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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2. 三秦大地,西北巡演之路上的感悟

  每一場音樂會對于秦鍵都是一次全新體驗。

  這種體驗中蘊含著他對新職業的體會。

  這種體會只有在奔波的旅途中才能被發現,在不同的地方,在面對不同的觀眾面孔時,他尤為能察覺到。

  每一座城市的上空都彌漫著專屬的氣味,這很新鮮。

  對于一個職業鋼琴演奏家而言,對一切保持好奇和新鮮感時有必要的。

  藝術中的人文關懷從來都是玄之又玄,它就在人們生活的街頭巷尾,或是一次談話,一次說巧不巧的聆聽。

  聽到林朝歌的小河淌水,秦鍵忍不住的在現場進行了二度創作。

  接著就有了那晚的精彩表演。

  他得到了老藝術家的肯定,他的小河淌水在網上被流傳,讓人們感受到了西洋樂器與華國民族音樂可以產生何種模樣的火花。

  一氣呵成之下或許是他骨子里本就帶有的那種得天獨厚的天賦,或許是克里斯的冥冥指導。

  但是不能否定的是秦鍵對于鋼琴音樂一直都有一種好奇,好奇中也一直保有一種敬畏。

  當他第一次踏上祖國西北部的土壤,他立馬被吸引。

  吸引他的是當地人有趣的方言,還有西都的涼皮和羊肉泡饃。

  香辣的涼皮和湯汁濃厚的羊肉泡沫讓他體會到了作為一個西都人的快樂。

  一食一餐可以從某種意義上代表一個地域的文化。

  三秦大地的美食,和這片古老的土地一樣,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鼓樓城下,望著現代的車流人往,回味著嘴里的濃郁香味,秦鍵不禁感慨。

  在這漫長的歷史歲月里,或許一盤涼皮,一碗肉夾饃,就足以將古今相連。

  這,也是一種體會。

  藝術高于生活的點在于它本身更像是一場神奇夢境的體驗,但夢境總不會憑空降落。

  歸根結底,生活還是一切藝術的根源。

  扎根生活,藝術才能是活的藝術。

  或許激流可以不為快而湍急無比,或許大波蘭舞曲可以不為雄壯而專門威武。

  或許夜曲的浪漫可以不歸于它只有優美的旋律。

  經過三場國內巡演和一天還算充足的休息,他的思維又重新活躍了起來。

  當晚在西都音樂廳的音樂會上,秦鍵嘗試著用另外一種心情來解讀肖邦。

  這是一種冒險。

  這個冒險并不是莽夫之舉,他在下午的練習過程中做了摸索。

  摸索之后他覺得可行。

  眾所周知,沒有作曲家就沒有演奏,沒有作品本身演奏者們也無從解讀。

  作曲家通過音符為演奏者們提供一種信息源,這種信息源會告訴演奏者們至少應該去從什么角度出發。

  不過并非是演奏者要絕對臣服于作曲家。

  作曲家只是給了演奏者們一把鑰匙,至于寶藏大門背后是什么,估計連作曲家本人都難以預測。

  而最美妙的就在于這個過程中,絕大多數的作曲家除了浪漫主義之前,并非總是將信息源闡述得清晰完整。

  這就意味著音樂作品變成了一種具有自律性的造物,在一定程度上又擺脫了作曲家本人。

  演奏家者從而就可以拿著作曲家的鑰匙去冒險,去尋找冒險的大門了。

  秦鍵就冒的就是這樣一個險。

  如果讓格外熟悉秦鍵的人來聆聽,首先就會發現秦鍵的肖邦韻律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在他次日第五站蘭市音樂會上表現的更為明顯。

  向來以技術‘控制’自由速度的他,似乎開始有意識的放松了對自由速度的制衡。

  一路在往北。

  這一詮釋風格在第六站銀市的音樂會上徹底形成于他的指下。

  尤其是在瑪祖卡演奏上,秦鍵徹底放開了自我的枷鎖。

  他的瑪祖卡流動了起來,只是三場音樂會的時間。

  不知那些在肖邦大賽上對秦鍵瑪祖卡大肆詬病的歐洲樂評者聽過秦鍵銀市音樂會之后會有何感想。

  很神奇,在遼闊的西北大地,他的肖邦被某種情緒所感染。

  他第一次見到了荒涼廣闊的黃土高坡,聽淳樸的當地人講述了他們的黃土情節。

  他感受到了這片或許不夠富裕的土壤下隱藏著某種力量。

  似乎能一瞬能化解現代人的焦慮。

  這難道不是另一種肖邦的鄉土情結嗎?

  這個問題秦鍵只能先開一個頭,他會再次回到這片黃土地尋找答案。

  西北三站結束,秦鍵遺憾不能繼續向北往西。

  結束銀市演出的當晚,團隊一行人從河東機場趕回了燕京。

  11月28日,08:00。

  秦鍵再度出現在華國音樂學院的排練廳。

  結束了早晨的排練,中午他給方小魚上了一節課,緊接著下午13:24再次踏上旅程。

  前往合市,他的巡演第七站。

  飛機抵達合市15:34,從機場出來,整個團隊沒有時間顧得上休息,全員在專車的護送下,直接前往了安省大劇院。

  走臺排練粉絲會,一氣忙完緊接著就是音樂會。

  音樂會結束,眾人連夜前往蕪市。

  時間在巡演與排練兩頭之間循環反復,一周很快過去。

  12月5日中午,秦鍵結束燕京的排練前往了巡演的第十二站,云港市。

  飛機上,他完成了‘肖克鋼琴練指法’的第一部電子稿。

  一下飛機他就將電子稿發給了何靜,“姐,我到云港市了。”

  接著一天匆忙。

  當晚的音樂會結束后,他匆匆踏上了去望海市的動車。

  動車上。

  秦鍵迎來了又一個12月6日,這個特別的日子。

  “宋姐,一會到了海市我要見個朋友。”

  “好的,我現在就聯系車。

  宋玲沒多問,下了動車之后,她安排其余人去酒店辦理入住,接著開車與秦鍵離開了虹橋站。

  車子穿梭的夜幕下,窗外兩側繁華的城市夜景預示著秦鍵此刻的心情。

  距離新年初的南市一別,他與胖子又是近一年沒見。

  三百斤的微笑:‘到哪了到哪了!‘

  放開它:‘快了快了,馬上就到’

  放開它:‘我看見你了’

  小區門口,胖子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信息,余光遠遠的感受到了一陣刺亮。

  他回過頭。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停在了他的面前。

  車門打開。

  一條黑褲長腿伸出。

  接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帶著熟悉的微笑,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哥你又帥了。”

  “你真減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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