下,眾人舉杯。
謝母掌著一桌五顏六色的菜式,正適合此時的氣氛。
“來動筷子,嘗嘗我老婆的手藝,絕對一流。”
“嗯嗯,阿姨做的這個醋魚真好吃。”
作為飯桌上的話題人物,秦鍵作為別人家的孩子自然會被謝萌父母好奇一些問題。
比如作為一個鋼琴家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樣的。
盡管是來自別人家父母的問題,但是秦剛和方雪華也是也挺好奇,他們也想知道兒子每天除了音樂之外還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對于這個問題秦鍵直言道:“沒有時間啊。”
他解釋:“除了睡覺吃飯,就是練琴,排練,比賽,音樂會,也會參加一些評委工作和采訪活動,不過都是與鋼琴相關的。”
謝母聽后滿是感慨,“那這一年在外一定很辛苦吧。”
秦鍵點頭,略帶滄桑道:“辛苦倒也談不上,就是倒時差的時候休息不好。“
方雪華一旁聽著這話心里酸酸的,不過面上倒沒有什么表現。
謝中磊叮囑:“你可得注意身體,還年輕著呢。”
“謝謝叔叔,”秦鍵舉杯,“這杯敬您。”
與秦鍵碰了一杯,謝中磊忽然好奇道:“哎秦鍵,你去年這一年掙了多少錢?”
他問題剛問出,就被謝母就白了一眼,“沒得問了你。”
“哎呀,我這不就是好奇嘛。”謝中磊樂呵呵的反駁,接著又看向秦鍵。
謝母嘴上雖然說什么,其實她也挺想知道,畢竟生活中的音樂家可不是隨處可見的。
不只是她,就連秦剛夫婦二人都不知道兒子去年一年又是比賽獎金,又是開巡演,又是賣唱片的,到底一共掙了多少錢。
見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秦鍵苦笑,這他還真沒細算過。
他這一年的主要收入就是肖賽獎金、巡演門票還有亞大與奇拉的版權,因為唱片剛發行,具體得等第一季度的銷售報告出來他才能知道。
“稅后差不多五百萬吧,具體我也沒算過。”
秦剛:...
方雪華:...
何靜:?
謝中磊:...
謝母:...
謝萌:...
眾人呆滯,何靜隱約猜到這部分收入里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作為一名圈內人士,她知道演奏家實際上并不是一個普遍富有的職業。
在美國,很多職業演奏家的收入甚至比不上一個IT程序員。
而國際一線演奏家的巨額收入基本只有兩大來源,一是廣告費,過來才是音樂會收入。
可秦鍵今年并沒有接過任何廣告。
實際上秦鍵并不覺得這有多少,本來去年一年他的工作重心也沒有放在增收上。
“來。”
謝中磊提酒。
“預祝咱們的大音樂家2016繼續發達。”
說完了秦鍵,又說到何靜。
當謝中磊夫婦知道何靜馬上馬上就要在美國成立自己的培訓機構時,已經說不出什么話了。
除了羨慕,他們也有些擔憂。
謝萌今年就要畢業回國了,工作問題還遲遲沒有著落。
每次電話里都是‘再說再說’
高不成,低不就,謝中磊也不知道女兒將來想要干嘛。
秦剛寬慰道:“都是好孩子,萌萌這么漂亮,每年都給你拿獎學金回來,還掌握兩門外語,你有啥擔心的,都在路上了。”
“來。咱倆再走一個。”
酒過三巡。
大人們開始了大人們的話題,三個小輩也聊了起來。
拋開身份,三人都是有著國外求學或工作的經歷,話題自然從隨處打開。
最后繞回到工作問題,謝萌也是有些發愁,雖然在奧斯陸呆了三年,那邊也有些不錯的企業選擇,但她還是想回國發展。
臨近畢業,她也給不少燕海廣的企業單位投過簡歷,只是目前還沒有收到一份令她心動的offer。
漸漸的秦鍵跟不上話題了,只聽何靜和謝萌二人討論。
不過他倒是有一個不錯的想法。
廖林君和老酒保的‘丹尼爾兄弟古鋼琴‘馬上就要在國內登陸了,廠址就在羊城。
以謝萌經管系的文憑和熟練的挪威語,在老酒保那里未必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崗位。
“哎,再看吧。”
謝萌嘆了嘆,“那靜姐你呢,以后要留在那邊嗎?”
何靜:“近兩到三年會留在那邊。”
飯后一家四口人再次謝過謝中磊一家的寬待,兩家約定年后孩子們離開之前再聚一次。
回到自己家,秦鍵一陣自在。
方雪華提議想打麻將。
秦剛贊同:“過年了,也讓財主給咱們做做貢獻。”
秦鍵笑:“哎喲,來來來,誰給誰做貢獻還不一定呢,正好收點壓歲錢。”
于是一家人圍坐一圈開始了新年活動之一,四人麻將大混戰。
三圈打下來,秦剛沒有繳獲到財主,秦鍵也沒有收到壓歲錢。
只因母女二人手氣實在太旺。
方雪華看著身旁盒子里快堆滿的零票,笑的合不攏嘴。
秦剛時不時偷偷的從她盒子里順走一張,討的她陣陣笑罵。
充滿溫馨與歡笑的畫面一直延續到午夜的到來。
窗外傳來第一聲鞭炮聲,意識著三十的到來。
今年此刻,四口人同在一個屋檐下。
“行了,咱們睡覺!”
方雪華再度頒布指示,“明天誰也不許睡懶覺!”
說著捧起滿當的錢盒子,樂呵呵的回了臥室。
今天她實在開心。
凌晨1點半。
放開它:‘姐你睡了嗎?’
姐:‘沒有,我剛準備問你呢?’
放開它:‘客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