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冉嘴上說著當然,但是當二人抵達寶格酒店辦理好入住后,卻將自己的隨行書包扔到了秦鍵的房間。
進屋就霸占了那張真的不算太大的床。
對此秦鍵只能嗤鼻道:“你不先回你的房間看看?
段冉理直氣壯的回道:“兩間都是我的!”一個翻身拿出手機擺弄了起來。
“好好好。”
秦鍵嘀咕著坐到窗邊的沙發上研究起了選手事項冊。
他需要把整個流程徹底過一遍做到心中有數。
‘第十七屆國際肖邦大賽’
‘地點:華沙愛樂音樂大廳’
‘9月28日前選手完成報到,報道事項.....’
‘9月29日上午10:00進行抽簽儀式,官方現場抽簽決定初賽選手出場順序,需所有選手需場,地點肖邦研究院:大賽新聞發布會會場....‘
‘下午14:00——19:00,選手試用并決定比賽指定用琴,地點華愛樂音樂大廳’
‘10月2日:’開幕音樂會‘
‘10月3日——7日:第一輪比賽,80位選手40人入下一輪’
‘10月9日——12日:第二輪比賽,40位選手20人入下一輪’
‘10月14日——16日:第三輪比賽,不超過10人入決賽’
‘10月17日:肖邦逝世166周年紀念活動’
‘10月18日——20日:決賽’
‘10月21日:一等獎獲得者音樂會’
‘10月22日:二等獎獲得者音樂會’
‘10月23日:三等獎獲得者音樂會’
接著就是些無關緊要的內容,秦鍵加快了翻閱的速度。
“我們郵寄的行李到酒店了,我下去拿!”
忽然一聲,床上的小胖子一個翻身下了床,說著就要出門。
秦鍵忙抬頭叫住了她:“給前臺打電話讓他們送上來。”
“遵命~”段冉坐會床邊拿起床頭的電話。
之所以這次兩人的行李選擇提前郵寄,就是因為馬上比賽了,他們必須要保證雙手的絕對靈敏,切記提拉重物,這一點廖林君和老酒保前幾天一直在強調。
為此沈清辭前日還準備打電話叮囑了秦鍵一番。
很快行李就被送了上來,段冉開門簽收,酒店使者將兩個大行李箱一直推到了房間內才離去。
段冉開箱收拾了起來,秦鍵繼續低頭翻閱。
很快他便翻到了最后一頁的其他事項。
‘1.組委會推薦選手使用JanEkier教授編輯的原版樂譜(UrtextinTheNationalEditionoftheWorksofFryderykChopin)’
‘2.評委團有權決定不頒發某項獎項’
‘3.所有獲獎者均需出席三場獲獎者音樂會,沒有報酬,無故缺席者將被取消獲獎資格’
‘4.組委會有權對比賽過程進行錄音錄像、媒體轉播,有權使用選手資料進行比賽宣傳,選手不得索要費用’
‘5.提交的報名材料歸組委會所有,概不退還’
‘6.組委會將為進入正式比賽的選手提供免費食宿,時間段為:
‘第一輪比賽選手:9月28日——10月9日‘
‘第二輪比賽選手:9月28日——10月14日‘
‘第三輪比賽選手:9月28日——比賽結果‘
‘決賽選手:9月28日——比賽結束‘
‘7.組委會為選手提供練習用鋼琴‘
‘8.進入決賽的選手將與樂團排練一次‘
一遍看下來,秦鍵對整個流程基本也了然于心了。
距離正式比賽還有四天,他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調整狀態。
起身將手中的冊子放到了窗臺上,他拿出手機給何靜發了條信息。
放開它:‘姐我到酒店了,你們后天幾點出發。’
等了一會,見對方沒有回復,他收起手機,目光穿過窗外落到了大街對面的華沙愛樂大廳。
一時再次想起上次初賽的場景。
似是想起了自己似乎并沒有那么光彩的拿下了第一場,他笑了笑。
良久。
收回目光,他轉身幫著段冉一起收拾了起來。
這次兩個人的行李帶的都不算多,除了各自的兩身燙熨過的禮服之外,就是些平日穿的衣服和零碎的隨身日用品。
半小時后,整個小房間看起來多了不少生活的痕跡和味道。
秦鍵給方宗堯去了個電話,電話里方宗堯正在封子言的房間。
兩人約好二十分鐘后酒店大堂見。
床上一番休息后,二人離開了房間。
離開前段冉換了一身淑女的裝扮,她問秦老師好不好看,秦老師說適合白天。
此時酒店的三層樓基本已被住滿。
寶格酒店自今日起到比賽結束全程僅供參賽選手入住。
這是傳統,也是規定,賽方此舉一來是為了保證選手們在比賽期間可以有一個安靜的食宿環境來準備比賽,另一方面也是考慮到對選手們的安全隱私的保護。
一路走到大廳。
來來往往的各地選手隨處可見。
有的正推著行李從電梯走出,有的正穿著睡衣在連廊里打電話,還有人敞開著房間大門,門內正傳來鋼琴聲。
他們穿戴隨意,素面朝天,絲毫沒有舞臺上的造型風范。
完全生活化的形象讓人很難將他們與密檔案里的那一個個人物封面聯系到一起。
但不可否認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他們將聯手再度為全球的古典樂迷獻上一場五年一次的饕餮盛宴。
秦鍵二人來到大廳時,其余幾人已經在等待了。
又是許久未見的場面,大家說笑著相互打趣,就像是約好了一起旅游,然后現在碰面了。
幾個年輕人在大堂里短暫的呆了一會,等到齊峰匆匆趕來之后,華韻六小只集結完畢。
外加一只夏樹,一行七人離開了酒店。
晚飯他們沒有在賽方免費提供的餐廳用餐,而是在距離酒店不遠的一個中餐廳吃了一頓。
今日無人提議喝兩杯,大家就是說說話,聊聊近況。
比如方宗堯的五十州鋼琴大賽。
比如封子言受邀參加了前不久的新奧爾良爵士音樂節。
比如秦鍵的卑爾根風波。
比如齊峰的失戀。
比如趙一諾的備戰明年柴賽。
比如段冉的首次個人李斯特獨奏會。
同一片天空下,每個人都在經歷著一些故事,發生著一些變化。
包括不屬于六人組的夏樹,當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她時,在此種彌漫著淡淡友情的氣氛下,她也為眾人講了許多這一年多在華國求學的經歷。
與老友圍坐一圈閑話家常是一種舒緩心情的高級方式。
尤其是對于這些每天沉侵在自我音樂世界的人群。
這一晚,每個人都得到某種意義上的釋放。
人生離不開朋友,音樂離不開生活。
晚上眾人一同回到了酒店,在電梯口分別。
大家互祝明早好運。
不過根據明天的抽簽規則,如果六人中有人運氣足夠好,就必定有人運氣差到極點。
今夜,寶格酒店格外寧靜。
“晚安咯,嘻嘻。”
“把腿伸直,你壓到我了。”
“誰讓床小~”